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帝本來白森的面頰變得更加的陰鬱,昂了昂腦袋微笑,論輩分的話你得喊我一聲叔,跟長輩兒這麼說話。是不是有點不合規矩?面子是互相給的,我見過很多不怕虎的牛犢子,最後都讓老虎咬死了,品種不一樣,再怎麼橫牛都只是吃草的,威爺您看令公子這態度是不是有點不合適?
程志遠他爸,那就是那個中年人揚起嘴角微微笑了笑說,孩子長大了,有自己的思想和堅持,我當父親的不能爲難他對吧?我只答應柳秘書長過來做客,但沒承諾他一定要做什麼,我兒子不想說的事,誰都不能勉強,你不行,我也不行!
一句話說的鏗鏘有力。帶着無盡的霸氣,讓我不由對這個中年人的印象好了很多,敢在裁決盛世的門口懟着不夜城土皇帝無言以對,單是中年人的這份氣魄絕對不是一般人。
上帝旁邊的霸爺,瞪着一對銅鈴似的大眼珠指着中年人咆哮一聲:“程威。你別他媽給臉不要臉!”明眼人都看的出來,他是在給自己主子找面子。
程志遠揪了揪?子頭邪笑,你誰啊?嗓門這麼大,是想告訴我們,上帝是跟你混的麼?你纔是不夜城的規矩嘛?下次開口前先掂量掂量自己到底是個什麼角色,四肢發達、頭腦簡單!
霸爺一下子火了,從懷裡掏出來一把手槍就指向程志遠惡吼,別他媽跟我玩挑撥離間,信不信老子一槍嘣了你,大不了一起都玩完!
我心說,看來上帝還真是對沒智商的二逼情有獨鍾啊,以前東城區的恐龍就是這個操形,現在看來西城區的這個霸爺也比他強不到哪去,這種人早晚有一天橫死街頭,不是被別人弄死,就是自己狂死的。
程威無所謂的點點頭,將程志遠稍稍往自己身後拽了拽,一個不經意間的小動作就能看的出來他絕對很在乎自己兒子,只不過他做的很隱晦,別人看來更像是他主動往前衝,他指了指自己身上綁的一圈雷管微笑說:“老爺們說話要算數,一口唾沫一個釘,不開槍你是我孫子!反正炸也是炸的不夜城,我的八號公館不會受任何影響!”
霸爺頓時尷尬了,呲牙咧嘴的握着手槍進退不得,程威又往前邁了兩步,徑直站在上帝的對面說,管好你的狗,我這個人什麼都能容忍,唯獨容忍不了傻逼。
上帝抿嘴“嘖嘖”了兩聲。往前一探腰說,威爺您這麼大歲數了,少生氣的好,身體不允許,再一着急“嘎”一下抽過去了。不知道的人還以爲我把你怎麼了似的。
程威眯着眼,平靜了下自己的情緒,微微一笑說,事情已經很僵硬了,再繼續扯下去也沒啥效果。你看你是送我出去呢,還是我自己殺出去?我喜歡血流成河的畫面,真的。
上帝一點不落下風的吧唧兩下嘴巴輕笑說:“巧了!我也喜歡血,血流成河嗎?今天我倒想看看,這血,到底是誰的血!老傢伙別跟我裝,你不敢賭,你就這麼一個兒子,都掛了,你老程家就得絕後!”
程威臉上的肌肉不自覺抽動兩下,微微一笑問:“嗯?那你的意思是吃定我了唄?那就開幹吧!別說我沒提醒你,你時間不多,頂塌天也就二十分鐘,來之前給我乾兒子打過電話,他這會兒估摸在路上!”
不知道程威嘴上說的“乾兒子”到底是何許人。反正我從側面看到上帝額頭上的青筋都皺了起來,憤怒的表情一覽無餘,兩幫人就這麼針尖對麥芒的對峙着。
大概十幾分鍾後,三輛警車響着刺耳的警笛想要朝街口開進來,不過整條十號街上全都是不夜城的混子,這羣人根本沒有人讓開,警車也無法再前行。
打頭的一輛警車裡,有人用揚聲器喊話:“全部讓開,例行檢查!”
一幫混子好像耳朵聾了似的仍舊將路口堵了個瓷實,警車門“咣”一下開了,從裡面跳下來十多個警察,打頭的一個是個二十四五歲的青年,沒穿制服,只是穿了件平常訓練的那種純黑色t恤。
這個時候纔有不少小混混把頭轉了過來,不過仍舊沒人讓路。還故意把前面堵的更加擁擠起來,領頭的青年活動了活動自己的筋骨,伸手把配槍掏了出來,一把就推開了自己面前的一個小混混,緊跟着,往前剛走了兩步,對面又站出來了兩個人,擋住了他的去路,這兩個人明顯是故意的。
青年擡頭看了一眼,聲音很響亮的罵了聲:“草泥馬的!”上去一槍托就掄倒了一個。異常的霸氣,接着伸手舉着槍對準了另一個人的腦門冷笑:“麻溜給我滾蛋,我看誰敢繼續妨礙執法!”
周圍的氣氛一下就變了,擋在最前面的那些混子全都嘰嘰喳喳的噴起髒話來。
程威朝着上帝微笑,滿臉都是輕鬆寫意的表情說,我乾兒子來了!哎,你沒得玩了!
上帝陰沉着臉,幾乎快能滴出水來,嘴脣蠕動兩下,沒有說出話來,而是扭頭望向街口的方向。
就看到那個青年一把揪住擋在前面那混子的脖領,使勁往後一甩怒吼:“帶回局裡,查的清清楚楚,只要有任何一點違法亂紀的現象就給我往死裡告!”
“是!”幾個協警直接就把那個人給拷上了,緊跟着往後面的警車上一扔。
青年指着擋在前面的一甘混混說,你們誰的屁股也不乾淨,我抓一個上帝能保,抓十個他也能保,我不信抓一百個他全能保得出來,賣命不要緊,看看對手是誰!
他說完話,前面頓時閃開了一條狹小的縫隙,青年一馬當先就擠了過來,直衝我們這頭走了過來,路過我身邊的時候,霸爺伸手攔住了他,朝着青年冷笑,別以爲老子不懂法,搜查證呢?
青年腦門上的青筋暴起,抹了一把額頭上的汗珠子,直接拎槍就頂住了霸爺的腦袋微笑:“這就他媽是搜查證,還想繼續往下看不?”
程威撇撇嘴笑了,上帝抿了甩了下擋在眼前的頭髮,硬擠出個微笑說,威爺我只是想拜託令公子幫幫忙。替我抓出來內鬼,可能剛纔說話不太好聽,我先賠個不是。
程威側頭看了眼程志遠說,不夜城的主宰都親自放下身段跟你對話了,去吧。幫幫忙!完事咱們早點回去,別讓你二叔從家擔心!
不知道爲啥程威說完話還特意掃視了我一眼,我心底頓時有種不好的預感,回頭看了眼不遠處的蔡亮和陳花椒朝他倆趕忙眨巴眼睛,示意趕緊走!
程志遠哈哈大笑着從他爸背後走出來,伸了個懶腰說,上帝你要是早用這種語氣說話,咱們也不至於鬧僵,你不就是想知道誰從我這兒買藥了嗎?我成全你。
程志遠大大咧咧的走到我和劉胖子跟前,先是圍着我們倆人轉了一圈。然後又湊到我和劉胖子臉前認真的端視了幾秒鐘,劉胖子一臉奉承的笑臉,我緊張的咬着嘴脣,臉上不敢表現出任何,不過心臟幾乎已經快要從嘴裡蹦出來了。
接着程志遠猛地一下子摟住我的肩膀朝上帝說。就是這位兄弟從我手裡買藥的。
我的心臟在那一刻好像停止了跳動,打死我也沒想到程志遠竟然會陰我,我一把推開他憤怒的咒罵,臥槽尼瑪程志遠,你別他媽血口噴人,老子什麼時候從你手裡買過藥?就因爲咱倆從職高鬧過彆扭,你就這麼坑老子!
我話只說到一半,就被蘇天浩給重重按倒在地上,我緊張的朝着上帝嘶吼,帝爺不是我做的,我可以發誓,真不是我乾的!
上帝“桀桀”冷笑着說,我說過,事情早晚會水落石出的!趙成虎你玩的挺開啊!咱們待會再慢慢算賬。
然後上帝又朝程威抱拳說,有勞威爺和令郎了,我這兒着急處理家事,我就先不送了!
程志遠父子微微一笑坐回了車裡,程志遠臨上車的時候,朝我比劃了個手槍的造型,不屑的撇撇嘴笑了。
上帝深呼吸一口,擺擺手說:“走吧,到會議室繼續談!”
蘇天浩拖拽起我就往“裁決盛世”的方向走,劉胖子惡毒的看向我說,小癟犢子,你死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