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跑完,我拖着兩條跟灌了鐵鉛似的腿從公園的側門走出去吃早飯,王興仍舊倔強的在練習扎馬步,他覺得早上掉鏈子了,死活非要扎夠一分鐘纔算完,我瞭解這貨的脾氣,也沒多勸他。
等飯的功夫我給蔡鷹打了個電話,詢問他一中最近門口還沒有混子蹲守,蔡鷹緊張兮兮的說,本來昨晚上已經沒了。今天不知道爲啥又突然出現一大羣人,嚷嚷着要進學校找你們,學校報警了,現在校門口整的跟監獄似的,五六輛警車駐紮,對了陳圓圓到咱班來找過你好幾次,還有就是凌輝最近好像在拉攏你們的人。
我囑咐了句有什麼事情及時通知我,就掛掉了電話,至於他說陳圓圓去找我,我直接忽視掉了,凌輝拉人的事情我也沒往心裡去,說句託大的話,凌輝不是我對手,他想過癮就讓他先過過癮,反正一中跑不了。那地方遲早還是我們的。
一邊吃飯,我一邊尋思接下來應該做點什麼,老狼怕是不能再偷襲了,這孫子現在指定嚇得全副武裝,身前身後全都是小弟。那要不要搞下劉胖子或者大老闆,反正這倆人跟我也不可能是朋友,早晚肯定得對上。
我正胡亂琢磨的時候,肩膀猛不丁被人拍了一下,嚇得我抓起屁股底下的馬紮就準備開砸,對方一把拽住小馬紮,朝着我側頭冷笑,怎麼着?又想跟我練練啊?
當看到他那一腦袋火紅色的雞冠頭時候,我就有種欲哭無淚的衝動,我說,大哥人嚇人,嚇死人的!
我沒想到蘇菲她哥居然會突然出現在我身後,我狐疑的看向他問,特意來找我的?
他點點頭,很不客氣的坐在我旁邊,擺弄着一次性筷子玩味的說,聽說你最近闖禍了?需不需要幫忙?
我想了想搖頭說,你沒那麼好心眼,肯定有條件的吧?如果是讓我離開蘇菲當代價的話,那就免開尊口了,這點小事兒我能擺平。
雞冠頭滿臉玩世不恭的笑容說,老狼從不夜城混了這麼多年,一直以來不慍不火,很少見他跟誰拼的不死不休,你小子挺有兩下子嘛,如果不是你,我都不知道他這幾年手裡居然囤積了那麼多小弟。
我微笑着說,那你是不是要感謝我?都是一家人,不需要太客氣,隨便給我來了十幾二十萬花花就成。
雞冠頭從口袋掏出一包香菸自顧自的點上一根說。想要錢還不簡單嘛,你跟菲菲分手,我當場拍給你二十萬現金,怎麼樣?
我瞥瞥眉頭說,拉倒吧大舅哥!你妹要是知道你又威脅我。你說她能不能跟你翻臉? Wωω ⊙тt kǎn ⊙c o
雞冠頭一把卡住我的脖頸威脅,我說過沒經過我允許,如果你再喊瞎逼喊就割了你的舌頭,是不是沒記住?
我被他掐的有些喘不上來氣,從褲兜裡掏出。找到蘇菲的號碼,在他臉前晃了晃,然後按向了撥號鍵,雞冠頭的臉色驟變,趕忙鬆開我,嚇唬說:“你要是敢給菲菲打電話,信不信我今天就弄死你。”
我倆互相對視着,看了大概幾秒鐘後我“噗嗤”的一下笑了,我說:“不信!”
上次在西餐廳,我之所以不敢給雞冠頭鬧的太僵,一個是因爲確實惹不起了,再有就是蘇菲在旁邊,我不想蘇菲夾在中間不好做,今天不同了,如果雞冠頭敢整我。我就和他拼,都是一根jb倆籃子,我不信他比我多啥。
雞冠頭也咧嘴笑了,朝着我點點頭說,我也不信,不過話說你總縮在個女人背後不覺得丟人麼?我要是你,都不好意思再出現在自己女人面前。
我冷笑着說,威脅不成又改激將法咯?大舅哥這招對我不好使,我這個人沒皮沒臉,您特意來找我,肯定是有別的事情吧?直接開門見山多好啊,扯這麼多沒用的犢子。
被我這麼懟他都不生氣,讓我更加確信這傢伙找我肯定是有別的企圖。
雞冠頭手指輕輕叩擊着桌面,發出“噠噠噠”的脆響,似乎在整理語言應該怎麼說。半分鐘左右,他遞給我一支菸說:“你知道市中心有個叫八號公館的場子不?”
我點點頭說,知道。
雞冠頭猶豫了片刻後說,我想跟你做個交易,你幫着我把八號公館給砸了,就像那天晚上砸老狼的場子一樣就成,我幫你把老狼搞定,捧你當三號街的大掌櫃,怎麼樣?
我頓時笑了,朝着雞冠頭哈哈大笑。我說:“大舅哥,你這是借刀殺人呢,還是當我白癡啊?砸了八號公館,我還有機會再做三號街的大掌櫃麼?我確實是剛到崇州市混,可是一些厲害關係還是懂的。”
被我給戳破,雞冠頭也不尷尬,微微一笑說,玩笑話嘛,其實我這次的主要目的是告訴你,我過兩天要去外地辦點事,菲菲高考完,你抽時間多陪陪她,說實話我挺不喜歡她跟咱們這樣的人接觸,比如現在,老狼如果實在找不到你報復,說不準就會把目標定在她身上,我和菲菲的關係,不夜城基本上沒人知道,被人知道的話,她麻煩更多,所以我希望你好好考慮。
說完話,雞冠頭起身就要離開,我有些懵懂的問他,你特意來找我就是爲了說這幾句話?
雞冠頭搖搖頭說,當然不是!本來我今天的目的是不管用什麼方法都得逼迫你去砸了八號公館的場子,可是我又怕我妹會被你連累,所以只能自己來了,趙成虎你腦子很好使,有些話其實不用我明說,你應該懂的,玩社會最不適合拖家帶口。
看他朝着一輛越野車走去,我趕忙喊,大舅哥你是通過老狼的渠道找到我的麼?
雞冠頭不屑的撇撇嘴說,在崇州市老子想要找個人,從來不需要費勁兒!你就好好從這兒貓着吧。短時間內不會有人發現,我聽說老狼最近和他們店裡的一個小姐走的挺近的,那小姐你剛好也認識,不想躲的話,就動動腦子。崇州市很大的,少個一倆人不會被人察覺。
我沒吱聲,仔細品味他話裡的意思,雞冠頭又說:“要麼抓緊時間滾回縣城,以後別在市裡露面,要麼你就抓緊時間辦掉老狼,沒有人會爲了一個沒價值的人去勞神傷腦。”
等走遠後,我也從早餐攤站起來,兜了圈子鑽回公園裡,雞冠頭剛纔欲言又止的樣子似乎在像我傳達什麼意思。他說他本來是逼迫我去砸八號公館的,特意用了“逼迫”倆字,誰能命令他這麼做?除了不夜城真正的主子裁決,我想沒人可以辦到,難道說上次那個長毛怪注意到我了?
一想到那個像尊木偶似的長毛青年。我渾身禁不住打了個冷顫。
回到公園,王興還在兢兢業業的扎馬步,我把買來的包子丟給他說,緩口氣再練吧,一口氣吃不成胖子。
王興抹了把腦門上的汗珠子說,倫哥給你電話沒打通,打到我這兒了,說是讓你給他抓緊時間回個電話過去。
給我打電話沒打通?我掏出看了一眼,果然有幾個未接,可能是剛纔只顧着跟雞冠頭說話沒注意到吧,我點點頭給倫哥回過去了電話,倫哥嬉皮笑臉的罵我,趙三虎我尋思你死了呢,剛準備招呼魚陽給你買花圈去呢。
暗號沒問題,我笑罵了他一句傻狍子,問他蝦哥那邊沒問題?
倫哥“嗯”了一聲說,沒問題,蝦哥根本就不認識老狼,你倆啥時候過來?
我說,暫時不過去了!我在的地方也挺安全的,你們自己多小心點。
正跟倫哥嘮的起勁的時候,就感覺有人在我屁股上狠狠的踹了一腳,我憤怒的轉過去腦袋,就看到狗爺一臉惱怒指着我腦門噴唾沫,你個小王八蛋,是不是想餓死欺師滅祖?爲什麼沒給老子買早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