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上去,幹掉他……”
“我要滅殺這羣壞事的小崽子!”
枯礬氣勢洶洶,他現在算是看出來了,這幫毛都沒長齊的小蠍子極其狡詐,奸猾,而且見縫插針的功力不次於他。
明明是九刃部大軍前來圍剿,卻把他們三個繼承者繞了進去!
虛刃和天譴掛掉也就算了,那是因爲他們蠢。可是他枯礬臥薪嚐膽暗中佈置多年,距離成功只有一步之遙,怎麼可能失敗?究其原因都是這些小東西鬧的,所以逮住機會必須將其除去。
當然,枯礬自覺聰慧,他這麼做並非完全出自泄憤,而是隱隱察覺到這些飛蠍身上存在某些獨特潛質,也許與始祖們進行的實驗有關。
如果他能摘取實驗碩果,說不定有辦法應用到自己身上,一旦實力進入全新高度,他纔不在這種貧瘠世界混日子呢!九刃王算個屁,只會屈服於始祖的淫威之下,再有幾個紀元都不會有任何提升。
對於九刃王,枯礬打心中蔑視。不過今天這一局他確實搞得異常狼狽,想要恢復過來不知道要等到何年何月了。
收起全部心思,枯礬帶着一羣散兵遊勇悶頭前進。雖然對於前方不甚瞭解,可是那些小蠍子都不怕,他現在破罐子破摔怕個球?
在各種心情驅使下,枯礬的速度一快再快。
也許是受到失敗打擊,也許是對於自己辨識氣息太過自信,總之枯礬追尋水熊蟲跑出去很遠突然意識到不對。
前後左右呈現大量斑駁,他和手下置身於一片暗影平臺上,竟然失去了來路。
“怎麼搞的?”
“該死,爲什麼氣息會指引到這兒?”
枯礬從地面上撿起一段刻印着鮮血符號的斷肢,嘴裡苦澀道:“我們上當了,他們專門向着險境拋灑誘餌,我們傻乎乎衝進來,失去了回到原地的座標。”
“那我們現在怎麼辦?”散兵遊勇看向枯礬,心中早已失望透頂,要不是這個傢伙使用了歹毒手段進行控制,他們哪裡會一路苦心追隨?
不等枯礬想出對策,周圍的斑駁暗影“轟隆隆”滾動,嚇得大家趕緊移動身形。
過了好一會兒,斑駁暗影停止滾動,看似恐怖的情景並沒有造成實質性傷害,蟲兵們不由得放下心來。
然而恐怖剛剛開始,枯礬鉗住的斷肢血符驟然裂開一道豎紋,豎紋向着兩側擴張顯露出詭異血瞳,血水順着瞳孔流淌,在冥冥中撬動龐大氣息。
“咔嚓……”周圍那些斑駁暗影就像雪崩一樣傾瀉而下。
不等這些散兵遊勇抗衡,他們的身體支離破碎,鮮血在空中匯聚成血河衝向斷肢血符。
枯礬用力甩脫,想要將這個鬼東西甩入斑駁暗影。可是詭異血瞳極速壯大,伴隨着嘶嘶啦啦異響,血瞳竟然深深烙入他的鐮臂,隨後更是極速繁衍讓他置身大恐怖。
“不,你是誰?你對我做了什麼?”枯礬感到極端恐懼,這種力量超脫認知太多,絕不會出自那些剛剛孵化沒幾天的小蠍子之手。
那些小東西連卵殼味道都沒有散盡,怎麼可能控制他這個接近偉大蟲王的強者?可是從身體各處傳來的反應,確實有一種力量正在醞釀,且過程不可逆轉。
“不要!”
隨着一聲吶喊,枯礬全身上下出現大量裂口,接着他噴出一團血霧將自己染紅。
大概過了五六分鐘,枯礬身上所有裂口驟然睜開,顯現出一隻只或大或小的奇異血瞳。
突然,腦海中出現一道意志:“你聽好!我在你身上施加了血禁,單位時間內可以盡情吸收這裡的空間暗斑,我知道你留有後手,不過那些後手就不用拿出來丟人現眼了!九刃王並未放棄,很快就會追殺過來,我需要你在關鍵時刻將其擊殺!記住你只有一次出手機會,因爲九刃王也有後手,估計比你那些後手厲害十倍百倍,所以一擊未能得手,你就會性命不保。”
“吼,你是誰?你有何目的?”枯礬奮力掙扎,卻驚駭的發現,身軀如同塵封,正在自發吸收周圍的斑駁暗影。
“我是誰不重要,你還沒有資格知道我的目的!如果你能統治九刃部,到那時我會見你的。”
話音遠去,枯礬感覺自己陷入了一場驚天陰謀,也許是始祖那個層次的力量在背後角逐。
始祖呀!蟲族至高生命!
與那些活了悠久歲月的恐怖存在相比,他枯礬最多算作一個雜兵,自古以來誰摻和始祖之間的戰鬥都不會有好果子吃。
然而他有的選嗎?單單身上這些血瞳就比鐵線蟲恐怖一萬倍。
至少他現在還有利用價值,等到連這點利用價值都沒有的時候,結果可想而知!
不過枯礬又不免犯嘀咕,始祖爲何對這處貧瘠世界如此上心?那些小蠍子是不是引誘九刃王的誘餌?對方是在針對刀鐮始祖嗎?附近就有一位蠍型始祖萬壑,難道領地之間出現了新的摩擦?所以才選了九刃部做踏腳石?
可能性太多,縱然枯礬頭腦不凡,因爲掌握的資料太少,短時間內也分析不出一個所以然來。
再說周烈,控制住枯礬之後,他的氣息一落千丈,軟趴趴癱倒在水熊蟲的腦幹結節上,任由太白問東問西。
仔細感知片刻,周烈軟趴趴笑道:“其實並非什麼都沒有,至少這裡的黑暗與毒素結合就很厲害,已經演變爲一種世間罕有噬心劇毒!有一點先天心魔的味道!”
“先天心魔?那是什麼東西?”太白見識過不少毒素,卻從未聽說過先天心魔。
周烈生出靈感說道:“反正就是一種影響情緒,影響感知,影響心靈的劇毒!嗯,我決定將它們收集起來打造成武器。別傻愣着,快來幫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