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沉重的使命

沉重的使命

朱翎雨從教室裡出來漫無目的的飛着,她的速度並不快,而且越來越慢,心亂了,又如何快的了?最後停了下來......

那段話叫朱翎雨終於知道,爲何季澤爵寧願失去換骨的資格,也要和宏圖那些人一戰,就因爲宏圖一夥是初入禁地將我重傷的那羣人嗎?原來我在你的心裡竟然這麼重要呢!

這一刻的她前所未有的肯定,在季澤爵的內心中她比任何事情都重要,雖然那樣的做法有些不理智,但她的心卻被俘獲了,暖暖的...甜甜的...朱翎雨目光飄向遠方眼角微微上揚...她笑了,心道“好想馬上便能見到你呢!”

在見到這一幕的四個人,均是一臉驚訝,牛烈更是驚叫道“天哪!我沒看錯吧?她在笑!到底發生了什麼?這麼冷漠的大姐竟然笑了?太不可思議了!”

相娜聞言橫了一眼她,接道“你沒看錯。是在笑!你給她看了那個平板電腦?”

“額,我只是告訴她爵的書桌,以及密碼,剩下的都是她自己發現的,不管我的事。”其他三人聞言,齊齊翻了個白眼,心中甚是鄙視牛烈,做這些還不夠嗎?

朱翎雨早便感覺到四個人的氣息,此刻的她還是第一次在別人面前方寸大亂,要知道對於她來說,就算是面對死亡也未曾叫她如此啊!這樣持續一段時間,朱翎雨的心境漸漸從驚濤駭浪中恢復過來,深吸一口氣,轉身看向幾人,淡淡的道“我沒事,回去吧。”

雖然從表面上看,朱翎雨還是和以往一樣話不多,但自她身上散發的氣息,卻叫人感受到一些細微的變化,當然這些她自己是不可能發現的。四人什麼都沒有問,因爲她們知道,即便是問了,也是白問。這將近一個月的時間裡,她們每次向她提出的問題,絕大部分都是石沉大海。

深夜別墅的客廳裡,四人圍坐在大屏幕前,回憶着剛剛家族發出的一道道命令,進軍大世界?季澤爵的責任......家族的安排......這一切都太突然了!

而此刻的朱翎雨,雖然人在樓上的房間中修煉,卻是將這一切聽的真真切切,就在前些天,她剛從朱翎雪口中得知,季澤爵在突破先天時,發出的那聲龍吟,從而感受到那種威壓,那是源自血脈纔有的壓迫。但那並不是一個好消息,卻是會給她帶來殺身之禍?

朱翎雨心中輕嘆“在你的心裡到底隱藏着多大的秘密?爲何會有殺身之禍?家族的使命也要你去完成?你的身上究竟要揹負多少責任?這一切的一切都太過沉重,你要怎麼扛下來?”這一連串的疑問,令朱翎雨的心又多了那麼一絲疼痛。

停止修煉,朱翎雨默默的來到天台坐下,仰望着觸手可及的星空,不知在想些什麼。這時上官雪舞也來到天台,在她身旁坐下。朱翎雨沒有回頭,依舊仰望着夜空,平靜的道“和我說說她的過去吧?”說完,她將仰望着的目光拉回,落在上官雪舞的臉頰上。

上官雪舞從她的眼中,讀懂朱翎雨那滿是擔憂的內心,心中無比驚訝,驕傲如她,竟然也會爲了心愛之人展露出如此一面?想到這裡,衝着她微微一笑,說道“你都聽到了。”

頓了頓,徐徐的道“爵,她還真是幸運!能夠獲取翎雨的傾心。一天之中,你不但爲她亂了心境,現在更是爲她擔心,我想那個傢伙要是知道,一定會很高興吧?”朱翎雨沒有說話,只是將目光拉回,重新飄向夜空中。

上官雪舞深吸口氣,望着遠方回憶道“爵,剛生下來沒多久便失去父母,據說是被人所殺,但至今沒有查出到底死於何人之手。沒有父母疼愛的她是被爺爺奶奶一手養大,爵3歲便被帶到修煉基地接受家族訓練,而我們都是5歲才被送往那裡訓練,16歲以前的她因爲沒有天賦,而受到家族內絕大部分人的排擠、打壓、嘲笑……她很堅強,總是一個人默默的承受這一切,我們也從來沒有見過她因此流過一滴眼淚。沒有天賦的她修煉時比任何人都要刻苦,你也看到了,在這裡靈氣非常稀薄,不適合修煉的,爵憑藉她的努力,不但沒有掉隊,反倒一直壓着我們幾個有天賦的人呢!我們幾個雖然表面都不說,但在心底裡卻都很佩服她!可能,也正是因爲她總被人排擠,在心智上面要比同齡人沉穩,每次執行家族任務,我們都會不由的聽她指揮,她所展現出來的領導能力,總是準確無誤,直到禁地那次,我們看到與平時不一樣的季澤爵,從來沒有見過她爲了維護某種東西而那般憤怒過…”說到這裡上官雪舞停下來,深深的看了眼朱翎雨,後者仍舊沒有說話,但從她那不再均勻的呼吸中,可以看出,此時的後者的心是不平靜。

上官雪舞繼續說道“禁地那一戰令她失去換骨的資格,也從那時開始,她被我們幾人拋在了後面,當我們從禁地出來返回訓練基地時,看到的卻是比以前更加瘋狂的爵,我們知道她雖然表面裝作沒事人一樣,但她在家族的地位已經是岌岌可危,可她什麼話都沒有,整日瘋狂的修煉。我們這次被派出來時她還是沒有天賦,可在一個月前,爵不但連連突破,還有了和你一樣妖孽般的天賦,我們無不替她高興,同時也爲她終於不用再受人排擠,找回那些原本屬於她自己的東西和尊重,更重要的是……”

說到這裡,上官雪舞再次停下來,她看着朱翎雨道“更重要的是,她更加有信心,可以追趕上你的步伐了!”

朱翎雨全身一震,雙手微微有些顫抖,面紗下的脣被咬的快要滲出血來,她記得禁地裡那段日子,季澤爵曾多次問過關於她的事情,可全部被她遮掩了過去,因爲不想她有那樣的負擔,可即便這樣,她還是低估了季澤爵的敏銳。

這時,上官雪舞繼續的說着“我們誰也沒有想到的是,就在這份喜悅還沒有捂熱的時候,她又多一份更重的責任。翎雨,我們雖然都是家族出身,但我知道你們這些大位面家族的底蘊,像我們這種小位面,所有家族加在一起,都抵不過一個朱雀島!你們那裡纔是天才雲集、高手輩出的地方,在武道一途上,不管哪一方面條件都要比我們優越得多,雖然同樣是實力爲尊,但至少不會給你們這樣的包袱,而我們這樣的小家族就不同了,重回大世界是一個很難完成的任務,爵要憑藉一己之力扛起這份重擔,她要對抗的是整個大世界,做出的每一步決定都關乎着五族人的性命,而結果無外乎有兩種,一種是成功,而另一種就是失敗。成功不用說,失敗,則五族覆滅!”朱翎雨默默的聽着上官雪舞的話,她的心就這樣被揪着,很沉很重......

不知什麼時候,朱翎雪也出現在這裡,她走了過來,坐在朱翎雨的另一邊,望着自己這個心境不在平靜的妹妹,輕聲問道“很難受吧?”

朱翎雨沒有任何隱瞞,緩緩的點頭,旋即問道“七長老可是來了?”

朱翎雪點點頭說道“你確定還要說嗎?”

朱翎雨沒有說話,只是起身靜靜的離開天台,上官雪舞和朱翎雪目送她離開。上官雪舞看着朱翎雪道“她和爵在這點上,還真是一樣呢!”

朱翎雪嘆了一口氣道“翎雨性格非常倔強,我想依她的性格,她勢必會全力幫助季澤爵的...”有些話她還不能說出口,只是心道“只是老祖這一關不知道她們要如何應對呢?”

“翎雨真的和其他女孩不同,我見過很多天之驕女,她們無不眼高於頂,可翎雨身上卻沒有。”上官雪舞沒有感覺什麼不妥,自顧自的說道。

朱翎雪接道“翎雨是驕傲的,但她不會用勢力去看待事物,她雖性格冷漠,但卻並非是一座不可融化的冰山…”旋即,心又暗自擔憂起來“翎雨你們今後的路該怎麼走過去呢?”

朱翎雨來到那處廢棄工廠附近,一名老者正在此等候,見她出現,忙上前行禮,小心翼翼的問道“少主!不知有何吩咐?”

朱翎雨看了看他,清冷的道“七長老不必多禮!這次老祖派你來的目的可否告知翎雨?”

“這...?”七長老被這位小主子的開門見山,弄得有些措手不及,一時竟不知如何是好。

朱翎雨轉身背對着他,目光看向遠處的小鎮,淡淡的道“七長老不說,我也略知一二。罷了,我也不爲難與你,不知道七長老可願聽翎雨給你說個故事?”

七長老見事已至此,在隱瞞下去也沒有意義,索性道“願聞其詳!”

朱翎雨依舊背對着他,用一種看似平穩的口吻回憶着,但只有看着她長大的人,才聽得出話語中刻意掩飾的情緒。待朱翎雨將禁地之中的事情講訴完,七長老心中以斷定自家少主的情根早已深種,但不知老祖知道後會有怎樣的反應?一時間心裡輾轉思考,這時不知什麼時候回過頭的朱翎雨正直視着他道“七長老可是在想要如何與老祖說明?”

七長老忙行禮道“少主明鑑。”

朱翎雨無比堅定的道“如實說!另外,你轉告老祖,翎雨此生已情繫季澤爵!”

“少主,可她是個女子啊!”七長老暗示道。

“那又何妨?姑姑當年不也是愛上身爲同性的女子了嗎?”朱翎雨反問的道。

“可是...可是...可是那是我們朱雀島的痛啊!”

“我知道,那又如何?”

“少主,你要三思啊?我們朱雀島不能在沒有接班人了啊!”

“敢問七長老,人這一輩子會遇到幾個如此之人?”

“哎!少主。我明白你的意思。如此之人的確值得你爲她傾心,但先不說身份懸殊,就說你們這種感情要如何自處呢?”

“何以不能自處?”

“哎,少主是何等聰明之人,豈能不知道我的意思,又何必叫老夫說白啊”

“七長老不必多說,我心意已決,你將話帶回即可。”

七長老一時語塞,不知該怎麼說,他們斷然不希望朱筱然的事情,在朱翎雨身上再次發生,也不知這季家丫頭是否婚配,哎,最終重重的嘆了口氣,心道還是將消息傳回有老祖來定奪爲好,事已至此,自己乾着急也是於事無補,打定主意後,七長老與朱翎雨辭別,便匆匆趕回家族......

朱翎雨與七長老分開後,並沒有返回住所,而是靜靜的走在這烏煙瘴氣的馬路上。這些日子讓她更加了解、接近心裡的那個人,她喜歡這種拉近距離的感覺,同時她也在爲季澤爵心疼着。今晚她第一次沒有修煉,腦海不斷的閃現,禁地分開前季澤爵問她的話“翎雨,如果你一直愛着那個人,卻又不敢對她說,你會怎麼做?”

“爲什麼不敢說?”朱翎雨心中沒來由的一緊問道。

季澤爵神色暗淡,那雙深邃的眼眸充滿憂鬱,看着她苦澀的道“因爲那種愛是被世間不允許的。”

看着她那充滿憂鬱的眼眸,朱翎雨心中微微有些失落,難道就是因爲那些世俗,才讓你連和我表白的勇氣都沒有嗎?

“我想我會遵從我自己的意願去做。”丟下這一句的朱翎雨因爲生氣,而轉身離開帶着那四個人進入“禁地之門”結界中,沒有給季澤爵任何說話的機會。可是當最後她看到季澤爵快要被那道光帶走時,她看到季澤爵深邃的雙眼中盡顯溫柔,吃力的說着什麼,現在想來,不正是“我、愛、你!”這三個字麼?

隨後季澤爵在那道光中消失,她呆呆的立在那裡,一切事物在她身邊靜止,腦海中不斷重複着季澤爵離開禁地前的一幕幕…… 平板電腦中的照片和話……

朱翎雨終於止住了腳步,輕聲的道“傻瓜!其實我是自責的,你可知道?如若不是我賭氣的離開,我們又豈會被那樣分開?季澤爵,我絕對不會再讓你一個人,不被世俗允許麼?那又如何!沒有人可以分開我們……”

一晃回到家族已經過去快一個月,這段日子季澤爵並沒有去修煉那兩本武學,而是在龍麒的教導下,從魔法入門開始學習,第一週下來她可以釋放閃電攻擊,10天釋放出電網防禦,15天能夠釋放出雷電擊中級魔法,這般修煉速度簡直是駭人聽聞。

修煉魔法需要強大的精神力,而這一點她自小修煉太乙真訣就具備了,所以她在魔武雙修不需要去多做什麼,只要每日運轉太乙真經就可以達到魔武雙修的目的。

季澤爵的進度之所以這麼快,這跟他從小修煉太乙真訣脫不了關係,由於16年的修煉,她的精神力異常強大,再加上她與生俱來的天賦,她現在擁有的精神力可以比擬大魔導師,也正因爲如此季澤爵在精神力充裕的情況下,魔法進度對於她來說,只是時間的問題。這段日子她幾乎每天都會把自己弄得皮開肉綻,然後晚上拖着疲憊不堪的身體入冥想恢復。

在她這般瘋狂修煉過程中,顧儀容和季洺王看得是心疼萬分,顧儀容幾次想衝過去阻止她這樣修煉,卻全數被季洺王攔了下來,因爲他知道丫頭的個性,說做的事情就一定要做到做好,任何人都改變不了她的決定,這是屬於她自身的一種傲氣,一種發泄。

既然那麼一份沉重的責任等着她去面對,作爲她的親人讓她發泄出來,總比一個人悶在心裡的好,起碼她將這種發泄轉化成爲另一種動力,並不是頹廢。他們唯有默默的支持!最後,顧儀容不忍再去看季澤爵這般瘋狂修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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