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瓅遞給我一支菸安慰:“三哥消消火,跟他倆置氣划不來,你自己之前不是也說了嘛,等他們自己想明白,事情也就過去了,別生氣!”
“臥槽,你剛纔看沒看見蒼蠅對我啥態度?還有陳花椒那一臉不服氣的冷笑?幹啥啊?這倆逼要幹啥啊?去了趟京城,就飄成這樣了唄?馬勒戈壁的,整的好像我要害他們似的!”我氣急敗壞的低吼,衝着王瓅擺手:“咱們走。直接去欒城區!”
“不等花椒了?”王瓅乾笑着問我。
我沒好氣的咒罵,等他個雞毛!想去他自己會過去的,真是把他們慣出來毛病了!一個個都拿自己當孫悟空,天不怕地不怕的,操!
經歷的事情多了,我現在的眼界和氣度也增加了不少,雖說做不到喜怒不形於色,但是真的很久沒有像今天這樣暴跳如雷了,我這個人平常對什麼都可以是嘻嘻哈哈的,唯獨攤上兄弟事兒的時候,立馬原形畢露,恢復成二十啷噹歲的愣頭青模樣。
王瓅發動着汽車,載着我往欒城區的方向出發,一路上我一句話沒吭,一根接一根的悶頭抽菸。好好的車內讓我搞得烏煙瘴氣,前面開車的王瓅笑着說:“三哥,很久沒見過你這樣孩子氣了!”
“確切的說你應該是很久沒見過我。”我無力的揉了揉太陽穴說,我不是孩子氣,只是一遇上自己兄弟出問題。腦子就容易發熱,我也知道這個毛病不好,但就是控制不住。
王瓅打着方向盤說,三哥其實這事兒沒你想的那麼複雜,不行我安排一下,喊幾個兄弟找機會把那個曹雪綁了送到外地去,再嚇唬幾句,小女孩膽子小,估摸着就不敢回來了,搞對象這種事情只要見不到人,久而久之就淡了。
“如果她敢回來呢?那事情不就更解釋不清楚了嗎?整的好像咱倆把她怎麼樣了似的,算了!愛誰誰,反正最後吃逼虧、上逼當的也不是我,讓他們自己好好漲漲教育就記住了。”我擺了擺手。
王瓅眼神一冷,比劃一個抹脖子的手勢說,實在不行直接做掉,一了百了得了!
我瞥了他一眼搖頭說,阿瓅咱們是混社會的,不是殺手!誰的命都是就一條,這不跟打遊戲似的,掛了重新來過就好,不能因爲有所懷疑就直接把人做掉,那你以後什麼都不用幹了,只負責殺人就好了,那個曹雪或許有問題,或許只是出於自我保護的意識,畢竟經歷過那種事情,現在肯定看到誰都害怕,看到誰都想要刻意去討好,再觀察兩天吧。
之後王瓅又聯繫了一下王興。確定好哥幾個給我們接風的飯館,直接開拔過去,欒城區相對比較貧瘠,這片的老房子和舊樓比較多,所以王叔之前才能從這兒相安無事的隱藏了好幾年。
如果不是因爲遠東集團在欒城區投資建設了兩家廠。帶活了這片的經濟,我想整個欒城區仍舊是一團死水,從這個角度來說,吳晉國也算做了不小的貢獻。
到了飯店門口,遠遠的我就看見王興、胖子、倫哥、胡金、唐貴和劉雲飛以及小七她們幾個站在門口等我。人羣中我竟然還看到了剃着個板寸頭的洪嘯坤和魚陽,屬實有點驚喜,見到我們下車,哥幾個紛紛衝我熊抱過來。
“老洪你和魚總咋好好的跑過來了?不要家了?”我詫異的問向兩張既熟悉又陌生的面孔,熟悉是因爲大家並肩作戰了很久,陌生是因爲我們真的太久沒有見過面了。
洪嘯坤的模樣依舊硬朗,聲音洪亮的憨笑說:“上個月我就說要過來的,結果蔡亮不知道又從哪張羅來一幫猴崽子讓我帶出來,現在家裡基本上沒什麼事情了,林昆讓我倆過來的。”
“林昆回崇州去了?”我錯愕的問道。
魚陽點點頭說:“回去了,他說可能會在崇州呆很久,讓我們放放心心的出來幫你,家裡交給他和蔡亮守着保證沒問題,我們這趟出門,一個人都沒帶過來。家裡留了將近三百號兄弟,三哥你的眼睛怎麼了?爲什麼會這麼紅?
“我這是小事兒,關鍵林昆這個狗癩子還特麼欠我一頓酒呢!”我拍了拍腦門笑罵,去京城之前林昆跟我說過他的想法,他想要保護他爸,害怕他爸有一天被人查出來過去的“黑歷史”,所以那時候我就想到了他可能會想辦法回崇州,只是沒想到這麼快。
小七姐妹四個嘟這小嘴兒氣呼呼的走過來,衝我問罪:“三哥,下次再出門,你不許撇開我們!狗爺都打電話訓斥我們了。”
“我師傅怎麼知道的?呃,對!估計是張竟天告訴他的吧,對了興哥..”提起這茬,我猛地想起來那個黃帝要收徒弟的事情,衝着王興壞笑說:“給你個到大上海遊山玩水的機會。要不要?”
“三子我準備明天去上海!”王興臉上的表情顯得有些沉重,衝着我聳了聳肩膀說,天門來了個大哥,說啥要收我當徒弟,我尋思自己現在的水平確實有點渣了,再這樣下去就是拖累大家,所以準備明天啓程。
我嘴巴一下子長大了,衝着他說:“你都知道了?”
我們正說話的時候,一輛白色的現代車像是喝醉酒一般歪歪扭扭的衝這頭開了過來,哥幾個全都戒備的站直了身子。接着那輛車在距離我們不到五六米的地方停下來,也不知道車裡面的人到底在幹嘛,半天沒人下來,反而整臺車一顫一顫的哆嗦。
“花椒幹雞毛呢?”王興皺着眉頭嘀咕。
我側頭問他,那車是陳花椒的?
王興點點頭說,對啊!花椒的,好像是王叔送的,那天聽他提過一嘴。
“阿瓅你過去看看!”我朝王瓅擺擺手,王瓅剛邁出去腿,現代車的駕駛門“咣”的一聲被撞開了,兩個人影從裡面連罵帶打的滾出來,居然是陳花椒和蒼蠅。
倆人就跟小學生摔跤似的從地上滾來滾去,嘴裡不乾不淨的罵着髒話。
“槽,這是要幹啥?”王興眼珠子立時間瞪圓了,之前大家都知道蒼蠅替我治過傷,所以又不好意思上去拉架,紛紛扭頭望向我。
緊跟着現代車的兩扇後車門也開了,陳珂和曹雪急急忙忙的跑下來,陳珂滿臉掛淚的從旁邊拉拽,越拽這倆王八犢子打的反而越兇。
看到他兩的這副的二逼模樣,我胸口那股子怒火“騰”一下就躥了起來。
“咳,三哥用我過去攔開嗎?”王瓅輕聲問我。
我擺擺手咒罵:“攔個雞八,把小珂和曹雪也拽開,別誤傷到她們了,讓他倆放開手打,今天要是不分出個勝負,就是兒子生的,草特媽的,吳晉國還沒打過來,咱們自己就起內訌了,這仗以後還怎麼打!”
小七她們幾個走過去將陳珂和曹雪給拽開了。
陳珂捂着臉邊哭邊衝我懇求,三哥你快幫幫花椒吧,不要讓他再打了。
“放心吧,死不了人,我給你保證!”我朝陳珂硬擠出個微笑。
這時候兩人的打鬥已經進入了白熱化。蒼蠅的體格還是要比陳花椒強上一些的,此刻正騎在陳花椒的身上,猛揮拳頭大吼:“三哥,陳花椒太不是個東西了,竟然幹出禽獸不如的事情!”
“去尼瑪的。老子幹什麼了?只不過是讓小珂過去給曹雪做個伴,難道也有錯?”陳花椒咆哮着往起拱了拱肚子,一下子將蒼蠅給翹翻,絲毫也不帶客氣的,一拳頭懟在蒼蠅的眼窩。
這倆人是真都動了真火,下起手一個比一個的狠,頃刻間兩人都變成了豬頭燜子,等他們打了差不多能有十多分鐘,誰也打不動了,躺在地上“呼呼”的直喘大氣。我才慢悠悠的走過去,先是揪住陳花椒的脖領把他提起來,擡起胳膊就是一巴掌甩在他臉上,惡狠狠的大罵:“我說過,拳頭不是對自己人伸的!”
“三哥。是這個王八蛋先動手的..”陳花椒被我一巴掌抽破了嘴皮,滿嘴淌血的辯解。
我一把推開他,又把蒼蠅從地上提起來,掄圓胳膊也是一耳光打在他臉上罵:“以前沒跟你說過,今天說清楚了,我的兄弟,永遠都不能跟自己人動手!”
“趙成虎,你還他媽講不講理,你兄弟撬我牆角你不管,反過來合夥一起打我是吧?臥槽!什麼狗屁兄弟,不處也罷!”蒼蠅一下子急眼了,一胳膊肘胡掄開我,氣急敗壞的跺腳。
他一動手,我身後的兄弟幾個瞬間“呼啦”一下就將包圍起來。
蒼蠅昂着腦袋,一臉不懼怕的低吼:“咋地?想羣毆啊?來唄,今天我要皺下眉頭,都不帶承認自己姓馬的!”
蒼蠅明明姓史,咋好端端的說自己姓馬?這句話我們之前在京城騙人的時候,他也曾經說過,難不成有啥貓膩,我眯眼看向了蒼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