人熊一般的啞炮摸了摸自己後腦勺,一臉裝腔作勢的內疚:“誒呀,送的是花圈啊,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專門讓手下去訂的花籃,誰知道手下這幫傻小子不會辦事,整個幾個花圈,不過都是花,王者的兄弟們不要挑理哈。”
邊說話他還邊示意左右的馬仔準備將花圈擺到我們店門口。
“我和你爹就差倆字,你能不能拿我當你爹使喚!”魚陽棱着眼珠子,直接一腳踹倒一個花圈,指着啞炮的腦門咒罵:“槽你媳婦的。是不是準備磕一下?”
“你算特麼幹什麼的,跟我們磕你夠資格不?”啞炮旁邊一個梳着錚光瓦亮“小分頭”的青年指着魚陽鼻子就開罵,這小子也是個熟悉臉孔,我們剛到青市時候。就是他把我陰到事故科的,據說好像是大日集團某總裁的司機。
魚陽陰沉着臉就往跟前走:“我最雞八不待見你了!”
與此同時“大日集團”那二三十號小青年“呼啦”一下全涌了過來,每個人手裡都拎一根棒球棍,見到他們的人要包抄魚陽,罪、宋子浩、大偉和程志遠、白狼一人從夜總會裡拎着個西瓜刀就衝了過來,就連誘哥也扶着門檻往外走。
“殺人不過頭點地,大日集團的朋友,過分了哈!”我眨動兩下眼睛。將心裡的怒火一壓再壓,今天我們夜總會開業,於情於理都不能發生矛盾,贏了別人會說我們店大欺客。輸了更是丟人敗興。
“王者商會,呵呵呵,不過如此..”啞炮不屑的吐了口唾沫,回過身子擺擺手道:“砸了!幫趙總重新裝修一下,趙總你記住哈,在青市想幹買賣,首先要做的就是拜山門,請帖沒送到我們大日集團,我認爲你就是在故意挑釁!”
二三十號小青年?刷刷的朝着我們夜總會走,這時候從不遠處又開過來一輛麪包車,麪包車發出“吱嘎”一聲令人牙酸的剎車聲,接着從車裡蹦下來五六個戴着鴨舌帽的小青年,帶頭的人上身穿件黑色的緊身短袖,底下穿條迷彩短褲,正是我隱藏在外面的邵鵬,此刻邵鵬雙手抱把鋸掉槍管的“五連發”。
“草泥馬你是黑澀會唄,你說砸誰家就砸誰家?”邵鵬梗着脖頸從後面拿槍管頂在啞炮的腰後怒罵:“來老弟,咱們玩個智力競猜的遊戲,你猜猜我槍裡有幾發子彈?”
啞炮身體微微往起一繃,嘴犟鼻子硬的冷哼:“你敢開槍嗎?距離這裡不到一里地外就有一間派出所,槍響,警察肯定馬上到!總共兩個十字路口,看你能往哪跑!”
“你快雞八閉嘴吧,說這麼多。無非不就是想嚇唬嚇唬我嘛,我既然敢來,就不屌警察!”邵鵬把槍管移到啞炮的後腦勺上,大大咧咧的笑道:“槍在我這兒從來不是嚇唬人用的玩意兒。你的小馬仔只要再敢往前走一步,我立馬扣動扳機,不信咱倆就試試!”
大日集團那二三十號氣勢洶洶的馬仔立馬剎車,回身朝啞炮方向圍攏過來。邵鵬梗着脖頸冷笑:“敢情你也怕死啊!”
魚陽衝過來,照着剛剛牛逼哄哄的“損藍子”臉上“啪”的就是一巴掌,眯縫眼睛怒吼:“你剛纔問我夠不夠資格是吧?你說我夠不夠!”
“你特麼敢打我?”那損藍子捂着臉頰叫罵。
“打你?我還特麼砍你呢!”罪一步躥過去,擡手就是一刀。直接砍在那損藍子的後背上。
“啊!”小夥立馬發出殺豬一般的嚎叫聲,大日集團二十多個馬仔頃刻間分出一半人朝魚陽和罪圍過去,這時候又有一輛純黑色皮卡車由遠及近,車輪子還沒停穩,就從車裡面蹦出來四個大光頭,帶頭的光頭滿臉桀驁不馴的笑容,左手一把“仿六四”,右手攥着一杆軍刺。
下車以後那大光頭直接一軍刺掄在一個馬仔的臉上。馬仔的臉上瞬間讓幹出來一條大血口,接着他左手擡槍,朝着另外一個馬仔“嘣”的就是一槍,眨巴眼的功夫。大日集團就躺下兩個馬仔。
大光頭滿臉肅殺的森冷:“我是天門狐狸,有不服氣的向前一步。”
“天門三鷹!”狐狸身後的另外幾個光頭,?刷刷的擡起手裡的槍管,“咔嚓”一聲擼動槍栓。
“二三十號馬仔一?往後倒退兩步,狐狸面無表情的擡了擡手裡的槍口,朝着啞炮一夥人眯縫眼睛道:“沒不服氣的就集體面朝北方跪下,既然敢送花圈,就做好當孝子賢孫的準備。”
我扭頭朝着夜總會門口看了一眼。見到林恬鶴揹着手站在門口,朝我笑了笑,很明顯狐狸就是被他喊過來的。
“你別太過分了..”啞炮嚥了口唾沫,臉色明顯有些發慌。
“嘣!”狐狸再次開了一槍,又是一個馬仔慘嚎着摔倒在地上,好在“仿六四”槍裡裝的不是真子彈,就是一些特殊加工的鋼珠子,要不然但是狐狸開這兩槍,就能帶走兩條人命。
“跪下!”狐狸側着脖頸冷笑。
“傻逼了吧?裝大了吧?碰上真敢開槍的了吧?”邵鵬用槍管使勁戳了戳啞炮的後腦勺,一腳踹在啞炮的膝蓋後面,啞炮不受控制的半跪在地上,隨即馬上想要爬起來,不等他站起身子,邵鵬雙手抱起槍托,照着啞巴的腦袋劈頭蓋臉就是幾下。
“跪下!命是自己的,臉是老大的,拿自己的命換老大的臉,你們值不?”狐狸耷拉着臉,槍口再次擡高指向面前的一個馬仔。
那馬仔臉色紅一陣白一陣,最終心有不甘的跪到地上。
任何事情都是,只要有一個帶頭的,其他人立馬迎合,頃刻間二三十號馬仔紛紛匍匐在地上,“一幫籃子!”狐狸轉動兩下脖頸。發出“嘎巴嘎巴”骨骼錯位的響聲,朝着門口的位置敬了個美國大兵似的軍禮,又看了我一眼微笑:“開業大吉,財源滾滾哈!”
“謝啦!”我朝着狐狸誠心實意的點點頭。
狐狸咧嘴一笑,直視被邵鵬砸趴下的啞炮,聲音清晰的說:“幹你的叫狐狸,跟王者沒有任何關係,你想報警也行。想要報仇也罷,我等你!”
說罷話,狐狸招招手,他和幾個光頭慢條斯理的鑽進皮卡車裡揚長而去。
“臥槽,這小子不講究啊,一點都不懂什麼叫先來後到!”邵鵬呆滯了幾分鐘後,伸出大腳丫,照着啞炮的臉“咣”的就是一腳:“揍你的人叫邵東,跟王者同樣沒關係,不服氣你就不服氣唄,你聽清楚哈,我目標就鎖定你了。下次你裝逼,我還削你!”
踹完啞炮,邵鵬精神病似的嘀咕兩句:“天門三鷹這個名挺霸道的,要不我往後就叫王者三虎得了..”
邊自顧自的嘟囔。邵鵬邊招呼和自己一塊來的幾個戴鴨舌帽的青年上車,麪包車開出去四五米遠,又“吱..”的一聲停下,邵鵬一手攥着個金燦燦的財神爺,一手拍打自己的後腦勺罵罵咧咧的走出來:“光顧着扯犢子了,忘了正經事,他三哥,生意興隆,壓倒一切牛鬼蛇神!”
“借東哥吉言了!”我雙手接過那尊金燦燦的財神,樂呵呵的笑道。
等邵鵬離開大概五六分鐘左右,匍匐在地上的一甘大日集團的馬仔們才心驚膽戰的爬起來,顏面盡失的啞炮指着我乾嚎:“趙成虎,你給我記住!”
“你還真是特麼捱打沒夠哈,剛剛你咋不敢喊呢?”魚陽不屑的吐了口唾沫,雙手抱在胸前諷刺道:“記住啥?記住我們今天開業,大日集團的狠人們集體過來行跪拜禮嗎?”
這時候,兩輛警車“滴嗚滴嗚”的開了過來,從車裡下來躥下來幾個警察,擰着眉頭問我們:“剛纔是不是有槍響了?”
“沒聽見啊,估計是放炮的聲音吧。”我滿臉人畜無害的笑容,回頭朝着罪招招手道:“來,吉時到,鳴炮吧!”
“好嘞..”罪和大偉一塊點燃擺在門外的幾掛鞭炮,一瞬間“噼裡啪啦”的鞭炮聲響徹整條街道,只能看到啞炮暴跳如雷的跟幾個警察嘴巴一張一合的說着什麼,而兩個警察費解的把耳朵伸到他嘴邊,根本聽不清再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