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裡挺熱鬧的,羅宓兒跪在第一位,磕頭如搗蒜說道:“恩師,徒兒有罪,不該信任那幾個白鹿書院來的賤人,她們處心積慮從我這裡掏情報,並趁着徒兒休息安放了失神香……”
周烈淡淡說道:“讓你做魔道與正道之間的橋樑確實有些強人所難,自裁吧!你是故意鑽套泄露消息。我不在,還挺有野心的,試圖把局面攪渾從中撈取巨大利益,左右逢源還能得到你那家書院支持。可惜你不瞭解我,從你跪下認罪那一刻起,我已經將你排除在外。我收的弟子可以心生鬼祟,可是骨頭不能軟,必須硬上天!你這一跪令我心生厭煩,只想了斷師徒情分,不要做出讓我更加厭惡的事情,明白嗎?”
“不,我不想死,你不是說我有氣數嗎?既然有氣數就該大權在握。”羅宓兒突然間變得歇斯底里起來,朝着跪在身後的那些老魔狂吼:“周烈重傷在身,現在不出手還要等到什麼時候?”
“鏘……”羅宓兒抽出一柄刺劍,直插周烈的眉心,同時她取出一副字帖鎮壓魔宮,想要爲自己謀取勝算。
然而身前“叮”地一聲響,羅宓兒被溫未了攔了下來。
“你?你爲什麼要幫他?你到底站在哪一邊?我可是你的女人。”羅宓兒看到攔住自己的人是溫未了,心中的怒火燃燒到無以復加地步。
“我早已認清事實,你從頭至尾都在利用我,心中從未看得起我這個魔道中人。”溫未了帶着滿腔不捨說道:“昔年,我見你第一眼就愛上了你,或許那不叫愛,僅僅是喜歡。我這個人就是這般性情,越是得不到的東西越想爭取,而你適當表現出來的高冷令我癡迷。唉!宓兒收手吧!你現在還有機會自裁,恩師如果做得絕一些,你現在已經返回白鹿書院,瘋狂擊殺與這件事有關的全部人員。聽清楚,是全部人員,包括你的丈夫,兒子!”
“什麼?你知道了?”羅宓兒瞪大眼睛看向溫未了。
“呵呵!”溫未了慘笑:“我本來不想知道,可是晉升二品時心魔劫偏偏讓我知道。那段時日你知道我是怎樣熬過來的?不,你不知道,太難了,太苦了,情難,情苦,我最後一掌拍碎自己的心臟,沒有打算活着。可笑的是,心碎之時我反而活了下來,並且在悽苦中晉升。”
“快動手!”羅宓兒背後轟然作響,祖靈顯化,左手持印,右手持畫,爆發出超強力量。
“轟轟轟……”羅宓兒愕然,溫未了出手攔截,她對這個傢伙已經不抱希望,可是跪在地面上的老魔向她出手,這是幾個意思?
“妖女休得造次!”五尊老魔瘋狂輸出,他們出手之際,立刻讓其他魔頭看到希望。
丫的死道友不死貧道,表決心的機會來了!
“妖女,受死!”
好嘛!真是牆頭上的草隨風倒,這些老魔完全沒有底線。
羅宓兒尚未修入二品,她太嫩了,以爲自己喝令一聲,衆老魔就會攻擊周烈,結果事與願違。
最後一擊幹掉羅宓兒的那個人,恰恰是行腳郎中的本尊,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進入魔宮俯首帖耳,恨不得跪舔周烈。
“啊……”慘叫聲在大殿中迴盪,羅宓兒死得很悲慘,她到死都不知道爲什麼這些老魔頭不出手攻擊周烈,反而堅決除去她。
不堅決不行呀!魔宮深處正在形成多重恐怖氣機,那幾乎是所有魔道中人夢寐以求的道果。
偏偏這種道果碎裂一次就重組一次,彷彿沒有極限般擴展萬世不滅雄基!
與這等雄基比起來,他們這些魔頭真的連屁都不是。
魔道就是這般,實力勝於一切。
魔君周烈顯然得了更大造化,絕對不是重創在身。如果沒有這份眼力,在場大大小小魔頭早就嗝屁了,根本混不到今天。
羅宓兒死掉還沒有完,她的屍骨遭到煉化,那行腳郎中的本尊積極表現道:“不用魔君大人費心,小老兒一定將這妖女身邊所有人清理乾淨!”
魔道中人就是這般現實,前一刻還謀你家業,後一刻已經成爲最忠誠的狗腿子,不敢有半點異樣,生怕魔君他老人家不高興。
“好!這段時間對大千魔界不利者,殺!”周烈露出一絲笑容,令衆老魔如釋重負。
他孃的魔君太恐怖了,僅僅一道意念降臨寶座,就在心靈深處壓制得他們擡不起頭,天知道真身過來,會不會壓碎他們的祖竅。
有道是伴君如伴虎,接下來可要小心了,行將踏錯一步,小命立即就得交代進去。
等到這些魔頭誠惶誠恐離去,景泉問周烈:“夫君可是要用這些人?”
周烈堅決搖頭:“不用,他們的根性已經腐爛,我連羅宓兒都容不得,又豈會容得下這些積年老魔?不出十日,他們必與白鹿書院和墨者發生最爲激烈的碰撞。不管怎麼說,我們要給正道一個面子,只要把這個面子遞過去,白鹿書院自會招金步搖爲徒,胖子也不用擔心他的老丈人了,一舉數得!”
“白鹿書院還會與我方合作?”景泉微微一愣。
“說到底無非利益二字?羅宓兒雖有氣數卻無格局,如果她能看清局勢就不會頭昏腦熱走向必死之路。”周烈看向溫未了道:“你去找歐陽金鱗,以師兄的身份培養他,四徒之屬永遠不變。另外,去安撫跟着羅宓兒的李廚子吧!你也需要找個人大醉一場。”
“是!”溫未了到底戀着羅宓兒,雖然周烈嘁哩喀喳幫他解決了後患,可是心中仍然感到一陣失魂落魄,往日一幕幕無法避免地在腦海中出現,希望能找到令自己醉倒的千年佳釀。
等到溫未了離去,景泉鬆了口氣說:“我還真怕你這個三徒弟擰不過勁兒,做出令人心寒的事情。”
周烈說道:“愛妻多慮了!溫未了已經度過情劫,主要還是羅宓兒的心不在他身上,哪怕羅宓兒動了一絲真情,溫未了到死都要爲她爭取生機!所以說天作孽,猶可違,自作孽,不可活!對了,巴利巴族寶藏呢?怎麼只有七七一個人在用?”
景泉神色一肅說:“夫君,那寶藏仍有問題,脫手之後竟然自動飛回!差點壞了大千魔界的信譽!”
“哦?且去一觀!”周烈移步寶庫,尋找癥結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