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臻緩緩笑開,“你有什麼計劃嗎?”
晨覺聳了聳肩,說:“我能有什麼計劃,我只是去救人的,其他的事情那可就不是我能管的了。”
“如果我們的計劃需要你配合呢?”陸臻輕道。
“我的首要任務,是把楊銳帶出來。”晨覺沉吟片刻後說道。
他不是不顧國家利益,但是在這個世界,他更在乎自己的戰友,畢竟這裡並不是他所在的現實世界,他對這裡沒有太多的感情。而且這次進入這個世界,他就是爲了楊銳來的,其他的所有事情都是順帶。
“沒問題,這是你最主要的任務,我會全力幫你。”陸臻輕點了一下頭。
“所以?”晨覺偏了偏頭。
“如果你在救人之餘,能夠再順帶着搞點事情,那就更好了,不過有一個要求,那就是不能讓人發現你來自華夏。”陸臻說道。
“言下之意就是,我一個人行動,死了沒人管,完成任務也沒人接?”晨覺眯了眯眼睛。
這可是在別國戰場,不能暴露他的身份就意味着他不可能有軍隊的支援,更不會有人幫他。
“其實楊銳他們的行動,也是抹去了華夏的特徵,以僱傭兵的方式出現在戰場的。”陸臻解釋道。
晨覺皺了皺眉頭,抹去身份很容易,但畢竟楊銳長着一張華夏人的臉,這個沒辦法改變,就算是僞裝成僱傭兵,一旦被抓住,任誰都會聯想到華夏的身上。但如果真出現那樣的事情,恐怕華夏就只能死不承認了,也就是說,他們不會救楊銳。
這纔是營救任務必須由晨覺來做的原因。
“兩條鐵軌的選擇嗎?”晨覺心中暗道。
他此刻再一次想到了那個開在岔路口的火車,一邊是懸崖,一邊是無辜人的性命。開火車的人,只能選擇更偉大的利益。
“你……能明白嗎?”陸臻認真的問道。
晨覺灑然一笑,說:“明白,怎麼會不明白呢,只是有些感慨而已。”
“總會有人要犧牲的,不是楊銳,就會有其他人,更或者,如果這次輸了,我們恐怕又要付出十分慘痛的代價,我不想看到國家回到百年以前那個樣子,如果有必要,我也隨時可以赴死。”陸臻目光炯炯的盯着晨覺。
晨覺能看的出來,陸臻這番話是發自內心的,這個大校的確做好了爲國犧牲準備。
“二戰之後,美利堅崛起,終成世界一極,但這一次,我們要重新拿回我們應該得到的。”陸臻輕聲說道。
“你這麼確定能夠成功?”晨覺問道。
“美利堅之所以能夠稱霸世界,無非是三大霸權支撐,金融霸權,軍事霸權,科技霸權。金融霸權收割全世界,軍事霸權保證金融霸權的收割,金融霸權又支撐科技霸權,科技霸權又使得軍事霸權領先全世界,環環相扣。”陸臻望着晨覺緩緩說道。
“其中,金融霸權幾乎相當於貨幣霸權,我們也已經被當做韭菜收割了很多次了,只不過這一次,他們怕是收割不動了,而且加上肺炎導致的金融危機,美利堅想要救市,開啓了無限量化寬鬆,這是在透支他們的國家信譽,正好,我們可以藉着這個機會,給他的金融霸權致命一擊。”陸臻繼續說道。
晨覺望着面前的這位陸軍大校。
他已經明白了,這次的事情,是一個很大的局。
“我要怎麼做?”晨覺深吸了一口氣後問道。
現實已經因爲靈氣覺醒而發生了根本性的改變,那個地方的未來,很大程度上已經取決於覺醒者的強大程度,不會在太過依賴於原本的霸權主義。
但是在這個世界,晨覺似乎看到了原本現實世界應該有的進程。
出於對原本生活的情感,晨覺確實願意幫一把,如果能夠看到這個世界的華夏站在世界之巔,成爲世界一極,他覺得也是挺不錯的。
“美利堅的軍人也在這場動亂之中,只需要死的人夠多,就足以讓事態朝着我們想要的方向發展下去。”陸臻說道。
晨覺點了點頭,他算是明白了。
殺人嘛,再簡單不過的事情。
“放心,保證讓你們滿意,不過話說話來,你們不怕我把事情鬧得很大嗎?”晨覺饒有興趣的說道。
他這次要真不計後果的出手,恐怕整個世界都得抖一抖。
“我們還怕你鬧得不夠大呢,你儘管去做,出了任何事情,我們幫你兜着,現在的華夏,可不是一百年前的華夏了。”陸臻鏗鏘有力的說道。
“得嘞,有你這句話,我就放心了。”晨覺笑道。
飛機很快起飛,劃破了黑暗的夜空,朝着更加黑暗的方向飛馳而去。
陸臻給了晨覺很多情報,這些都是波斯境內的美軍行動與駐紮情況,但他沒有告訴晨覺要怎麼做。一切的主動權他都交給了晨覺,他們這邊只負責提供情報。
這樣的行動倒也符合晨覺的胃口,他也不用躲躲閃閃,直接按照自己的喜好行動就行。
不過晨覺的注意力主要還是放在卡拉贊附近,他必須讓這次的行動配合營救楊銳,這樣才能將利益最大化。
“徐宏他們現在在什麼地方?”晨覺在情報中沒有看到蛟龍特戰隊的人,於是問道。
“他們現在僞裝成了僱傭兵,潛伏在荒漠之中,你不是喜歡單兵作戰嗎?需要他們配合?”陸臻放下手中的地圖,擡頭說道。
“配合談不上,我雖然跟蛟龍的人比較熟,但聯手作戰並不默契,所以他們還是按照他們的行動來,但我需要有人在我救出楊銳之後,帶他回到安全的地方。”晨覺嚴肅的說道。
“這樣的話那我給你權限,讓你可以調動徐宏他們配合你的營救行動,但這樣做的話,他們一旦帶着楊銳撤離,你在他國境內可就真的沒有一點支援了。”陸臻神色肅穆的說道。
“我百里守約,無人可見,無人能敵!”晨覺輕笑道。
陸臻驚訝的笑了笑,沒有再說什麼。
黑夜中,飛機緩緩降落,但這並非他們的終點。轉機之後,他們再次踏上了行程,而這一次,纔是他們真正的目的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