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破突破
不知何時,季澤爵的手已是悄然緊握,目光灼灼的看向龍麒,語氣堅定的道:“我要變強!”
龍麒定定的看着季澤爵,如同她性格一樣堅毅的話令得龍麒內心爲之一顫,殊不知自己與這個小女孩,會有着怎樣的牽絆?當初爲了報恩的一時衝動,而使得他們血脈相連的舉動,正漸漸的被某種東西取替着。
“看來,那件事情在你心理的確影響很大,如若你不能夠突破心中這道障礙,它將會成爲你修煉上的障礙。之前爲了安全起見,你的天賦和血脈一直被我封印着,還有這麼多年我的藥力,有些是我用不到的,你確定可以一下承受它們嗎?也許它會使你今後不再平凡,卻也會令你麻煩不斷!”
“我明白,這件事情對我來說,算不得什麼,你放心,它還不足以影響到我,真正影響我的那人,我還不知從何找起。”
說到這裡季澤爵微一頓,擡眼看向龍麒,繼續道“至於麻煩麼?我想我可以應付,來吧!我準備好了!既然你已經醒了,這些東西總歸是要面對的,所以早晚對於我來說,沒有區別。更何況你也需要我的力量不是嗎?”話到最後越發堅定。
“哎!好吧!我確實需要你的力量來幫我。待會我會爲你將它們分別解印,並融合藥力注入你的身體之中,至於能到什麼程度,就看你自己了。”
季澤爵聞言沒有說話,只是衝其重重的點頭,而後就地坐了下來,看向龍麒示意自己已準備好了,接着,將眼眸緩緩閉合,進入修煉狀態,等待龍麒爲其解除封印。
龍麒將其一切盡收眼底,心中微嘆道“這般心智,她真的只有16歲嗎?真不愧是神品天賦的擁有者!或許我的選擇沒有錯!這丫頭註定不會平凡!還真是令人期待啊!究竟你會在這武道一途上走出多遠呢?”
這個時候天空中的異象已漸漸散去,還好前來查探的哪些人,沒有要出手的跡象,這叫牛烈四人不禁鬆口氣,上官雪舞將目光收回,問道“怎麼爵還沒有出來?”
苒苒接道“是啊!我們進入先天境時,可都沒有爵這麼長的時間呢?”
相娜轉身望向季澤爵所在的房間,淡淡道“我想她可能遇到了什麼?”
“遇到什麼?該不會是遇到危險了?我去看看。”說罷,上官雪舞轉身便要向別墅衝去,卻被牛烈一把拉住道“我知道你緊張爵,我們也很擔心,但你不要忘了,修煉只能靠自己,你這個時候進去,非但對她沒有幫助,稍有不慎,便會叫她走火入魔!”
上官雪舞雙眸滿是擔憂,望了眼別墅中安靜許久的房間,輕咬下脣,旋即轉身深吸一口氣道“是我莽撞了!我們不要放鬆警惕!我相信她一定會沒事的。”其他三人見她恢復平靜,也都鬆了口氣,紛紛點頭,其實她們心中的擔憂一點也不比雪舞少,只不過她們都知道,這個時候爵並不需要任何幫助,因爲爵從來不喜歡別人插手她的事情,以前是,現在也是,記憶……將四人帶回到兩年前……
“爵,我們不走!我們留下和你一起!”權苒苒這樣說道,其他三人也紛紛點頭附和。
“別傻了,和我一起全軍覆沒麼?這場紛爭是因我而起的,我自己會解決!你們先走!”
“爵!”四人齊聲喚道。
季澤爵轉過身子不在看她們,冷冷的命令道“我不會有事!你們留下反倒會讓我分心,走!”
四人望着那道堅毅而又消瘦的背影,獨自承受着對立面衆天才的挑戰,彼此心中說不出的沉重。從那一刻起,她們才知道自己是有多麼渺小,從未有過的渴望,渴望自己實力變強……最終,她們被人帶走……而那一戰之後,季澤爵失去換骨資格……
雖然這件事情已經過去2年,可她們每每想起時,總會有種壓抑,有種說不出道不明的愧疚,儘管那件事情與她們無關,可終究她們是一起的夥伴,是同生共死的朋友,如若最後不是那人看在季澤爵的面子上護航,她們豈能堅持到最後的換骨?
這時,季澤爵的體內,龍麒正快速比劃着兩隻小手,繁瑣的天賦封印,在它手印不斷變換中漸漸出現鬆動,待到後面,天賦終於衝破封印的束縛,澎湃的能量瞬息衝入各大經絡,改變肉身,重塑經脈,直至繞過周身兩週天。
季澤爵的身體,在這種變化中溫度急劇昇華,不斷的有雜質從她的皮膚毛孔排泄出來,俊美的臉頰上,流漏出一絲痛苦,細密的汗珠滲出體外,以她的忍耐力竟也這般,足可想象她此刻正承受着怎樣的疼痛,而伴隨着時間不斷的流逝,這種疼痛感更是越發濃烈,強烈充斥着她的神經,也許換做任何一個人,早就被這種疼痛折磨的爆體身亡了,而季澤爵卻始終保持着一分清明。
這還要感謝龍麒,是它一方面用靈氣幫她護住了心脈,另一方面靠季澤爵運行《太乙真訣》抵禦,《太乙真訣》是季家家族遺傳功法,品階未知,但只要是季家的人就必須要修煉這套功法,不僅如此,這套功法還可以起到強健體魄、穩固經脈的作用,這樣一來便能夠減少部分,天賦歸位和血脈融合,所帶來的衝擊。
最終,這股能量將神海內,原本淡白色的氣旋變爲金黃色,並且氣旋不知比以往要凝實多少倍,伴隨着天賦的迴歸,季澤爵的身體在不斷蛻變,令得神海和經脈擴大數倍,靈氣也要比以往充裕些許,並且經脈的堅韌程度,相當於同級修煉者的5倍之多。骨骼更是度達到一種前所未有的堅硬。
待天賦歸位穩固,龍麒傳音給季澤爵,道:“還能行嗎?”
只見季澤爵痛到扭曲的臉頰,微微抽動兩下,隨即幾縷汗水留下,但她還是艱難的點了點頭。
龍麒見此都不免有些動容,接連兩次的衝擊,男子尚且都無法做到,更何況她一女子之身?微嘆道“要不今日暫且先到這裡?”
在聽到這句話後,季澤爵那雙深邃的眼眸豁然睜開,吃力的道“不!我還受得住!”
看着她那無比堅定的目光,最終,還是龍麒敗下陣來,雖說此舉異常危險,稍有不慎便會神形俱滅,但也只有如此,纔是最佳時機。這一點龍麒明白,季澤爵也自是清楚,於是道“忍着點,將《太乙真訣》運轉極致!”說罷,龍麒變換手印將血脈解封。
與此同時,季澤爵依言而行,隨着血脈衝出封印的那一刻,在季澤爵的腦子裡響起陣陣龍吟,血液瘋狂衝進全身各處,與之前的血液融合,如果說之前天賦融合是灼燒的疼痛,那麼,此刻血脈融合便是錐心刺骨的疼痛,在原本的疼痛上更加劇烈,只見她此刻由於忍受疼痛,而雙眸越發猩紅,口中不時發出低低的輕吼,待到最後一滴血液融合,季澤爵眼中紅光大盛,仰天就是一聲狂吼,而這聲狂吼卻是高亢的龍吟。
隨着血液的貫通身體再次得到強化,此刻的季澤爵皮膚表層隱隱閃着一層龍鱗,可想而知此次歷經兩次蛻變後的她,身體之中發生脫胎換骨的變化,單憑她現在的肉身強度,恐怕地級以下武器將難以傷害她分毫!
漸漸季澤爵與龍麒身體深處,建立起一種奇妙的感應,頓時涌上心頭,那是一種同生共死的感應。
最後,龍麒將藥力注入到季澤爵的身體之中,在藥力的作用下,她周身的氣息在不斷飆升,先天初期…先天中期…而體內的劇烈的疼痛,也被一種清涼舒爽所代替,之前因爲疼痛扭曲的臉頰也漸漸恢復過來。氣息還在不斷飆升,直至先天后期的時候這種速度才變得緩慢下來,最後被季澤爵控制在先天巔峰處不在上升。
對此體內的龍麒大爲讚歎,這般年齡能夠抵住這樣的誘惑真是極爲難得,這樣一來待季澤爵穩固修爲後,在使靈氣自然溢出進階築基期,效果可以說是最有益以後修煉,而此刻雖然季澤爵將修爲穩固在先天頂峰,但實則卻有着不遜色於築基中期的實力,一旦進入築基境界,更是築基以下無敵的存在,龍麒心中這番感嘆着。
做完這一系列事情後,季澤爵的狀態也已漸漸穩定,無意外發生不會有什麼危險,剩下得穩固根基就要依靠她自己。此刻的龍麒也感到一絲疲憊漸漸涌上頭來,這次的解印對它也是有着極大好處,它所依附的身軀越強,那麼它恢復的速度也將會越快。之所以先前沒有這樣做,主要是它還沒有恢復到可以解印的狀態。隨着龍麒進入修煉狀態,季澤爵的體內也再次恢復到寧靜。
再看看外界,這時周圍前來探查的修煉者們早已盡數散去,原因很簡單,剛剛那聲龍吟他們可是都聽的真真切切,龍族是什麼樣的存在?那是在大位面橫着走的種族,他們自認沒有這樣的實力去招惹。
而此時廢棄工廠的煙筒上,因爲剛剛那一聲龍吟,使得蒙面女子心中大震,她不可置信的望向遠處,在剛纔那一瞬間,她分明的感受到,發自血脈深處的恐懼,要知道她體內可是流動着純正、高傲的朱雀之血,怎麼會這樣?這個小鬼難道說?怎麼會?一時間千萬種疑問涌上心頭,猶豫片刻,她還是決定向聲源掠去一探究竟。
外面守護的四人面面相觸,均是一臉茫然的望向別墅,似是要將其看穿般。
“我剛剛聽到了什麼?”上官雪舞不敢置信的問道。
“是龍吟的聲音…”牛烈神色嚴肅的道。
上官雪舞繼續道“爵的房裡怎麼會有龍吟?我們還是進去看上一看爲妥?”
這次幾人沒有表示反對,而是一致看向屋子,像是要看穿裡面到底發生了什麼?她們此刻無不擔心季澤爵的安慰,龍吟?開什麼玩笑,怎麼會有這種聲音?難道有龍族闖入?
越是這般想,便越發覺得有問題,只聽牛烈出聲道:“走!”
四人剛準備進去看看到底發生了什麼?突然感覺到有一股強大的氣流飛快向這邊掠來!“有人過來了!”相娜道。幾人急忙轉身只見一道倩影逐漸擴大,最後在距離她們數十米之外停下。
女子一身火紅色衣衫,從穿着上來看不像地球之人,長髮垂腰,髮式有些復古,臉頰上帶着一層薄薄的紅色面紗,雖然隔着面紗看不清楚女子的真實面貌,但卻遮不住她那美人的特質。
四人乍一看,還以爲是禁地之中的故人,可待得看清女子後,從對方身上發出那股柔和的氣質來看,顯然是她們認錯了人,只聽耳邊緩緩傳來,這樣一段問話“裡面突破的可是你們的朋友?”
“沒錯!”上官雪舞第一個反應過來道。
“季家的?”女子繼續問道。
“沒錯。”上官雪舞又道,心想在這片大陸上沒人不敢給季家面子,之所以如實相告,是想對方知難而退,她斷定這樣說出來,對方不敢把她們怎樣。
“季傢什麼時候和龍族扯上關係了?”女子又問道,似乎在問她們,又似乎在問自己。
四人聞言再次面面相觸,她們也在爲這事迷惑着又如何回答她的話?無奈之下牛烈道“咳咳!這個嘛!目前我們也還沒有搞清楚怎麼一回事,又或許是爵的秘密,我想我們現在還無法給你準確的答覆。”
“哦?你說什麼?爵?是季澤爵嗎?”女子神色有些驚訝的問道。
“沒錯!季澤爵!你認識?”上官雪舞回答的很警惕,因爲她不知道對方是友,還是敵。
雖然之前蒙面女子有猜想過,她就是自己妹妹尋找的那個人,可是當確認後,還是有着不小的震驚,心道“妹妹你看人的眼光果然很獨特啊!真想看看當你得到她的消息後會怎樣的呢?”想到這裡女子忙道“可否通傳一下,我想見見她。”
“這?”四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誰都拿不定主意。而蒙面女子也不着急,一副勢在必行的態度等着她們。
最終,牛烈拱了拱手,道“美女,你稍等片刻吧!我去看看,如若爵她沒事,便由她自己來定奪,這個我們是替她做不了主的。還請見諒!哦,對了!順便請問姑娘怎麼稱呼?”
“朱翎雨。”蒙面女子道。
“稍等……”牛烈說完,便消失在原地。
別墅內,當牛烈警惕的走進季澤爵修煉的房間,令她沒想到的,屋內並沒有危險氣息,反倒第一感覺是前所未有的壓迫和燥熱,然後再看向正處於打坐着的季澤爵,整個人被一層渾濁粘稠的東西包圍着,隱隱還飄過來一股臭味......唯一可以證明季澤爵是活着的,便是她那均勻有序的呼吸。
這是?不是突破先天嗎?至於把自己搞成這樣嗎?像剛從糞坑裡爬出來一樣。牛烈愣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她感覺到自己此時的思維有些短路。
正當牛烈被眼前的景象,震驚到只剩下發呆的時候,季澤爵緊閉的雙眼睜開,當牛烈與她目光交匯的那一刻,彷彿自己被季澤爵深邃的眼眸吸進去一般,牛烈心中狂跳“怎麼會這樣?”
牛烈感覺道嗓子有些乾澀,嘴角動了動道“你……你先天巔峰了!”。
季澤爵衝着她點點頭,只見牛烈睜大雙眼,嘴巴瞬間變成口型,楞在原地!看着她這般傻傻的樣子,卻是有些想笑,此刻季澤爵心中也滿是興奮。他成功了!不是嗎?
可正當季澤爵嘴角微動想說些什麼時,牽動皮膚明顯感覺到,有些東西緊緊黏在皮膚上,很是不舒服,隱隱還有着惡臭味傳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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