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到了背後的視線,凌夕慢慢的轉過身,迎上了白修羿的目光。
“白修羿?!”他重重的念着白修羿的名字,眼神絲毫不畏懼,“有事?”
“哼,凌夕,你的品味越來越差了。”這種輕佻的語氣不是白修羿應該有的,我低下頭,不願再看這樣的白修羿,彷彿他真的變成了陌生人。
“哦?怎麼?礙到你了?”凌夕不屑的說。
“哼,只是看到你們肉麻的樣子讓人想吐。”
“白修羿居然也會說肉麻?”像聽到了什麼好笑的笑話,凌夕誇張的在笑,“你還是那個多情的白修羿嗎?”
“用不着你管。”白修羿怒意漸盛。
“你要搞清楚,是你先來多管閒事的。”凌夕漫條斯理的提醒他。
“那抱歉,我妨礙到你們了。”擱下這句話後,白修羿轉身離開。
至始至終我都沒有擡頭再看他,“是他嗎?”凌夕的聲音自我的頭底上方傳來。我渾身不受控制的輕顫,“我猜得沒錯。”凌夕黯然的說。
“我有太多的不得已。”我輕輕的說,擡起頭堅強的衝他笑笑,淚水卻徹底出賣了我,將這些天的委屈一併倒出。
凌夕捧起我的臉,溫柔的笑笑,“沒關係。以後,你的不得已要全部告訴我。全部。”
一整天的課都是在渾渾萼萼中渡過,洋子擔憂的看着我,她很想問問我到底是怎麼了,卻又什麼都沒問。多年的友誼使她知道,我揹負的東西太多,如果哪天撐不住了,會坐下來告訴她。
放學後,依舊是司機等在外面,苦笑着搖搖頭,我究竟是在期待些什麼呢?
晚飯的氣氛很沉悶,不知道是因爲心情還是今天的菜有刺激性味道,我又忍不住跑到衛生間乾嘔,出來後,發現管門端着溫水等在外面。“少爺叫我拿來的。”
捧着那杯溫水,心竟不那麼痛了。
最近,孔以優來白家的次數漸頻,我想起洋子說的“緊迫盯人”。對於她拿排球砸我的事,我仍然比較介意,畢竟我不是聖人,對刻意傷害我的人沒那麼大度。
“哎呀,柳絮,那天我真不是有意的。”見到我,她馬上跑過來態度誠懇的說。白修羿忍不住問道,“那天?怎麼了?”
“這個……人家不小心,把球打飛了,砸到柳絮了。”孔以優心虛的低下頭,卻又不忘撒嬌的說,“人家不是故意的嘛。”
“什麼?”白修羿暴跳起來,“砸到她了?砸到哪裡了?”孔以優嚇住的看着他,“砸……砸到臉……”
“她有沒有怎麼樣?”口氣惡劣眼光狠狠的瞪着她,“她……流鼻血了。”
“流鼻血?她貧血你知不知道?還讓她流鼻血?”白修羿徹底火大的朝她大吼。我這個第三者就被他們倆曬在那裡,就好像他們討論的人根本不是我似的。
“我……我……我哪裡知道?!”再也受不了這種委屈的孔以優,嘲着白修羿大喊一聲便哭着跑了出去。
“你……不該兇她。”我無意替孔以優說情,卻也只是就事論事。
“下午帶你去醫院,檢查一下。”說完後,根本不給我反對的機會,頭也不回的走上樓。
本以爲又是管家陪同,沒想到居然只有白修羿一個人陪我去。不自在的離他一米遠,他卻無視我的不適,徑直的拉着我不讓我離他半步。
醫生看過後說沒大礙,只是要保持愉快的心情,多補充營養。貧血也沒有之前那麼嚴重了。因爲胎兒還小,所以要多注意休息。
在所有去看醫生的夫婦中,我們是最年輕的,儘管我們不是夫婦,卻是孩子的爸媽。帥氣的爸爸,年輕的媽媽引起了周圍人的觀注。一位三十歲左右的準媽媽,看着白修羿好心的說,“你老婆的氣色不太好哦,你要好好注意她的心情,不能惹她生氣啊。”旁邊的另一位準媽媽馬上附和道,“是啊,孕婦的心情很重要啊,會直接影響到胎兒的發育。”
“嗯。”白修羿好脾氣的應着,“我會注意的,謝謝美女媽媽們。”
一句話惹得準媽媽們不可自抑的嬌笑着,還不住的誇我有眼光,有個這麼帥又會哄人的老公。我無話可說,只能陪着乾笑。
白修羿像個好學寶寶似的向準媽媽們請教了很多問題,看着他認真的樣子,我的心又不受控制的傾向於他的身上,任我如何拉扯都不回頭。他總是有辦法逗得準媽媽們笑得花枝亂顫。心裡忍不住抱怨,爲什麼唯獨對我那麼兇。
回去的路上,他炫耀似的不停的說着下午討教回來的經驗,對於我們之前的爭吵隻字未提,就好像沒有那回事一樣。
“她們說,孕婦心情好,生下的寶寶脾氣都好好哦。”
“哦。”
“她們還說,寶寶在這時候也是有情緒的呢。你說神奇不。”
“嗯。”
“你除了這兩個字能給點別的反應嗎?”
“能。”
“算了。”
他放棄了跟我的星際對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