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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瞅了一眼外面的天色,朝着孟召樂擺擺手道:“反正也晚了,乾脆你跟你老闆說一聲,我請他燭光晚餐得了,既然大家都是朋友,不存在誰請誰的。”
“妥。”孟召樂想了想後,攥着手機跑出房間打電話。
我扭頭又看向宋子浩問:“你跟那倆黑市醫生咋說的?咱把人家這兒糟蹋成這樣,需要收拾一下不?”
宋子浩搖搖腦袋回答:“不用,他倆一人收了我一萬塊錢,這點破事兒還用咱幹嘛。”
杵在另外一邊的佛奴揪着自己的外套領子狼狗似的嗅了半天,仰頭看向我呆萌的出聲:“三爺,我身上咋有一股子便便味兒呢?”
我沒好氣的一腳踹在佛奴屁股上臭罵:“昨晚上你特麼喝多了,非說跳進馬桶裡就能穿越,要不是我跟子浩拽着你,穿不穿越咱不知道,反正他們哥倆今天肯定得穿孝。”
“呃……”佛奴訕訕的縮了縮脖頸。
沒多會兒,孟召樂滿臉掛笑的走進來,朝着我比劃了個ok的手勢道:“商量好了,我老闆讓咱們先找地方,完事聯繫他,大哥,你這身行頭肯定不辦事,我鄰居家四嬸兒說過,人靠衣裝馬靠鞍,狗配鈴鐺跑的歡,趁着有時間,咱趕緊去置辦一聲兒上檔次的衣裳。”
宋子浩打趣的說了一句:“你四嬸兒絕對不是啥正經老孃們,一天盡雞八研究沒用的,大哥氣質在這兒擺着呢,就算穿一身草皮,照樣嘎嘎有型。”
“操,別侮辱我六歲以前的夢中情人。”孟召樂揮舞着拳頭臭罵。
宋子浩撇撇嘴埋汰:“你是真特麼早熟,六歲就懂儈情人兒了。”
“滾蛋!”
“傻逼!”
說着話,倆人就跟斗雞似的揉打在一塊,我和佛奴對視一眼,完全像是不認識他倆一般邁着八字步走出診所,不管咋說這幫虎犢子們能夠沒有芥蒂的混在一塊,我就打心眼裡高興,我真怕將來有一天我不在了,他們因爲各種瑣事拔刀相向。
沒多會兒,倆傻籃子鼻青臉腫的從診所裡攆出來,我們一行人開着孟召樂的“大霸道”駛向了市中心,路上我好奇的問孟召樂:“你那四個小跟班是啥時候走的?我咋一點沒察覺呢。”
孟召樂隨意的回答:“處理完蘭博,我就讓他們滾蛋了,老闆身邊沒人,不怕一萬,就怕萬一。”
“哦。”我點點腦袋,心裡稍稍有些失落,那種感覺就好像本來屬於自己的蘋果被人給從中間硬生生給掰成兩半,儘管我很清楚不管到啥時候孟召樂肯定都是我弟弟,可那種跟人分享的感覺屬實不美好。
對於我心情的落差,小哥幾個並沒有察覺,仍舊沒心沒肺的鬥嘴玩鬧着。
很快我們來到一家挺大型的購物廣場,孟召樂從手扣裡翻出來個“愛馬仕”的錢夾子,撥拉一下自己的小平頭,拽的跟二五八萬似的下車:“今天我買單哈,看上什麼你們隨便挑,誰不買東西就是打我臉。”
“嘚瑟,待會必須讓你哭!”宋子浩佯裝不屑的白了一眼。
我們幾個邊說邊聊的走進商場,逛了好半天,最終孟召樂替我選了一身“canali”的西裝加襯衫,站在鏡子前,我看着自己,不知道是因爲最近一段時間生活沒有規律,還是想的太多,明顯滄桑了很多,鬢角處還隱隱出現了幾根白頭髮。
宋子浩站在我跟前,同樣盯着鏡子裡的我,聲音很小的說:“哥,如果你真累了,就走吧,王者有我們在,就肯定不會塌。”
“嗯,我心裡有數。”我隨口敷衍一句,很多事情我沒法講的太透徹,我總不能告訴這幫虎犢子,我如果敢現在閃人,京城那幫氣急敗壞的大佬肯定會把鍘刀掄向他們。
從商場裡出來,我們就近包了家挺上檔次的西餐廳,孟召樂掏出手機開始聯繫他老闆,我則盯盯的瞅着腦袋頂上的歐式散花吊燈發呆,最近幾天,我特別喜歡發呆,那種什麼都不想的狀態特別的舒服。
就在這時候,我兜裡的手機響了,看了眼號碼,居然是蘇菲,我忙不迭接了起來:“哈嘍啊,親耐滴媳婦!”
“爸爸……”電話那頭傳來念夏脆生生的聲音。
剎那間我的心都快要被融化掉了,趕忙溫柔的問:“什麼事兒啊小公主。”
念夏稚嫩的問道:“媽媽讓我告訴你,我們要去阿國找佛伯父了,問你什麼時候來接我們。”
我咬着嘴脣微笑:“等過年的時候,等街上開始放鞭炮,天上有禮花,爸爸就抱着一隻大大的泰迪熊去接你們,你告訴媽媽,一定要照顧好身體,照顧好你。”
電話那邊沉默幾秒鐘後,念夏聲音哽咽的說:“爸爸,媽媽哭了,然姨和圓姨也哭了。”
我鼻子微微一酸,抽搐兩下說:“念夏已經是個大孩子了,一定會替爸爸哄高興她們的對吧?”
“對!念夏一定可以的。”小傢伙奶聲奶氣的應承,即便看不到她們,我其實也可以想象的到電話那頭的畫面,此時此刻三個女人一定就站在工區的門口,一邊注視着那片她們爲之付出心血的工地一邊豎直耳朵聽我講話。
“小公主,爸爸不跟你聊了,晚點我給你們打過去哈,你要乖乖的。”我吸了吸鼻子迅速掛掉電話,生怕再繼續聊下去,會讓電話那邊的佳人聽出來貓膩。
沒有人懂我現在的感受,即便緊挨着我的宋子浩和孟召樂也同樣感受不到,那種“今昔一別,一別永年。蒼山負雪,浮生盡歇。”的心情。
孟召樂粗聲粗氣的問我:“哥,咋地了?是不是嫂子那邊出事了?”
“滾蛋,不會嘮嗑,能不能別吱聲。”宋子浩狠狠的踩了孟召樂腳面一下,朝着我輕聲道:“哥,不行你就回去送送嫂子她們唄,反正也沒啥事兒,她們肯定樂意等着你。”
“算了,見面更傷感。”我擺擺手苦笑:“我真是特麼老了,現在越來越感性了,稍微有點風吹草動,淚腺就憋不住,回頭給我租點苦情戲的影碟,我得趕緊把自己鍛鍊的金剛不壞。”
就在這時候,西餐廳外面走進來一個身材挺拔的中年,滿臉堆笑的徑直朝我走過來,人未到,聲先至:“哈哈,趙老弟,久仰大名,只是一直沒有機會見面,今天說什麼咱哥倆都得不醉不休吶。”
“老闆。”孟召樂隨即打了個激靈,彈簧似的站直身子。
我微微一愣,平視站在我對面的中年,他大概三十七八歲,一米七多點,算不上魁梧,但是往那一杵馬上給人一種穩如泰山的感覺,長相很是英朗,有點像老版的“蔡國慶”,上身穿件很普通的黑西裝,裡面襯件微領的雪白襯衫,朝我伸出手的時候,露出手脖子上價值不菲的“百達翡麗”腕錶。
我失神幾秒鐘後,趕忙跟他把手握在一起,笑呵呵的招呼:“老哥,好眼力,一眼就能認出來小弟。”
因爲孟召樂一直也給我說過自己老闆具體情況,我連對方叫什麼都不清楚,所以應承的時候,儘可能含含糊糊的。
孟召樂看向我努努嘴道:“哥,這是我老闆,禹宏偉,津門數一數二的大企業家,在幾個郊縣都有規模龐大的鐵廠和貨棧,在津門你可以不知道誰是市長,但要是不認識我老闆,那買賣肯定長久不了。”
“油嘴滑舌的小樂樂。”禹宏偉爽朗的一笑,然後很自然的坐到了我對面出聲:“聽說趙老弟要請我共進燭光晚餐,我特意換了身乾淨衣裳,老弟啊,咱們之前或許沒見過面,但我可從不少人的嘴裡聽過你,我和安固士的詹韜是好朋友,閒暇之餘經常一塊喝茶,你的風雲故事,我可聽說了不少。”
我插諢打科的應付道:“老哥臊的我都不知道該咋往下接話了,啥也不說了,咱先乾爲敬,子浩,讓服務生上酒。”
禹宏偉擺擺手,眼神狡黠的眨動兩下,壓低聲音道:“先不忙,咱們聊幾句目前你最擔心的事情如何?”
“目前我最擔心的事情是啥呢?”我微微皺了下眉頭笑着反問。
禹宏偉朝着孟召樂努努嘴道:“樂樂,你和幾個小兄弟去我車裡一趟,我給你大哥準備了一份厚禮。”
“肯定是有啥見不得光的事兒,不然不會無緣無故支開我們。”孟召樂滿臉不快的撇撇眉毛,不過還是很聽話的喊上佛奴和宋子浩走出餐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