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事後,我們仨人一人邁着大步就走進了“富豪酒家”。
上樓梯的時候,邵鵬看了我一眼,撇撇嘴嘟囔:“你就多餘扯這事兒,你現在都什麼地位了,還啥事都親力親爲,累死你雞八該,如果是二奎遇上這事兒巴不得躲到東南亞去。”
我咧嘴笑了笑道:“所以你現在端王者的飯碗絕對比端他家的舒服不是嗎?”
邵鵬眉梢挑動兩下,撇撇嘴嘟囔:“別煽情了哈,老子着急回去刷副本呢。再有兩天我遊戲人物就滿級了,到時候必須擺兩桌賀賀。”
“心真大。”金明宇搖了搖腦袋。
邵鵬扯着個公鴨嗓門喊:“心不大點,我早他媽上吊了,跟你似的,一天哭譏尿嚎的瞅着媳婦和兒子的照片抹眼淚?老金啊。不是我說你,趁着他們現在都活着,掙倆錢趕緊回去吧,咱們這條道沒有盡頭,想要停下來,要麼掛了,要麼進去了。”
金明宇嘴脣抽搐兩下,沒有往下接話。
邵鵬梗着脖子輕笑:“再幫三老闆整兩趟事兒,讓他給你拿個百十來萬辛苦費,找個農村包一片蔬菜大棚。帶着媳婦兒子踏踏實實過日子吧,金剛和猛子才特麼二十,你指望他倆也跟你一條道蹚到黑麼?”
金明宇乾澀的縮了縮脖頸:“嗯,我心裡有數。”
邵鵬將自己的衣裳撩起來,露出背後的墓碑紋身。傷感的嘆口氣:“你有個雞八數,咱們認識都特麼多少年了,哪次我勸你,你都這話敷衍我,別整得有一天跟我似的,你才明白啥叫後悔。”
我們一行三人邊說邊往樓上走,走廊口一個服務生殷勤的跑過來鞠躬:“先生請問有預定嗎?哪個房間?”
邵鵬粗鄙的吐了口粘痰:“一起完蛋,呸..1750。”
將我們帶到房間門口後,邵鵬從兜裡摸出一張皺皺巴巴的百元大票塞到服務生懷裡,咧嘴囑咐:“老弟,你從門口幫我盯着,待會不管聽到什麼動靜都別進門,屋裡全是一幫酒魔子,喝多了容易出格,你要是瞎看,保準好幾天吃不下飯。”
收了一百塊錢小費的服務生樂呵呵的連連點頭。
房門開着一條小縫,估計是誰剛纔沒關好門,隔着門縫我看到身着白色小西裝的石原康端着酒杯,滿面紅光的站起來講話:“說兩句哈,各位都是萊西建材這塊的頂級老闆,能跟各位坐到一起喝酒,那是我的榮幸,我們大日集體初到貴寶地,往後肯定還有很多麻煩需要各位老闆的幫襯,大日集體是什麼實力,我就不海口了,這裡我石原康只說一句話,一起發財,一起開懷。”
屋裡起碼坐了二十多號人,各個腦滿腸肥。一看就知道是有錢人,聽完石原康的話,紛紛?掌叫好,石原康飄飄然的舉高酒杯道:“先乾爲敬,往後各位在青市有需要到我的地方。只管吩咐,保證盡心盡力!”
“康少好酒量!”
“康少的人品覺得沒得挑..”
“跟着康少走向康莊大道。”
一幫人再次狂拍馬屁,寒暄着舉杯換盞,主座的位置是一身黑色正裝的鄭波,自打被娜娜開發了後門以後。鄭波好像變了很多,往那一杵,冷冰冰的,感覺天下人好像都欠他錢一樣,目光中透着陰鷲。再加上他火辣辣的排骨身材,整個看着異常的怪異。
我深呼吸一口氣,朝着旁邊的倆戰犯擺了擺手掌道:“牛逼吹的差不多了,進去打臉吧。”
邵鵬像是立馬被激活一般,擡腿“咣!”的一腳將包房門踹開,同時解下來肩膀上扛着的“網球拍”,我和金明宇緊隨其後,金明宇將門關上,後背頂在門上。
“邵東!操..”石原康和鄭波先是一愣,接着二人像是見着鬼一般朝着旁邊一個紅面漢子嚎:“快拿出來槍!”
之前在門外。可能是因爲角度的問題,我並沒有看到那個紅臉漢子,這傢伙估摸着三十出頭,剃着個精神的卡尺頭,個頭中等。渾身透漏着一股子幹練。
聽到兩位小少爺的驚呼,那漢子趕忙伸手就奔着腰後摸去。
金明宇屬於那種蔫吧狠的,交手從來不會給對方任何對白,直接一腳蹬在那個紅臉漢子的肚子上,手速異常快的擡起胳膊就是一巴掌呼在紅臉漢子的臉上,那漢子剛剛摸出後腰上的槍,他已經從懷裡掏出一把“五四”頂在了漢子的腦門正中,紅臉漢子腦門上的冷汗瞬間冒了出來。
包間裡二十多個腦滿腸肥的建材老闆紛紛懵逼的站了起來。
我隨手抓起桌上的“九五之尊”點燃一支,叼在嘴裡,環視了一眼屋裡的人。輕描淡寫的笑道:“來,都坐下!”
“趙成虎,你他媽的..”石原康擰着眉頭罵了我一句。
邵鵬掄圓胳膊,狠狠的就是一巴掌摑在石原康臉上,後者直接被扇飛出去兩顆牙,邵鵬歪着腦袋,邪笑道:“你爹也是青市一把手啊?說話這麼硬氣。”
石原康捂着腮幫子沒再敢吱聲,他不吱聲,不代表邵鵬答應放過他,邵鵬雙手抓起“五連發”當棍子似的朝着石原康的腦袋“突突”至少砸了十多下,直接把這位大日集體的僞公子干休克,滿臉全是血後,才吐了口唾沫停手,罵咧:“沒好爹就別學人裝逼!”
旁邊的鄭波從始至終一句話沒說,一眼不眨的盯着我,眼中迸發着狼一樣的兇狠,我吐了口煙霧輕笑:“還好嗎鄭少?”
說話的時候,我餘光故意打量他的屁股,他比任何人都清楚,我指是什麼,氣的渾身禁不住打了個哆嗦。
“趙成虎,你過界了!”被金明宇拿槍頂在腦門上的紅臉漢子恨恨的出聲。
我側着腦袋,隨手抓起桌上的五糧液酒瓶,“噗”的一下砸在紅臉漢子的腦袋上,白酒瓶比啤酒瓶厚的多,一瓶砸下去,瓶子沒碎,那傢伙的腦門愣是讓我生生鑿出來一個大窟窿,猩紅的血跡滋滋往外冒,我輕笑着問他:“哪是界限?你算他媽幹什麼的?昂!”
“我是..”紅臉漢子張嘴剛要開口。我皺着眉頭冷喝:“讓你自我介紹了嗎?”
金明宇掄起拳頭直接砸在他嘴上,一拳將他的大門牙直接給懟了下來,紅臉漢子捂着下巴頦就蹲到了地上,哼哈半天沒能直起腰,也不知道金明宇這一拳到底使了多大的力氣。
我這才伸了個懶腰,自顧自的拉起一張空座位,翹着二郎腿坐下,輕聲道:“自我介紹一下,我叫趙成虎,是錦繡地產最大的股東。直白點說,因爲你們撂挑子,我現在每分每秒都在損失錢,各位有沒有什麼想說的?”
一個估摸四十多歲,剃着個禿腦門,脖頸上掛條金鑲玉,帶着一股子江湖氣的老闆“蹭”一下站了起來,朝我氣??的說:“趙總,你難爲我們沒任何用,承建公司的郭經理身中五槍,死的不明不白,而且我們也都收到了短信威脅,說是誰再繼續給錦繡地產供貨,就是下一個郭經理,你讓我們怎麼辦?”
“嗯?”我眯縫眼睛朝他望了過去。
邵鵬馬上心領神會的抱起槍托“咣咣”兩下砸在那大腦門的臉上。接着又從腰後摸出一把二指多長的卡簧,照着這個出頭鳥大腿“噗噗”就是兩下,兇惡的低吼:“讓你吱聲沒?”
“啊!”大腦門慘嚎着摔倒在地上,驚恐的大喊:“殺人啦..”
“憋回去,不然下一秒我就讓你夢想成真!”邵鵬一腳踏在大腦門的臉上。黑漆漆的槍管指向屋裡剩下的衆人,大腦門委屈的咬着嘴皮沒敢再呻吟出來,他看的出來邵鵬絕對不帶任何開玩笑的。
我捏了捏鼻頭微笑道:“沒人有意見了吧?那我接着說哈,各位都是老闆,幹這一行的年頭估計比我歲數都要大,應該比誰都能明白,你們現在斷我糧,那就是要掐死我,既然你們都不給我活路了,我是不是也該拉着你們一塊下地獄?”
一幫老闆面面相噓的彼此對望,終於有明白事兒的,率先掏出手機開始撥號:“喂,抓緊時間給錦繡地產上沙。”
“我是老何,下午答應錦繡地產的那幾車鋼筋快點送過去。”
“通知運輸隊的司機們別閒着了,趕快乾活..”
屋裡的衆多老闆後知後覺的紛紛掏出手機開始撥號。
“和諧社會,你好我好大家好。”我自顧自的倒上半杯五糧液,衝衆人彎腰鞠了一躬,言語誠懇的說:“在坐的每位朋友我都記住了,今天的事情咱們翻篇,你們給我面子,拿我當根蔥,將來你們落難了,找到我頭上,能辦的我肯定辦,誰要是再跟我整陰奉陽違那一套,呵呵呵..”
我沒有把話說完,舉起酒杯一飲而盡,然後走到鄭波的對面,露出一臉人畜無害的笑容問:“傷郭小北的人在哪?”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鄭波的聲音稍顯尖銳,咬牙切?的嘶吼:“真牛逼,你就乾死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