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話說得好“跟着富人賺百萬,跟着乞丐學要飯”,說的是這麼個道理,你如果和一幫酒懵子、大煙鬼常年廝混在一塊,學得無非是我怎麼捅人,你如何搶劫。
但是和高飛、王海全這種所謂的“社會精英”們待在一個監理,光是聽他們嘮嗑是一種收穫,他們接觸的面和圈子是代表的基本都是利益,如果有機會大家都出去,找個地方嘮一嘮,沒準是一條生意門道。
等級是人類社會恆古存在的東西,不論你願不願意,我們都置身在這種階梯,普通老百姓可能辛勤半輩子還趕不高飛、王海全這種人宴請賓客們吃的一頓野味,勞苦大衆窮其一生或許只能賺到一套房,他們隨隨便便送點禮興許是幾百萬。
如果你不滿足於現在所處的環境,想要往爬,那必須得咬牙往起躥,爭分奪秒的抓住一切能利用的機會,這句話是向來不怎麼愛跟我們嘮嗑的超哥一次酒後說過的,但卻讓我銘記了很久。
我這樣的陪着一幫“富貴閒散人”從號裡度過自己有史以來最安逸的一段時光,開庭前一天特意到醫務室去稱了一下,沒想到還胖了四五斤,開庭的前一夜,高飛讓邢管教張羅了一桌子好菜,我跟這幫臨時獄友們好好喝了一場。
藉着酒勁,這位昔日馳騁內蒙的虎狼漢子,眯着通紅的眼睛握住我的手出聲:“成虎啊,別看咱倆從一塊沒呆多久,但屬實挺投緣的,這要分開了,哥心裡怎麼還有點不捨得呢。”
“主要是我小夥長得帥。”我很不要臉的吐了吐舌頭。
高飛看了我一眼,面色認真的說:“臨分別了,哥也沒啥送你的,以我自己的人生給你兩句忠告吧,我估摸着你小子肯定還得繼續往下混,我在你這個歲數也是一樣的心態,誰勸我我跟誰急,但是你切記哈,跟那幫玩政治的人不要離的太近,跟他們的關係永遠保持在半清半濁的層次,讓他們離不開咱,但絕對不過多參與他們之的派系鬥爭,兩幫神仙打架,誰最先遭罪?肯定是他們的武器,你聽懂沒?”
“行,我記心裡了。”我重重的捶打兩下胸口。
王海全也咧嘴笑道:“成虎啊,記住我給你的地址,幫着把我老婆孩兒送出國,只要他們安全了,哥保證想辦法動用我的關係讓你的路走的通暢一點。”
“我儘量!”我沒敢把話說的太死。
超哥慢悠悠的倒一杯酒,耷拉着眼皮不知道在思索什麼,我看他沒主動跟我碰杯的意思,趕忙端起酒杯和他輕碰一下,低聲說:“超哥,別總半夜偷摸看照片,以你的能力,想跟什麼人見面還不是手到擒來的事兒嘛,你要是不方便的話,可以交代我一聲,我幫你找找相片的人。”
超哥意外的看了我一眼,嘴角蠕動:“你半夜不睡覺啊?”
我齜牙笑道:“只是湊巧見到過幾次,超哥你放心,我絕對不是什麼二五仔,更不會是警方的高級臥底啥的。”
超哥犯的事兒肯定不小,但是跟我們應該又完全不一樣,在一塊蹲了這麼久,我從沒見過有人來探望他,但是看守所裡的管教和領導們對他的態度卻是滿滿的尊重,這說明了很多問題,最重要的是超哥的口音帶着一股子很濃的京腔,直覺感覺他肯定不是個一般人物。
超哥笑了笑捧起酒杯道:“呵呵,人歲數了是喜歡懷念,我沒啥想見的人,來成虎,我祝你將來的路越走越順,永遠別再進來,也千萬不要是我們仨這種結果。”
“借超哥吉言。”我揚脖幹了一杯,心裡說實話其實稍稍有些失落,本身我以爲我如此誠懇的跟他對話,超哥心裡應該會有稍許的感動,介紹我幾個實力人物啥的,不過看他的情緒好像並沒有任何波瀾。
仔細想想我也釋然了,以超哥這種人怎麼可能輕易有感動,哪怕是王海全和高飛其實對我應該也沒太多感情,這幫人的經歷可能我還要豐富,我不過是他們人生旅途的一個小小過客罷了。
第二天法院開庭,正如孟召樂之前跟我透漏過的一樣,我的宣判結果是判三緩一,除了非法持械還要個尋釁滋事的案子,對於這個結果我很滿意,沒有訴,直接欣然接受。
詹韜幫我請的代理律師隨即給法院呈了我有精神病史的診斷書,開始爲我琢磨保外醫的事兒,我被兩個法警押警車,在保外醫前我還是得從看守所裡再繼續呆兩天,不過不會回我之前的那個監號。
走出法院的時候,我在門外看到了鄭波、龍少康和宋子浩,欒建因爲之前救我的時候暴露,沒有再回去,潛伏了那麼久確實有點挺可惜的。
宋子浩走到法警跟前,輕聲道:“兩位同志,稍微等下,我有幾句話想跟我朋友說說,最多兩分鐘。”
兩個法警不是瞎子,自然看到鄭波赫然在列,互相對視一眼後,點了點腦袋。
我眯着眼睛從他們幾個的臉掃視一圈後冷笑:“如果你們是來炫耀的話,那目的已經達到,你們如金高高在,我淪爲階下囚,下面的兄弟傷的傷、散的散,我輸的心服口服,如果保外醫辦成了,我要做的第一件事情是買兩張火車票帶我媳婦走人,滿意了吧?”
鄭波擰着眉頭惡狠狠的看向我:“趙成虎,你認慫了啊?”
“慫了,跟你這麼個可攻可守的狠人,我還是差點。”我耷拉着腦袋點點頭,隨即張大嘴巴刻意瞄了一眼他屁股問道:“聽說你現在是絡紅人了啊?民們都喊你屁股俠?”
“臥槽尼瑪!”鄭波瞬間急眼了,掄起拳頭要打我。
“鄭少,別衝動”
“法院門口呢,千萬別動手!”
法警和龍少康、宋子浩趕忙攔下來他,不遠處幾個記者紛紛扛着攝像機朝我們跑了過來。
我揚起腦袋面朝幾個扛攝像機的記者大笑道:“靠屁股走江湖的狠人是我們這些正常人狠,法院門口都敢行兇,你爹是大官啊?哦對,你爹確實是大官,難怪鄭少的脾氣這麼衝呢。”
兩個法警將我推到警車裡:“趙成虎,車吧!”
鄭波站在車外,野狗似的衝我狂吠:“喪家犬,看看你們王者現在讓我搞成什麼樣了,你趙成虎從裡面蹲了這麼久,有一個小弟敢去看你麼?今天你開庭,你手下那幫人敢出現不?”
他話剛罵到一半,一隻高跟鞋從側面飛了過來,徑直砸在鄭波的臉,接着看到幾個身影從一輛“奧迪”車裡下來,首先闖入我眼簾的竟是蘇菲,蘇菲一身黑色的西服工裝,手裡還提着另外一隻高跟鞋,胡金、蔡亮跟在她左右。
“你特麼敢打我!”鄭波瞬間惱羞成怒,張牙舞爪的要往蘇菲跟前衝。
本身我挺風輕雲淡的,可是蘇菲的出現瞬間打破了我心境,我激動的掙動身體怒喝:“操!放我下車!”
坐在我旁邊的法警用力抱住我的腰桿:“趙總,您別讓我們難做!您現在還沒有保外醫”
我情緒激動的咆哮:“麻痹的,你瞎啊,看不見這個狗雜碎要欺負我媳婦!”
鄭波撲到蘇菲的面前,剛剛掄圓胳膊,蘇菲先他一步,一巴掌摑在鄭波的臉,聲音格外響亮,接着蔡亮和胡金徑直擋在蘇菲前面,蘇菲挺着胸脯,絲毫不畏懼的指向鄭波厲喝:“你有什麼資格攔法警,羞辱我老公?如果我老公沒戴手銬,你看到他哆嗦不?我問你一句哆嗦不哆嗦?”
“你”鄭波漲紅着臉,發狠的咬緊牙豁。
“啪!”
蘇菲隨即又拿起另外一隻高跟鞋砸在鄭波臉,掐着腰怒喝:“你是個垃圾,離開你爹,我一個女人都能把你揍哭!”
我拿腦袋撞擊在車窗玻璃,惡狠狠的嚎叫:“草泥馬,鄭波你敢碰我媳婦一指頭,老子出去要不把你籃子拽下來,往後跟你姓!”
這時候四五輛黑色的“奧迪”車排成一列開過來,陸峰、林恬鶴領着十多個黑西裝的小青年風風火火的跑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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