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醒來已是回到熟悉的家中,渾身的溼漉感不見了,躲在被窩裡的感覺反而讓他覺得有些舒服。
小孩仰頭,牀下爺爺正蹲在木盆邊給自己洗衣服……
不對,珠子……
小孩急忙下牀憑着記憶快速奔向一早的石灘,石灘上卻早已空無一物。
“這孩子,真不讓人省心。”爺爺輕輕嘆了口氣。
小孩沮喪的回了家,卻發現那顆心心念唸的珠子就自然的擺在桌子上。
“白龍,我找到你了。”
“早上是不是你救的我啊?”
爺爺看着轉悲爲喜的小孩,“白兒,你先把飯吃了吧。”
小孩點點頭,乖乖放下珠子,白皙的小手有些笨拙的拿起筷子,張着小嘴無比香甜的吃起飯。
日子過得很快。
小孩已經是九歲的少年了。這日,他從村子裡的書院學完課回到家,還沒進屋卻聽到幾聲斷斷續續的咳嗽聲。
他急得把小布包扔在院子裡桃花樹下的石桌上,就連那顆一直珍視如寶的珠子也連同一起,跑進屋。
“爺爺,你怎麼了?”
少年見爺爺一直咳嗽說不出話來,趕緊從缸裡舀一碗清水遞到爺爺嘴邊。
“白兒,爺爺沒事兒……”
夜晚。
天氣有些涼,滿天的繁星照亮滿地的花瓣,少年一人坐在星光之下,垂着眸子凝神盯着那顆小珠子。
只見那珠子中的一抹白煙不見了蹤影,是純正的藍紫色。
“白龍,你也走了麼……”
……再也不會回來了。
自那日起,爺爺已經很少出去了。整日咳嗽不斷,身子也日漸消瘦,少年急得挨家挨戶的問,人們卻只告訴他爺爺是病了,也許不會康復了。
少年急得淚眼花花,沒有了爺爺的照顧,他已經漸漸能獨立起來,反而自己給爺爺做飯吃。
“白兒,爺爺沒有多少時間了,怕是不能照顧你了……”
“不!爺爺,你不能離開白兒……”
爺爺顫抖着手輕輕撫摸着少年滿是淚水的臉頰,輕輕笑了出來。
“你要快點長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