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地球使命

啓城爸爸看了看主席,忽然想起了什麼,失聲驚叫:“您,您,您是主……”

主席點頭默認,然後看向Theophanu,笑着說:“這位您應該也認識吧?”

啓城爸爸目瞪口呆:“這位,啊!天,不會是聯合國主席~Theophanu……”

主席又點點頭,說:“是的,我們有一個請求,就是想接走您的兒子,把他培養成一名優秀的宇航員,登上月球,奪取鎮月之寶“孤星之淚”,以此封住南海之眼,拯救天下蒼生!但是這樣會讓你們一家人骨肉分離,也許是一兩年,也許是一輩子!請您慎重考慮!”

啓城爸爸一時搞不懂狀況,看了看周圍,發現所有人都在眼睜睜的看着他,無數雙眼晴就像是滿天的星辰。啓城爸爸一臉懵逼的看看自己的兒子,又看看一旁的啓城媽媽和啓城爺爺奶奶,一時有些遲疑:“這個,這個……”

總理上前一步說:“我們地球上雖然已有幾十億人口,但天生長有左右兩顆心臟,能適應月球環境的人,目前只發現有您兒子一人,真抱歉,地球已處在隨時被洪水吞噬的邊緣,我們也沒有別的辦法,請您務必理解!”

Theophanu也看出了啓城爸爸的遲疑,朝前微微躹了一躬:“Please consider carefully!”

啓城爸爸更是內心波濤起伏,以至整個人都都有些微微顫抖。沉思良久,終於看向啓城,臉色變得沉重而嚴肅:城城,你已經不小了,這事是大事,對你對很多人都事關重大,爸爸想讓你自己拿主意。

太陽不知不覺已經開始偏向西方,灑下的光線已不如正午來得那麼直接,偶爾還起風,從人羣中一佛而過,這種本來是一個會讓人感到些許涼意的天氣,但此刻在場所有人都卻感覺到了空氣中的緊張,那種逼人的窒息感。

全場沒有一個人講話,甚至連一聲嬰兒的哭鬧聲都沒有。行駛在車隊最末的醫療車此刻也緊跟着前面的通訊車開了進來,沒有開報警器,人們甚至可以聽到輪胎和水泥地面摩擦的胎噪聲。

啓城歪着腦袋想了會,說:請問,我可以先知道,什麼是“孤星之淚”嗎?聽起來好像很厲害的樣子。

總理連忙微笑着解釋說:可以可以,不知啓城小朋友可曾有聽過《牛郎織女》的故事?

啓城雖然還沒到戀愛的年紀,但類似的愛情故事也聽過不少,便略顯傲嬌的迴應總理:聽過聽過,我不但知道《牛郎織女》,還知道《梁山伯與白毛女》……

肅靜的人羣中立刻爆發出一片鬨笑聲。

總理也笑了,笑得很慈祥:準確點來說,應該是《梁山伯與祝英臺》,這個很多人都知道的,但知道《白毛女》的,就少了,所以你還是很厲害的。

啓城摸摸後腦勺,略顯尷尬。

總理接着說:啓城小同學,你曾學過《鵲橋仙·纖雲弄巧》這首詩嗎?

啓城立馬振奮起來:知道,我念給您聽:

纖雲弄巧,飛星傳恨,銀漢迢迢暗度。

金風玉露一相逢,便勝卻人間無數。

柔情似水,佳期如夢,忍顧鵲橋歸路。

兩情若是久長時,又豈在朝朝暮暮。

啓城看到總理以及四周的人都在微微點頭,臉上流露出讚賞之情,便心情大好,心想好不容易抓住了一個裝逼的機會,就要裝個全套,便接着往下說:

這首詩的意思呢,是講纖薄的雲彩在天空中變幻多端,天上的流星傳遞着相思的愁怨,遙遠無垠的銀河今夜我悄悄渡過。在秋風白露的七夕相會,就勝過塵世間那些長相廝守卻貌合神離的夫妻。共訴相思,柔情似水,短暫的相會如夢如幻,分別之時不忍去看那鵲橋路。只要兩情至死不渝,又何必貪求卿卿我我的朝歡暮樂呢。

啓城話音一落地,全場掌聲四起,連那些根本沒聽到啓城在講什麼的吃爪羣衆也跟着熱烈鼓掌。

待掌聲平息了,總理才說:我們今天要講到的“孤星之淚”,就在這個故事裡,傳聞牛郎織女除了七夕鵲橋相會這天能相聚外,一年中其餘的三百六十四天都只能天隔一方,織女因時刻思念牛郎,每天都會流下一滴眼淚,以此來慰籍。日久天長,這些至純至陰的淚水終於有一天凝聚成淚晶,降落到了月球,相傳這顆孤星之淚裡蘊含着無窮無盡的力量……

啓城以前一直以爲《牛郎織女》僅僅只一個傳說,聽總理一席話不由得開始懷疑人生:這,這真的是真的嗎?

總理和主席相視一笑,然後又望着啓城,笑得好像更開心:這個是真是假已無從考證了,但“孤星之淚”是真實存在的,我們的科學家已經通過我們的天眼望遠鏡確認了,而且通過月球智慧生命的形體語言,知道這顆寶石所蘊含的力量,遠比我們想象中的還要強大,說它蘊含了蠻荒之力也是可以的,是我們科學家目前發現的唯一可以堵住南海之眼的存在了。

啓城眼睛裡有星星在閃閃發光,他使勁一點頭,說了三個字:好,我去!

在場的所有人都長吁了口氣,Theophanu更是興奮的在啓城臉上狠狠的親了一口,用力之大,幾乎要把啓城的臉皮吸下來,啓城大喊一聲:“啊,痛!”

經過簡潔的告別,啓城被抱進了Theophanu的座駕,車子啓動前,Theophanu和主席總理一齊向啓城的家人深深鞠一躬,所有人都熱鬧鼓掌,一時掌聲雷動,幾乎響徹雲霄,當車隊緩緩駛出的時候,啓城從車窗探出頭來,看到自己的爺爺奶奶和爸爸媽媽還有弟弟淚眼婆娑的一齊向自己揮手,看到這一幕,啓城心裡一陣痠痛,眼淚很快流了出來,他咬咬嘴脣,一句話都沒說。媽媽跑了過來,對Theophanu說:“我有一個請求,請您一定要答應我。”

Theophanu微笑道:“您請說。”

“我的孩子還小,現在正是發育期,請善待他!”

“Ok!完全沒問題,我們給他的將會是世界上最好的,請放心。”

媽媽咬着嘴脣點點頭,車子開動了,這時奶奶跟着車子跑了過來,她年歲已高,腿有骨質增生,而且還有很嚴重的風溼,所以跑起來比年輕人走路快不了多少,她一邊跑一邊喊:“城城是我帶大的,他最喜歡吃草莓味的棒棒糖,還有草莓味的蛋糕,但不能給他多吃,吃完後要記得讓他刷牙……”

浩浩蕩蕩的車隊在人羣中蠕動,無數的人都在衝着車隊揮手,一直開出很遠很遠,啓城硬咬着嘴脣沒有哭出聲來。

一路上,Theophanu一直在輕輕的撫摸着啓城的頭,也不知開了多久,只知道出了縣城,然後上了國道,然後又上了高速,最後在市裡的機場停了下來,兩架專機出現在戰鬥機羣的中間,車子便一直開進專機裡,然後起飛,一齊衝向雲霄。

“媽媽,哥哥怎麼還不回來吃飯?”

吃晚飯的時候,啓華問媽媽。

媽媽愣了下,然後說:“哥哥有很重要的事要做,晚上不回來了,過會華華一個人去睡好嗎?”

啓華說:“那他什麼時候回來?我一個人睡會怕。”

媽媽摸了摸他的平頭,說:“可能要很長一段時間,華華不要怕,以後哥哥不在身邊了,還有爺爺奶奶爸爸媽媽陪在你身邊,不過你要勇敢,要堅強,學會照顧自己。”

啓華難過的說:“那我以後還會見到哥哥麼?”

“會的!”

少了啓城家裡每個人都感覺心裡空落落的,誰也不想說話,誰也不想先去睡覺,就這麼靜坐着。過了好一會兒,外面響起很急促的敲門聲,爸爸去開了門,進來的是鄰居王婆婆,她一進門就嚷:“快開電視快開電視,你們家城城上電視了……”

啓華從長板凳上嗖的站起來,一個健步衝到電視機前按下電源開關,果然,以前每個頻道反覆播放的徵集令不見了,時隔大半年,人們又一次看到了新鮮的新聞,這次的視角是直播首都廣場的夜間升旗儀式。不同以往的是這次聯合國主席和****以及提得上號的國家領導人都站在廣場上,而且廣場上的人也是史無前例的多到人山人海,警戒也比以往森嚴,頗有些國慶閱兵的陣勢。

這許久來第一次看到新鮮的事物,大家都很激動,雖然一時半會並沒有看到啓城。首先是Theophanu發表演講,她向全世界宣佈已找到登月的合適人選,不出一年半載,就會開啓登月之旅,並堅信這位十四歲的少年就是上帝派來拯救地球的聖戰士,他一定會不羞辱使命,凱旋歸來,呼籲全世界人們要重拾信心,回到原來的工作崗位,恢復正常的生活次序……”

“哥哥呢?”啓華只看到一個黑皮膚的女人在那裡說個不停,而啓城的影子都沒看到,不由有些失望。

王婆婆說:“喝!奇怪了,我剛出家門還看到了,你們家城城託着一面旗子走在兩個大兵的前面,樣子很威武呢!”

爺爺在一旁說:“是不是另外一個頻道?華華,換下看看。”

衆人恍然大悟,紛紛催促啓華換頻道。

啓華拿着遙控器一頓按,發現幾十個頻道每個播的內容都一模一樣,在不停的切換中,Theophanu的演講已經完了,換成主席在講,主席言簡意賅的說了幾句,然後用右手做了個OK的手勢,這時鏡頭轉移,在人海中飛速掃過,最後頓在了站在旗杆下的一個漂亮少年身上。

“是哥!快看,是哥哥!”

啓華激動的從長板凳上跳下來,用手指着那個少年。

那個少年正是啓城,他雙手託着鮮豔的國旗,穿着一套嶄新的小號軍裝,身體站得筆直,就像個真正的軍人一樣。接到升旗的指令後,啓城身邊的兩個高個旗手幫忙把旗攤開,然後掛在拉線上,完成這些動作後,便步伐整齊的退到一邊,啓城上前一步,伸手按下了旗杆的啓動鍵,瞬間熟悉的音符響徹雲霄,在國歌的伴奏下,國旗冉冉上升……

家裡的大人看着看着,心裡五味雜陳,又自豪,又心酸,更多的是不捨。而啓華覺得穿着軍裝站在旗幟下的哥哥好酷,心裡說不出的羨慕。

啓城自從進首都的那一刻起,他的生活就已經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他不再擁有那份屬於他的懵懂的青少年生活,他的作息時間表已經被打印出來,分發到很多國家領導和教練的手裡。六點起牀,在兩小時內負重慢跑二十里山路,然後吃早飯,飯後模擬太空生活訓練四小時,然後吃午飯,飯後午休一個小時,下午練習武術,師傅是世界武術冠軍,而且刀棍槍暗器都練,一直苦練四小時,五點吃晚飯,飯後休息一個小時,晚上六點開始學習月語,月語就是月球上通用的語種,是經過衛星傳送下來然後由國際語言研究院破解出來的,它的根據就是通過兩個或兩個以上的月球人的對話以及他們的面部表情和肢體動作通過電腦破解得到的,當然還有他們在用書本朗讀的時候也能破解到,但衛星拍攝到的視頻有限,所以只能學到五五六六,免強夠日常交流使用。上完月語課,已經是夜裡九點以後了,像這樣一天天操練下來,骨頭都酥了,但是啓城每天衝完涼後,總是會爬到有十層樓高的屋頂,倚靠着天台的攔杆,嘴裡叨着草莓味的棒棒糖,仰着頭,靜靜的望着天際,眼神時而充滿期待,時而又被憂鬱所取代。這時候,樓下總是有一個排的兵力守候着,而啓城的四個貼身警衛此刻也會顯得緊張,不過很快,啓城吃完棒棒糖就下去刷牙睡覺了。

每個月的中旬,也就是十五號,啓城會有一天休息時間,這一整天都不用訓練,但要出席一個新聞發佈會,主席也會出席,那天會向來自全世界的記者通告啓城的近況,以及上半個月啓城所取得的成果和下半個月的目標,這些視頻通過衛星在全世界的各大電視臺,網站,電臺等媒介傳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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