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大刀出刀的速度不是很快,也沒有什麼招式可言,他的每一刀都出的很隨意,不過他的刀卻象在廚房切菜一樣緊湊密集連綿不絕不會輕易的停下,除了他刀下的菜已被切完纔會停下來。
現在,顧木彬就是他刀下那棵待切的菜。
顧木彬全身上下已被他的切菜刀切出無數傷口,他在許大刀的刀下似乎完全失去了還手之變成了一隻待宰的羔羊。
許大刀的大刀很輕易的就切下了他的一條手臂。
不過許大刀在切下顧木彬的手臂時似乎感到很意外,因爲他根本就沒有料到自己會很輕易的砍下一個大羅金仙的手臂。
在取得如此輝煌戰果的剎那間他的刀因爲意外來的太突然而頓了一下,他那連綜不絕的刀網也因此而出現了一個小小的停頓。
這個停頓的時間很短暫,短暫到幾乎可以忽略不計的地步。
不過,許大刀卻因爲這個微小的停頓付出了慘重的代價……
顧木彬同樣玩的是刀,他的刀法並不比磨刀匠差多少。在修成大羅金仙之前他吃飯的傢伙就是刀。
一個刀道大師跟另外一個刀道大師玩刀,如果沒有意外出現,兩人最可能出現的結果就是不相上下誰也奈何不了誰。
許大刀之所以很輕易的斬下他的手臂是因爲他故意讓他斬下他的手臂。
顧木彬要的就是他因爲意外而停頓那一剎那。
許大刀的刀斬斷了他的手,他的刀也同樣抓住了那一剎那間停頓出現的破綻劃過了他的脖子。
許大刀的脖子沒有噴出血液,甚至沒有出現傷口,顧木彬的刀似乎沒有對他造成任何傷害。
或者,外表無傷的傷纔是最嚴重的傷!
磨刀匠的魂魄在許大刀的腦海深處嘶嚎一聲後帶着憤怒與不甘的絕望離開了許大刀的軀體化作一道血紅色的流光沖天而起向天空逸去。
顧木彬的刀沒有割裂許大刀的肌膚,卻斬斷了磨刀匠的魂魄。
這就是顧木彬被修行界稱爲顧狂刀的原因,因爲他跟人打起架來都很拼命,他不但拼別人的命,也拼自己的命。
這一次,他跟許大刀之間的搏殺同樣拼上了命,他用自己的一條手臂換走了磨刀匠的魂。
他知道許大刀不是許大刀,他只是一具被控神術控制的傀儡。
他即使殺了許大刀也起不了任何作用,那道天外天的靈魂之火隨時可以找到一具新的修行者軀體捲土重來。
深受天外天靈魂侵襲之苦的他當然知道怎樣去對付那些靈魂之火。
爲了阻止那些靈魂之火的侵襲,他悟出了天上地下獨一無二的刀法殺神刀,專門殺戮靈魂的殺神刀。
磨刀匠已是修煉有成的魔道至尊之一,顧木彬如果想一刀判生死,就不得不行險一搏,因爲他的對手不止許大刀一人。
在珠峰上空的雲層中,還有九道身影在注視着他身後結界裡的兩個女人。
如果柳清風那小子被牽制在星海中回不來,他就是那兩個女人唯一的依靠。
而他以一人之力對付十個修爲不在他之下的敵人,除了拼命,他實在想不出其它辦法來撐到柳清風回來。
他跟許大刀之間的搏殺其實已進行了很久,他因爲神魂不穩導致不能全力出手而落在下風幾乎被許大刀壓着打。
許大刀的刀在他身上留下的很多傷口,不過他卻一點也不在意。
只要另外九人作壁上觀不圍攻他,他也樂的與許大刀纏鬥在一起好拖延時間。
不過,他拖延時間的打算似乎因爲某種變化而落了空。
當雲層之上默立良久的九道人影中的四人有了異動之後,他立即用以傷換命的方式送走了磨刀匠的魂魄後用殘破的身軀擋在了結界上空面
對四個同樣強大的對手。
這是一場實力懸殊的戰爭,也不是他的戰爭。
顧木彬只要願意,他只需要向旁邊挪動一步讓出去路,那幾人絕對不會找他的麻煩。
那些人目標是張雲影和聶意青不是他顧木彬,沒人願意惹上一個大羅金仙境的對手,即使他們有十個人對手只有一個人,他們同樣不願與一個大羅金仙開戰。
顧木彬沒空去撿回那支正在落入雪峰下的手臂,他神色淡漠的靜立在空中看着眼前四個同樣平靜的對手沉默不語。
一道銀色的流光在他的左手上不停流轉,他知道在接下來的搏殺已沒有任何勝算,失敗只是時間問題。
如果他撐不到柳清風趕回來,他只能選擇帶其中一人一起上路。
這已是他想到的最好結果。
從頭到尾,他都沒有想到過逃走。
我在雲層上看着劃空而去的血紅色流光與遠處即將消失在一片雪影中的斷臂毫不猶豫的在身形閃動間出現在斷臂拋落之處,我伸出手輕輕抓住猶帶餘溫的手臂彷彿握住了世間最珍貴的珍寶般慎之又慎,生怕一個不小心給這支快要失去生機的殘肢帶來一丁點的傷害。
四道人影在我現身抓住顧木彬斷臂的時候出現在我的四周將我團團圍住,他們的目的很簡單,就是困住我不讓我靠近珠峰馳援顧木彬和結界裡的兩個女人。
他們剩下的一人已在利用手中法器對着我佈下的結界瘋狂轟擊試圖在最短的時間內破開結界抓走兩個女人。
我對面前四個神秘強悍的對手視而不見將顧木彬的斷臂虛託在面前然後伸出右手在手臂上輕輕抹過,一道微不可察的螢光如氣泡一樣將斷臂包裹起來。
我佈下結界將斷臂與外界隔絕開來保持它的生機不致流失太快。
此戰過後,我還要把斷臂給顧木彬接上不致於讓他變成殘疾人。
我也準備拼命了。
如果說之前與神衛軍拼命是爲了我的女人和女兒,那麼現在我拼命卻是爲了顧木彬。
他爲了我的一句話而選擇死戰不退與敵人拼命,我又爲何不可以爲了讓他斷臂重生與敵人拼會?
人世間除了親情外還有什麼東西最重要?
當然是過命的交情。
如果你身邊有個肯爲你拼命的朋友,你是不是應該珍惜這份友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