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晟煦還硬拉着她把頭放在空位上照了張相,然後他也照了張。相片出來的時候她把他揍了一頓:他那張神采飛揚英風颯爽,她的卻是愁眉苦臉戰戰兢兢,可膽小的明明是他嘛!
她正爲沒和老虎照成相悶頭不樂,就聽任靖臣在前面喊:
“快點,鱷魚表演開始啦!”
還有表演?怪不得門票要三百五十個泰銖。她急忙拉着周晟煦跑了過去。
果然,他們一到那裡表演就開始了。不過可惜的是看臺上就她們十個人——人太少了,所以鱷魚也像沒睡醒一樣,被拉來拉去的沒脾氣,馴鱷魚的兩個小夥子也沒賣力氣,先上香拜神就花了十分鐘,然後一個就躲到一邊涼快去了,剩下一個把頭伸在鱷魚嘴裡一探就出來。
蘇洛洛連說不刺激不敬業,周晟煦說她沒同情心人家頭都到鱷魚嘴裡了還要怎麼樣。表演持續了將近二十分鐘,主要動作是拉着鱷魚尾巴擦地板。她看得興味索然,周晟煦是興高采烈。好不容易等演完了,他們又去騎大象。
她這下可高興了,騎上去漂漂亮亮擺了個pose,照了張相。騎完了大象馴獸師還要和他們表演節目,她讓周晟煦拉着沒去成,Bane和張堯跑了出去。
原來就是躺在地上裝死然後讓大象走過去。第一頭大象乖乖走了過去,沒有什麼流血場面;第二頭搞了怪,那麼粗的腿擡在張堯身上不動,鼻子還跑到他小弟弟那裡拱呀拱呀的,他們在看臺上大笑,蘇洛洛連忙把鏡頭抓下來。
誰知張堯後來看了不以爲恥反以爲榮,說你們都沒被大象強過吧,他就被*了!還做顧盼自雄之狀洋洋得意了好長時間。
她對周晟煦說:“我要是去就好了,現在也能牛一下!”
周晟煦說:“你還想去?”
她問:“爲什麼我就不能去又沒危險!”
他說你去你那裡不就被人碰了嗎,她說什麼人啊,那是大象啊,他斬釘截鐵說什麼都不行!她說她算是上了賊船了!他說你才知道啊——晚了!
在公園裡她們走馬觀花逛了個遍,十點半的時候黃老闆接她們去了泰國皇宮。買了門票剛進了皇宮,拐了幾個彎,劈面一個大牌匾:“玉和寺”。他們一齊進去,只見裡面黃澄澄的一片,看了介紹才知道,整個皇宮幾乎全是包金的。
早聽說皇宮裡有小金人,進去纔看見裡面真還有一個小廟供着一個兩尺多高的小人,據說是純金的佛像,許願特別靈。
他們脫了鞋進去,她虔誠地跪拜磕頭,周晟煦也跟着她做。出來了周晟煦問她:
“你剛剛許了什麼願?”
她羞羞答答地說:“剛纔我很虔誠地對佛爺說我想和周晟煦歲歲年年永如今日!”
“哦!”他這一聲完了就沒下文了。她又問你許的什麼啊?他嚴肅地看着她說:
“我不告訴你!”
沒得說,他還真是欠揍!
皇宮逛完出來的時候他們走迷了路,半天看到一個門急忙走了出去,原來這門就在正門旁邊,也沒人把守,任靖臣第一個反應過來:
“呀,虧了,這不用門票都能進啊!”
“行了行了,人家正鬧金融危機呢,你就不要雪上加霜了!”周晟煦還是那麼講理。
“我也危機着那,你也不替我考慮考慮!”任靖臣藉機向老闆訴苦。
黃老闆帶他們去一個華人開的餐館吃了自助餐,接下來要去看鼎鼎大名的泰國人妖了,蘇洛洛們忍不住問他:
“人妖什麼人啊?”
黃老闆說:“就是比女人還女人的人!”
“漂亮嗎?”任靖臣問。
“太漂亮的啦,比泰國女人還漂亮!”黃老闆都有點以人妖爲傲的意思了。
“這樣啊!”心裡滿是失望。說實在的,大部分的泰國女人身材矮小面目扁平,尤其是曼谷街頭那些大肚子的老外帶的女人,個頂個醜的要死,也許那就是西方人眼中的東方美?如果只比她們漂亮,那這人妖就也沒什麼看頭了。
到了芭堤雅的人妖城已經是下午五點了,在amazing centre裡有個小房子,每天都會有人妖出來和遊客照相。等到五點半,真有兩個高大“女郎”出來了,白皙的皮膚,洋化的身材,濃妝豔抹很是妖嬈——豈只比泰國女人漂亮,應該說比世界大部分的女人都漂亮纔對。
Bane拉她過去照相,她搖搖頭說:“不去了!”
“怎麼了?”
“我不想在這裡留下紀念!”她淡淡地說。
Bane很奇怪地看着她,蘇洛洛笑了笑:“你去吧,我真不想去!”
周晟煦也沒去,但看他神情卻是很遺憾的樣子,她對他說你去吧,她自己在這裡等他們,他說算了怕你丟了所以要看着你。她說沒事你去吧,他說你不喜歡幹嗎我要去。真奇怪他知道她的心思,她有點意外地看着他,他說你怎麼了這麼看着我,我又不是人妖?她沒說話只動了一下手——給了他個響頭!他說今天你怎麼老打她,她說,獎賞!
人妖表演是七點鐘,她們要趕回船上不能看了,回來的路上一車的人都在讚歎人妖面容嬌好身材誘人。
她一聲沒吭,而周晟煦一直悄悄抓着她的手。
由於路上堵車,回去的時候已經是十一點多了,船上爲們擔了半天心。
一路上溫暖暈車跟厲害,周晟煦本來想去看看,蘇洛洛不冷不熱的來了句誰不知道她的前科啊。
周晟煦呆了一下,沒有動,宋天喻只能任勞任怨的照顧她。
周晟煦摟着蘇洛洛問爲什麼後來一直不高興,她說其實人妖和他們一樣都是少數人啊,都是沉默的一羣,可他們不說不等於他們沒有可說的,只是因爲話事的權利在別人手裡而不得不沉默啊。
周晟煦半天沒說話,末了他拽着她的耳朵說今天你一天打她十三下腦袋扭了兩下屁股怎麼賠償,她身子一攤說,隨便!
待大家都回到了遊輪上,蘇洛洛正要從甲板踏入船艙,卻忽然聽到外邊傳來”噠噠噠”的螺旋槳轟鳴聲,轉身一看,一個黑色的直升機出現在人們的視野,在遊輪上空盤旋了一會兒後,慢慢地在遊輪上方一處平臺上降落了下來。
看見直升機機身的一處徽記,周晟煦眼神一凝,回過頭和宋天喻交換了一個眼神。
蘇洛洛正要開口,只聽周晟煦對她道:”你先進去,我過去看看。”說完轉身向外面甲板走去,而外面站在甲板上的遊輪工作人員也向他迎了過來,恭敬地彎腰,道:”周少,瑞士。。。。。。”他的聲音淹沒在直升機的轟鳴聲中。
”任靖臣。。。。。。”蘇洛洛有些不安地看向匆匆走來的任靖臣。
任靖臣微笑着安撫道:”別擔心,沒事的。”
蘇洛洛回頭看了一眼,只見從直升機上下來兩個身穿黑色西裝的高大男人,其中一個手上拎着一個黑色的公文包,他們從平臺上的梯子下來,快步走到正站在甲板上的周晟煦跟前,同樣態度恭敬地行了個禮。周晟煦背對着她,蘇洛洛看不到周晟煦的表情,只感覺那恭謹立在一旁的遊輪工作人員和那兩個穿黑西裝的高大男人在周晟煦周圍形成了一個獨特的氣場,將其他人都隔絕在了外圍。
這樣的周晟煦讓蘇洛洛感到陌生。
早上起來離開房間準備去游泳,在關上房門的時候,蘇洛洛看了一眼隔壁周晟煦緊閉的房間門。
昨天晚上一起吃過晚餐之後,周晟煦和宋天喻兩人就不見人影,陸嵐說他們是和乘直升機來的那兩人開會去了。也不知道開的是什麼會,待她在影音室看完一部電影,又到遊戲廳玩了幾盤遊戲後,周晟煦都沒有再出現過。
是周晟煦家裡發生了什麼事情嗎?蘇洛洛有些擔心。
蘇洛洛站在房門口想了想,還是決定先去游泳,其他的再說。
一小時後,當蘇洛洛從泳池來到餐廳,發現大家早已坐在餐桌前。蘇洛洛看看周晟煦,發現他有些不一樣,仔細再看,才發覺周晟煦身上穿的竟是正式的西褲襯衫,襯衫上領口位置的扣子還沒有扣上,他坐的椅子背上搭着一條領帶和一件同款的西裝外套。
蘇洛洛沒有看過周晟煦這種樣子的穿着,有些奇怪地看着他,正要發問,卻只聽任靖臣道:”快來坐下,先吃午餐吧,等下我們就要走了。”
”走?!”蘇洛洛有些吃驚地看看任靖臣,又轉回頭看着周晟煦,”你要走?去哪裡?”
周晟煦拉開身旁的椅子,示意蘇洛洛坐下,這才道:”公司裡有事情,我今天必須趕回去。”說完,那雙狹長黑沉的漂亮眼眸細細地看着蘇洛洛。
”啊……”蘇洛洛不禁失望地輕叫了聲,垂下眼眸,她說不清乍然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心裡那空空的失落的感覺是什麼,只有忍不住的失望和一絲難過,只訥訥地問道:”那,是不是很快就會回來?”
周晟煦梭巡着蘇洛洛臉上任何一個細微的表情,緩緩地,他脣邊勾起一抹輕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