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晨從放學在校車上,到下車走進巷子裡,夏夕就沒和自己說過話,就只是一個勁地盯着自己,從頭到腳地那樣瞄。
沈晨真是受不了了,把後面離自己半步遠的夏夕扯到前面來,說:“要看走前面看啊。”
突然被拖到前面的夏夕一陣窘迫:“我,我沒有。”
沈晨是不會去拆穿夏夕的,既然他說沒有,那就沒有吧。
“其實,”夏夕嘗試地說道,“我一直知道你···”
沈晨停下腳步,突然歪了下頭看他,做好了聽他講的準備。夏夕覺得沈晨這樣歪着頭看他實在太可愛了!擡頭向天呼了一口氣吹起了自己的頭毛,說:“好看極了。”
沈晨依舊輕輕歪着頭,但是淡淡地笑了,沒露齒的那種。
夏夕心裡一陣窒息:“咳···你別這樣看我。”
沈晨低頭淺笑:“不看。”
“謝謝你。”
夏夕被沈晨這麼一句話嚇了一跳,對一旁走着的沈晨不解道:“我,你,謝什麼。”
沈晨定在分岔口處,言笑晏晏:“我沒說什麼啊。”
夏夕哭笑不得:“反正我聽見了,不客氣哈哈。”
沈晨笑着揮了揮手,道了句,晚安。
謝謝你,是謝謝你在身邊,不是偶爾,也不是經常,是一直在。
沈晨蹙眉看着鏡子裡的自己,變得太不一樣了,只是少了一樣東西,差別竟那麼大,說不高興是假的,但是對於現在的沈晨來說,他猶如換過了一個身份,他的身邊人和身邊事在第一天的遇見就開始變化了,他想,他明明還是過去的自己,可是也已經不再是過去的自己了,環境總有一天還是會改變自己,到時候,他還有那個人在身邊嗎。
寒假悄然而至,放假的天數明顯比之前少太多,但是還是能讓夏夕去見他爸,也有時間能讓沈晨依舊去興趣班繼續自己的一些愛好。
對於很多人來說,假期總是令人歡樂的,但是對於夏夕和沈晨來說,沒有更好的人在身邊,也不會太怎麼樣的開心。
今年連過年夏夕都是在他爸那兒過,反而在這兒呆的時間比之前多了。
又被夏姚偉帶去了公司聚餐的酒店,相鄰的孩子們單獨一個包間吃飯,大人們在另一個大包房。
在這兒的孩子其實也挺熟的,畢竟每次暑假寒假都聚在一起,也算是從小玩到大了,夏夕喝着淡啤酒聽着他們聊天,但是卻沒有心搭話。
“欸,夏夕。”旁邊一個頭發染成了黃色的男生推了推夏夕,“你怎麼跟個死樣兒,說句話啊。”
夏夕瞥了一眼黃毛,繼續喝着啤酒說:“沒心情。”
黃毛笑笑:“沒心情?哈哈,顧啓明,我們帶夏夕去浪一下怎麼樣。”
那個叫顧啓明的坐在夏夕對面,聽黃毛說的話,笑得不懷好意:“行啊,夏夕,哥帶你去浪浪,到地方你絕對不會再說沒心情!”
夏夕看了眼就比他大兩歲的顧啓明,皺着眉道:“肯定不是什麼好地方,不去。”
顧啓明冷笑道:“絕對好地方,讓你爽上天的好地方,走不走啊”
黃毛也在一邊說道:“就是夏夕,好東西能不和你分享嗎,看兄弟面上你也得去啊,再說了,這一般人還不告訴他呢。”
夏夕一口把杯裡剩下的啤酒喝完,起身道:“那就走吧,還費什麼話啊。”
顧啓明笑道:“這纔是夏少的作風啊。”
燈紅酒綠的環境,強烈勁爆的搖滾樂,放肆失控的笑聲和空中吧檯上身穿暴露衣裝的鋼管舞者,構成了現在夏夕眼前這個名叫‘1994’的酒吧。
顧啓明見夏夕一臉好奇和疑惑,拍上他的肩,笑道:“夏夕啊,哥今天可是帶你來成爲真正的男人的,別讓哥失望啊。”
夏夕嘴角輕提,說:“啓明哥這是什麼意思。”
剛把車停好的黃毛從後面走上來,搭上夏夕的肩膀,說:“夏夕啊,你是不是在你那嘎達真是帶久了啊,你這麼聰明會不知道?哥們兒是不會騙你的,走吧?”
夏夕微微扭頭看了眼搭在自己肩膀上的那隻手,轉回頭看着面前那家‘1994’,眯了眯眼,說道:“走。”
三個人單獨要了個包間,服務生倒上酒水,擺上吃食,黃毛才從外面進來,笑着對他們說:“叫了不少,等着吧。”
顧啓明壞笑着用手點了點他,說:“一說我請客,你就叫不少,小心點腎吧你。”
黃毛附和着笑道:“顧啓明,你這可就是誣賴了吧,我這叫不少還不是爲了給夏夕開瓢啊!我是爲了我自己嗎。”又轉頭對夏夕說:“新的一年新的改變,夏夕你可得接着哥的祝福啊!”
夏夕朝他扔了一個抱枕過去:“比我大一歲,還不配我叫你哥。”
黃毛接着衝來的抱枕,笑道:“等會兒嚐到好處了你就不得不叫哥了哈哈。”
話落不久,門外就響起了敲門聲,黃毛叫了聲進,一排各色千秋、妖嬈多姿的女人和女生走了進來,後面還跟着一個男侍應生,那名侍應生訕笑着走進來,道:“顧少,這您要的人,瞧瞧貨?”
顧啓明擡了擡手,甩了兩張票子過去,說:“行了,你出去吧。”
侍應生立馬接過票子,唯唯諾諾地出去了。
黃毛一等門關上,就迫不及待地上去挑了倆人坐在一邊喝着酒唱k,顧啓明雖年輕,但身上卻有種世事的氣質,剛剛又那麼大方地給了小費,長得也帥氣,便立馬有眼睛尖的圍了上去。
而夏夕那張俊朗精緻的臉也豪不費吹灰之力地就吸引了兩人坐在了身邊。
“小哥哥不喝酒嗎?”夏夕左邊一位紅衣女雙手輕搭在他肩上說道,“我喂小哥哥喝?”
夏夕一縮肩,紅衣女的手就掉了下來:“別碰我。”
右邊穿紫衣的女人輕輕笑了聲,說:“小哥哥這是怎麼了,不喜歡她?”
夏夕皺眉看了她一眼,不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