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分兩頭,且說衛斯玄潛入二樓之後,憑着對地圖的記憶,很快來到鍾天柱所在的臥室門前。他先小心翼翼的靠在房門上,啓用透視天眼向房中窺視。只見在昏黃的燈光下,一張大牀上一對男女正在親熱。衛斯玄一眼就認出男的正是鍾天柱,另一個是陌生女性,也沒多留意她的容貌。
這時候,衛斯玄恨不得破門而入,將毫無防備的鐘天柱逮個正着,但他什麼也沒做,門卻自動從裡面開啓了。奇怪的是,牀上那對男女仍在牀上沒有下來過,室內除了他們二人再看不到第三者。衛斯玄很快便想到一定是雷格在暗中幫助他,當下也沒想太多,迅速翻身從門口竄了進去,又閃電般關上了身後的房門。
衛斯玄這一下舉動還是驚動了牀上的那對男女,鍾天柱第一個轉過頭來,叫了一聲:“什麼人?”
衛斯玄緩緩的向前走去,臉上煞氣嚴霜,冷得像個冰雕,邊走邊緩緩從牙縫裡迸射出三個字:“索命人!”
鍾天柱一看到是衛斯玄,登時驚得目瞪口呆,過了好久纔回過神來,忒忒的問了一句:“你怎麼進來的?”
“與其關心我是怎麼進來的,還不如關心一下你的小命吧!”衛斯玄冷冷的說,此刻已經來到牀尾,冷峻的目光死死盯着牀上半*裸的鐘天柱。
此時,牀上同樣是半*裸着,只穿了一套內衣的女子緊緊拉住被單遮住身體,忒忒的看着一臉肅殺的衛斯玄,輕輕問了一句:“你……究竟是什麼人?”
衛斯玄怒目瞪了那女子一眼,肅然道:“此事與你無關,馬上滾出去!”
女子見勢不妙,一聽衛斯玄這麼說,焉有不逃命之理,連忙翻身下牀,抓起地上的衣物遮住身體便要離開。
“站住,你要去哪?”鍾天柱立即喝住那女子,不讓她走。
“人家都說了,此事與我無關,你平日得罪這麼多人,現在仇家找上門來了,你可不要連累了我。”女子一面說一面匆匆穿好衣服,正要移步離開,卻又被喝住了。
“你給我站住!”鍾天柱瞬間從枕頭底下抄起一把手槍,指着女子,怒道:“你要是敢踏出這個房間,我就一槍崩了你!”
女子被黑洞洞的槍口對着,登時嚇得面如土色,雙腿發軟,哪裡還能走得動半步,連忙求饒道:“鍾爺別開槍,我不走了,我不走就是了!”
鍾天柱料定那女子斷然不敢再挪動半步,隨即想調轉槍口對準衛斯玄,不料他的手剛動了一下,立即感到手背一陣劇痛,忍不住發出一聲慘呼,手槍猝然脫手。
原來,衛斯玄早有準備,他看準了時機從身上摸出一把飛刀,直射向鍾天柱握槍的手,瞬間扭轉了局勢。
“現在你還有什麼籌碼?”衛斯玄刀鋒般的目光雕在鍾天柱身上,冷冷地問。
“衛斯玄……我們之前雖然有點過節……但……也不至於要殺我吧?”鍾天柱緊緊握住受傷的手,強忍着痛楚,咬着牙關說道。
“只是一點過節而已嗎?”衛斯玄冷冷的說,“你針對我可以,可你不該對我身邊的人下手,她還是個未成年
的女孩,碧玉之年,你爲什麼這麼殘忍,對她做出如此滅絕人性的事?”說到這,他越發控制不住心中的怒火,雙拳握得咯咯作響。
“你說什麼?我完全不懂你在說什麼……”鍾天柱顯得一臉惘然,怔怔的看着憤怒的衛斯玄,不知說些什麼好。
現在的衛斯玄已經完全聽不進鍾天柱的話,狠狠的指着他說:“死到臨頭還裝糊塗?別說我不給你機會,只要你交出參與了此事的人,我可以讓你多活一段時間,否則我就將你就地處決!”
“我根本什麼也沒做,你要我交什麼人?”鍾天柱道。
“還狡辯?不是你還有誰?”衛斯玄怒壞,忿忿的說:“既然你不肯說,那我只能送你下地獄了!”說着舉起微微發顫的拳頭,手上的力量似乎要將空氣也握碎。
鍾天柱實在是害怕,他從未見過如此憤怒之人,而且還是憤怒的衛斯玄,就像一條狂暴的巨龍一般對着他虎視眈眈,感覺自己隨時會被撕得粉碎。
鍾天柱已經不指望會有救兵來護駕了,如今他唯一能靠的只有自己。於是,他在臨危之際做了一件瘋狂的事,瞬間拔出了扎進手背的那把飛刀,緊接着持刀撲向牀邊正不知所措的女子,將刀抵在她脖頸上,威脅衛斯玄說:“你別過來,否則我就殺了她!”
這一下變故倒是在衛斯玄的意料之外,在他眼裡,雖然鍾天柱死不足惜,但也絕不願爲了殺他而搭上無辜人的性命,所以他一時之間還真對有人質在手的鐘天柱沒有辦法,唯一能做的只有隨機應變。
“放了她,別做無謂的掙扎。”衛斯玄淡淡地勸說了一句。
“住口!不要過來,向後退!我叫你後退!”鍾天柱挾持着人質,對衛斯玄大吼。
衛斯玄沒有辦法,只有以退爲進,靜觀其變,一步步的向後退了出去。
鍾天柱有籌碼在手,料定衛斯玄不敢亂來,於是又挾持着人質挪回牀邊,重新抄起落在牀上的那把手槍,指着衛斯玄說:“衛斯玄,你想殺我?你連一個女人都不忍心殺,還怎麼殺我?現在我只要動動手指就能殺了你,你始終還是太嫩……”邊說邊向衛斯玄走了過去。
衛斯玄面對着黑漆漆的槍口,神色淡然自若,就像鍾天柱的槍並不是指着自己一樣,他緩緩的被逼出了房間,來到了二樓的過道上。
恰在此時,李元劍和那個赤膊男子一直從樓下打到了樓上,二人鬥得正酣。突然,說時遲,那時快,李元劍一時大意,腦袋被對手一腳踹個正着,緊接着身體又連吃了數拳,最後被一腳重重踹在腹部,將他整個人向後轟出,跌倒在了衛斯玄的腳邊。
李元劍掩飾不住痛苦的表情,倒地呻吟一聲,正要爬起,忽然仰面看到居高臨下的衛斯玄,不禁訝然,過了半晌才緩緩問了一句:“事情搞定了嗎?”
衛斯玄垂首看着一臉驚訝的李元劍,只輕輕搖了搖頭,不等他開口,已經有人替他回答了。
這時,鍾天柱挾持着人質從房中跟了出來,他一看到眼前的情景,立即明白了什麼,忽然展齒一笑,道:“看來我至少還有一
員大將沒有倒下,真是太好了!”
鍾天柱話中的“大將”自然是指剛將李元劍踹倒在地的那個赤膊筋肉男。這男子是個練硬氣功的功夫好手,外號叫鋼手,鍾天柱也是這麼稱呼他的。
李元劍頗感吃力的從地上爬起來,退到衛斯玄身邊,又掃了鋼手和鍾天柱一眼,最後才望向衛斯玄,正色問:“現在怎麼辦?”
“你問他沒用,你應該問我!”鍾天柱忽然高聲說了一句,輕輕將手中的“籌碼”推開,自認爲一槍在手,已經不用什麼人質了,接着又說:“你們不是很能打嗎?繼續打啊!”一面說一面抖動着手槍,看似一言不合,立即會扣動扳機。
“老大,可不可以把這兩個人交給我?”鋼手忽然向鍾老大提出請求,“我很久沒打的這麼過癮了,就讓他們當我的沙包,讓我好好練練吧!”
“什麼?你說我是沙包?”李元劍憤憤不平地用拇指指了指自己的鼻樑,振聲道:“剛纔只是熱身,別以爲你真能打敗我!”
鍾天柱聞言,忽然做出一個決定,高聲道:“好,我就讓你們來個公平對決!”說完又望向鋼手,吩咐道:“鋼手,不要留情,給我狠狠地教訓他們,往死裡打就對了!”
鋼手聞言微微點了點頭,然後擡起手來向李元劍做了個挑釁的手勢,示意他放馬過來。
李元劍也不客氣,率先發起進攻,一出招就是犀利的連環踢,逼得鋼手連連後退,幾乎沒有還手之力。
鋼手似乎也不着急還擊,他只一味的格擋,閃避,縱高伏低,在李元劍的猛攻之下絲毫未顯敗象。
“你什麼時候成縮頭烏龜了?還手啊!”李元劍有些惱怒的罵了一句,身法越打越快,拳腳越打越烈,突然發出一聲怪吼,腿出如風,一腳正中鋼手小腹。
噗的一聲,鋼手被一股強大的推力衝了出去,身體如瞬間斷線的風箏向後倒飛而出,隨即跌倒。
李元劍沒有給鋼手喘息的機會,立即疾步奔上去,打算乘勝追擊。
然而,鋼手也不是省油的燈,他強有力的雙手一拍地面,立即彈跳而起,緊接着向迎面而來的李元劍轟出一記直拳。
這一拳凝聚了開碑碎石的力量,非同小可!
但李元劍卻輕描淡寫間就化解了這氣勢洶洶的一拳。
“咔擦”一聲脆響,李元劍竟然瞬間用手包裹住鋼手的拳頭,一使勁便折斷了鋼手的腕骨!
“啊!”鋼手發出殺豬般的慘呼,但這還遠沒有結束。
李元劍一連又發出三聲怪吼,同時踢出三腳,如同行雲流水一般銜接得天衣無縫,最後一記旋踢將鋼手向側面踹飛,龐大的身軀撞垮了二樓的欄杆,直墜到了一樓的大廳上。
李元劍跟着從二樓跳下去,握緊拳頭對倒在地上的鋼手示威道:“問你死沒!”
“你……這是什麼絕技?”鋼手嘴裡咯着鮮血,微微擡起頭來,指着居高臨下的李元劍問道。
“記住了,這叫李三腳!”李元劍十分自豪地舉起一根手指,擲地有聲地回答說。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