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帥聞言也着急了起來,連忙擺手道:“別這樣,給我兩分鐘時間就好!”
“兩秒鐘都不給,你再纏着我就報警!”龍綾音是鐵了心不原諒趙帥,自然也沒必要聽他解釋,說完用力甩開趙帥,繼續向前走去。
趙帥看到龍綾音態度堅決,心裡也明白龍綾音的脾性,知道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只好看着綾音遠去的背影咬了咬嘴脣,無奈地搖了搖頭,沒有再追上去。
不過,趙帥打心裡也沒有責怪綾音對自己的無情,畢竟是自己有錯在先,雖然自己也是受害者,但也脫離不了責任,換位思考一下,便覺得一切都在情理之中。眼下,他要做的就是如何用別的方式讓綾音得知自己的苦衷和難處,好減輕綾音心中的憤慨和敵意。
這是一個隱蔽的房間,也是段無天的私密地,除了他自己,很少有第二個人進來過。
如果有第二個人進來,要麼這個人就是舉足輕重的人物,要麼就是有重要的事情要商榷或者通告。
今天,進來這個房間的人便是凱旋歸來的九尾狐。
九尾狐已經將從衛斯玄手裡得來的帝星珠獻給了段無天。
段無天手裡捏着那顆烏黑髮亮的珠子,兩眼放着光,顯得興奮無比,一面細細端詳一面感嘆道:“真是太好了,你果然沒讓我失望,久違的帝星珠終於是我的了!”說完大笑一陣,情緒有些失控。
這也難怪,尋尋覓覓這麼久,日盼夜盼的東西一旦牢牢捏在了手裡,無論是誰都會興奮得有些失控的。
“恭喜主人,屬下只是盡了綿薄之力,還得感謝主人的悉心栽培之恩。”九尾狐說着向段無天恭恭敬敬地作揖行禮,並沒有居功自傲的意思。
“媚兒啊,這次你立了大功,想要什麼獎賞我都可以滿足你,有什麼需求只管開口就是了。”段無天十分開心的對九尾狐說。
“媚兒”是段無天對九尾狐的暱稱。
九尾狐聞言道:“媚兒只是做了自己該做的事,不求獎賞,只要能跟隨主人身邊就心滿意足了。”
不得不說,段無天在用人方面的確有一自己一套,幾乎所有下屬都對他馬首是瞻,從來沒有半句怨言。且不論段無天是正是邪,至少在大多數女性看來,他一直都是一個紳士,讓人肅然起敬的那種紳士,讓女性都愛慕不已的那種高貴的紳士。
段無天對待女性的態度的確是很柔的,即便是敵人,也不會做出過激的行爲,更別說一些低俗的侮辱性的行爲了。
九尾狐一直是段無天的愛將之一,他聽到九尾狐如此誠懇的回答,不禁有些感動,伸手在九尾狐肩頭上輕輕拍了拍,道:“既然你這麼說,那我也一樣不會讓你失望的……”說完又向九尾狐堅定地點了點頭。
“只怕你要讓她失望了。”說這句話的人忽然像變戲法般瞬間出現在房間內。
眨眼之間,室內突然多了三個人。
還沒等段無天和九尾狐反應過來,這三個人便似鬼魅一般站在了他們面前。
“是你們?”段無天很少會驚慌,
但這一次他還是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寒戰。
因爲站在他面前的三個人不是別人,分別是凌寒霜,衛斯玄和雷格!
剛纔說話的便是凌寒霜,也就是異能公會會長,可以說是段無天的宿敵,此刻聽她一臉肅穆的接着說道:“段無天,今天就是你的末日!”
段無天畢竟也是老江湖了,他很快就鎮定下來,正容道:“真沒想到黃雀捕蟬螳螂子後,是我大意了,不過你們別以爲我這麼好對付,我要讓你你們知道什麼叫自投羅網!”
“沒必要爲自己壯膽,你其實很清楚你已經輸了。”凌寒霜道。
段無天用質疑的口吻哦了一聲,說道:“你是打算人多欺人少?”
“我們根本不必動手。”凌寒霜道。
“等等,我不明白!”驚得目瞪口呆,一直一語不發的九尾狐此時忽然驚恐地看着站在凌寒霜身邊的衛斯玄,接着問:“你什麼時候開始懷疑我的?”
衛斯玄淡淡地回答說:“從你開始對我用魅惑術的時候開始……”
九尾狐聞言雙目瞪得更大了,怔怔的看着衛斯玄,半晌才用難以置信的語氣說:“爲什麼,爲什麼你會……”
“很簡單,因爲我們本來是同道中人。”衛斯玄道,“魅惑術其實就是一種高級的精神睡眠術,這種術法我也略懂一二,雖然用法不太一樣,但性質是一樣的。你在我面前使用這種術法無疑是不打自招,把你的一切都暴露了。”
九尾狐靜靜的聽着,心裡是越來越慌,越來越涼,過了一會才驚恐的說:“所以,那天你說要帶我去見包龍澤,也是在試探我?”
衛斯玄點了點頭,道:“是的,其實這完全是多此一舉,不過看到你當時的反應,我就更加肯定了自己的判斷。”
“你們現在都聽明白了吧?”凌寒霜緊接着衛斯玄的話題說,冰冷的目光迅速在段無天和九尾狐身上一掠而過,最後重新回到段無天身上,留意着他的一舉一動。
拍拍拍……
段無天忽然徑自鼓起掌,苦笑道:“精彩,精彩,我承認這次是我栽了……”說完目光緩緩擡起,臉上露出一股邪惡的肅殺之氣,幽幽的說:“可是這又如何呢?你們即便聯手殺了我也沒用,因爲我有備份,只要我一死,另一個我會立即複製出一個新生體,除非你能同時殺掉我的兩個真身,否則你們永遠也殺不死我。”
這番話在凌寒霜聽來一早耳熟能詳,她只是神秘的笑了笑,一臉自信的說:“我們根本就不打算殺了你。”
“哦?難道你只是來和我敘舊的?”段無天驚訝地問,雙眼眯起成一線,盯着眼前的凌寒霜。
“我只是想把你帶到一個地方。”凌寒霜說。
“哪裡?”段無天驚疑地問。
“監獄……”凌寒霜不緊不慢地從嘴裡擠出這兩個字。
沉默在空氣中蔓延。
誰也沒有再說話,只是用目光來上演了一陣冷戰,相互對峙着。
段無天忽然大笑數聲,道:“你們既然殺不了我,憑什麼能
把我帶到監獄裡去?你是在開玩笑吧!”
“你還沒發覺嗎?”凌寒霜忽然問道,“你手裡捏着的根本不是帝星珠,而是一個縮小球。”
“你說什麼?”段無天驚恐不已,正要甩掉手中的珠子,可惜已經來不及了。
雷格已經啓動了程式,縮小球立即起了作用。
段無天絕望地疾呼一聲,身體不由自主地迅速萎縮,不斷變小,直到和那顆珠子差不多大小方纔停止。
“主人!”驚慌失措的九尾狐急叫了一聲,卻不知如何是好,只能怔怔的看着段無天變得跟昆蟲般大小,自己什麼也做不了。
就在此時,雷格不知什麼時候取出了一個圓柱形的玻璃瓶,利索迅捷地將變小了的段無天收了進去,最後關閉了瓶蓋。
“你的身體會在一個小時後復原,到時你就已經在一個與世隔絕的監獄裡了。”凌寒霜對着被關在特製的玻璃瓶裡的段無天這樣說。
“至於剩下那個段無天,要找到他只是時間問題。”凌寒霜緊接着又說。
被關在玻璃瓶裡的段無天拼命地捶打着玻璃,不斷的叫罵着,可在外面的人根本聽不到,也沒人去理會他。
“你們……要把我主人帶到哪裡去?”一臉無助的九尾狐焦急地問。
“這個你就不必管了,還是擔心一下你自己吧……”凌寒霜冷冷地說。
“會長打算如何處置她?”雷格這樣問。
凌寒霜靜靜的看了九尾狐一陣,想了想才說:“我們的目標已經達成,至於她,就交給衛處置好了。”說完又望向雷格說,“我們先帶段無天回去,讓衛留在這裡吧……”
衛斯玄顯然對凌寒霜的這個決定感到有些意外,但他知道凌寒霜一定有自己的看法,於是也沒有提出異議,只是保持着沉默。
過不一會,雷格便再次施展瞬移術法,和凌寒霜一起消失在房間內。
轉眼間,室內只剩下衛斯玄和九尾狐二人了。
室內的氣氛變得異常沉悶,二人就相對站着,目光交接在一起,都感覺對方既像是舊相識,又像是陌路人,一時之間誰也沒有開口說話。
最後還是九尾狐率先打破了沉默,她輕輕的別過頭,似水雙眸透出一種絕望的哀傷,淡淡地說道:“你殺了我吧……”
“你知道我不會這麼做。”衛斯玄道。
“你知道?”九尾狐有些驚訝的問,卻沒有去看衛斯玄。
“你爲什麼只對我使用麻醉針而不是毒針?”衛斯玄這樣問。
九尾狐聞言忽然怔了一下,片刻之後,忽然無聲地笑了笑,說:“就因爲這樣,所以你纔不殺我?”
“師傅常跟我說,得饒人處且饒人,我相信你也明白。”衛斯玄淡淡地說。
九尾狐忽然輕輕嘆息一聲,道:“說實話,你是第一個和我發生關係而沒有死的男人。”
衛斯玄聞言臉色依舊很平靜,就像是一切都在他預料之中,過了一會才一本正經的說:“如果你現在回頭,一心向善還爲時未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