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子都給你了!
透過孔令傑急促的呼吸聲,我能感受到這小夥兒很憤怒,憤怒到想要掄圓了拳頭砸我的臉,不過我賭他不敢,孔家的特殊性質決定他這種人只能躲在暗地裡揚眉吐氣,如果他真敢在衆目睽睽之下碰我指頭,都不需要律法,那些記者就能讓他好看。
我仍舊半睜不睜的眯縫着眼睛,嘴裡若有似無的直哼哼,磨耐性?我從小最不缺的就是這玩意兒。當年爲了偷看一次陳圓圓洗澡,我曾經一個月故意到她家去借醋,回回都說家裡吃餃子,如果不是被黑狗熊胖揍了一頓,我敢從她家門口蹲一年。
莫名其妙想到了陳圓圓,我自己都忍不住笑了,旁邊的孔令傑以爲我嘲諷他,咬牙切?的低吼:你笑什麼?
“關你屌事兒?自己的褲襠都露見毛了,還特麼有心思管別人穿沒穿褲衩!”我耷拉着眼簾很無賴的打了個哈欠,把倆腿搭在一起,一顫一抖的冷笑,實在是地上太涼了,要不然我都想直接躺成個“太”字曬太陽。
孔令傑咬牙切?的指着我?子罵,有種你再說一遍!
“年紀輕輕耳朵就這麼背,將來你到我這個歲數可咋整?少特麼給我嗚嗚喳喳的。你什麼級別?哪個單位的?”我從地上爬起來,盤腿而坐,藐視的盯着他的臉龐。
眼瞅我倆劍拔弩張的要幹起來,曾亮趕忙湊過來低聲說,都別吵。咱們是想處理事情的,成虎你先起來,咱們換個地方好好的談談,孔少..孔令傑也不是不講理的人,有什麼誤會咱們說開就好了。
說着話曾亮就要上手攙我,我趕忙往旁邊挪了挪朝他沉笑:別碰我哈,我這條胳膊骨折了,現在誰碰我,我就往死裡訛誰,我這條胳膊值多少錢,你自己算算。
我說話的時候,曾亮的手已經伸了出來,左手晾在半空中,拉我也不是,收回去也不對,尷尬的推了推?樑上的眼鏡框,小心翼翼的看了眼旁邊的孔令傑,哪裡還有半點一所之長得威嚴,說老實話我都替他丟人,面對一個丁點級別都沒有的屁民這麼恭敬。
老從地上坐着屁股有點受不了,我衝着旁邊的李二餅喊了一嗓子:“李二餅,你特娘睡着了?過來拉老子一把!”
李二餅忙不迭跑過來,謹慎的看了曾亮和孔令傑一眼,咬着嘴皮把我拉起來,雖然他表現的窩窩囊囊的,但是意思已經很明顯,我會心的露出一抹淺笑,狠狠打了曾亮一耳光後的我,面對面看向孔令軍。
“你想怎麼樣?”孔令傑惡狠狠的問我。
我轉了轉脖頸輕笑,五百萬!少一個子兒。老子立馬往地上躺,我已經讓我的人聯繫石市的各家媒體了,“紅色家族少東家欺壓苦命小警察”你覺得這個標題怎麼樣?
“趙成虎你少特麼唬我!”孔令傑兩隻眼珠子都快凹出來了,臉上的肌肉清晰可見。
我聳了聳肩膀說,隨便你怎麼理解。石市確實是你孔家獨大,可問題是老子有能力聯繫上崇州市的報社,也有本事聯繫上京城的記者,不信咱們再磕一把!
孔令傑死死的瞪着我,我無所畏懼的和他相視一笑。現在他嚇不着我了,惹毛老子,就地給他甩一記“砍踢”,讓丫直接給我跪下對話,最終他鬆口了,近乎咆哮的吼:“最多五十萬,你也動手打了我的人,大家扯平了!”
“五百萬,少一個子兒免談的!”說罷話,我身子一軟,很熟練的又躺在地上,四仰八躺的衝着周圍圍觀的老百姓喊,能拍照能錄像的老鄉,好好拍我一下,想辦法傳到網上去。讓全國人民都看看咱石市最赫赫有名的孔家人的嘴臉,對了!我面前這副帥小夥就是孔家年輕一代的掌舵人,孔令傑!
一瞬間不少人紛紛拿出對着我“咔咔”照相。
孔令傑胸口劇烈起伏着,眼珠子瞟動,估計心裡也在做艱難的鬥爭。
本身我想直接開口要“棚戶區”這片地的,後來又一琢磨,現在的火燒的還是不夠旺,只能下次再找機會治他了。
就在這個時候,不遠處猛然開過來好幾輛工具車,一大羣穿着工作馬甲,肩膀上扛着攝像機的工作人員從車裡下來,架好設備對着我們這邊開始拍攝,有個留短髮的女孩子握着話筒走過來,把話筒懟在孔令傑的嘴邊採訪:您好,我是北方都市報的記者。剛剛收到羣衆的熱心電話,說是咱們這裡發生了流氓團隊羣毆警察的揪心事件,請問您是當事人嗎?
孔令傑不耐煩的擺開手謾罵:別他媽拍我,我不知道!
不遠處雷少強戴着一頂漁夫帽,兩手合攏成喇叭狀喊:美女記者,你面前的那位帥哥正是這次事件的元兇,我們石市最龐大的家族,孔家的嫡傳子弟。
“草泥..”孔令傑憤怒的指着雷少強剛要罵街,邊上那兩個胖墩墩的負責人趕忙一個捂住他嘴巴拉回車裡,另外一個笑容滿面的解釋。記者同志不好意思,這完全是場誤會...
孔令傑推開拉拽自己的人,凶神惡煞的站在我面前低吼,不就是五百萬麼?老子馬上給你,窮鬼!
“富鬼,謝謝!”我賤笑着伸出手掌。
孔令傑從口袋掏出個支票簿“刷刷”寫了幾個字,甩到我臉上,情緒已經完全失控,很大聲的嘶吼:現在可以讓你們的把戲散開了吧?
我看了眼支票,衝着他抱拳說:多謝孔爺打賞。
然後我衝邊上的雷少強揮了揮胳膊,雷少強將腦袋上的漁夫帽直接高高甩飛,打了聲尖銳的流氓哨,拍拍手說:ok,ok,收場了!大家表現的都很不錯,待會從我這兒一個人領份盒飯,每人二百塊錢辛苦費,記得把道具和服裝交一下啊!
接着那個採訪孔令傑的女主持人和旁邊扛攝像機的小夥,齊刷刷的扔掉手裡的麥克風和攝像機返回工具車,孔令傑和旁邊的曾亮眼珠子當時都瞪直了。
我從地上撿起來那個麥克風,隨手“嘎巴”一下掰折了,衝着孔令傑得意洋洋的昂了昂下巴頦笑着說,泡沫做的,逼真不?猛地一看確實和真的一樣,連僱人,帶道具,我總共投資了不到一千塊錢,卻換來五百萬,現在的錢是真容易賺吶,嘖嘖嘖...
“趙成虎,我特麼殺了你!”孔令傑瞬間急眼了,咆哮着就朝我衝了過來。
我微微佝僂起後背,一動不動的等着他撲過來,心底默數“三,二。一,跪下!”在他距離我不到半米的時候,我猛地伸直右腿,一記漂亮的“砍踢”踹在他的小腿上,孔大少一下子重心不穩“噗通”一聲跪倒在我面前。疼的“嗷嗷”吼叫。
本來我想再從丫臉上補上一拳頭的,後來又一琢磨拉倒吧,眼下不能太爲難他,真把孔家的人逼急了,撇出去臉不要,弄死我就划不來了!
我往後倒退兩步,朝着曾亮微笑:曾所你剛纔看的清清楚楚吧?是他要攻擊我的,我只是被迫防衛!
曾亮將孔令傑從地上拉起來,湊到我耳邊小聲說:“給我個面子,不要再鬧了。繼續僵持下去,吃虧的肯定是你!”
我很無所謂的摸了摸後腦勺用同樣音量的聲腔迴應他:面子都給你了,我臉往哪擱?
孔令傑疼的直“嘶嘶”捂小腿,我衝着他挑了挑眉頭說,別以爲我不知道你從背後陰我。孔令傑,我現在實力沒有你大,你說啥是啥,等有一天我能騎到你脖子上拉屎了,老子一定要踩的你永無翻身之日,別把我惹急眼了,大不了老子特麼不要這張臉,跑到韓家去當上門女婿,不信咱們就試試!
孔令傑怨恨的盯着我沒有吱聲,我吸了吸?子說,沒事兒!如果你還不死心,想要繼續玩我,那咱們就慢慢玩。
曾亮扶起孔令傑一瘸一拐離開,突然颳起了一陣大風,我負手站在他們身後毫不忌諱哈哈大笑起來,笑到眼淚都迎着大風四散飄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