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六章 鬼鬼魅鬽
夏荷惱怒的看了她一眼:“行了,還越說越來勁了,還不快些,夫人的房間快到了,仔細出了差錯夫人饒不了你!”
她說着推了丁香一下,卻見她的身體僵硬,即便是在夜色裡,那發白的面色也清晰可見。
她一怔,順着她的目光看了過去,就見到一個白影從眼前一晃而過,依稀有嗚嗚的聲音傳來:“償命來……”
夏荷瞬間呆怔,這才相信丁香說的是真的,驚恐的看着那白影消失在黑暗裡,一瞬間脊背陰寒,渾身汗毛倒豎:“啊!鬼啊!”
她驚叫一聲倒在了地上,一旁的丁香也好不到哪去。啪的一聲,手裡的藥罐摔碎在地上,身子也軟倒了下去。
這般大的動靜,自然驚醒了院裡的人,姜媽媽怒氣衝衝的出現在走廊裡,身後跟着提着燈籠的小丫頭。
“哪個小賤蹄子作死的叫這麼大聲做什麼?難道還嫌夫人不夠操心是吧?”她恨恨的說着,面上身上陰狠,叫人看了心驚。
一旁的小丫鬟忙低下頭來,亦步亦趨的跟在她的身邊。
只是不知爲何,明明沒有風,可是她手裡的燈籠卻突然啪的一聲,熄火了。
小丫頭一驚,想着剛纔聽到的話,又聯想起往日的流言來,頓時覺渾身連寒毛都豎了起來。
姜媽媽也被這一突然熄滅的燭火嚇了一跳,心疼雖然噗通亂跳,可是嘴上卻還是說道:“作死的,你怎麼把燭火都熄滅了?”
可她不轉身還好,一轉身,卻猛然間見到一個青面獠牙的人站在自己的面前,七孔流血的看着自己,頓時嚇得溼了褲子,驚叫一聲:“鬼啊!”
她再也顧不得什麼,爬起來跌跌撞撞的朝着房子裡跑去,消失在走廊裡。
這件事,很快便在府中四處流傳起來,一開始還不敢說的過分,直到愈來愈多的人見過之後,這才傳的厲害了起來。
木華陽聽到消息的時候,不過是冷冷一哼,認定這是大夫人弄的什麼詭計,無非就是想叫他再
去看一眼。
老夫人聽了,只是皺了皺眉,便略過不提。
那夜的事情她也聽說了,覺着這又是大夫人想出的骯髒的法子。
大夫人一開始並沒看察覺,只是接連幾日看着姜媽媽整日面色發白,精神萎靡,底下的丫鬟也都是個個面色畏懼,一到夜裡便如何都不肯到外面去,這才起了疑心。
等她問明瞭原委,自然是怒氣大發。她素來就是看重面子的人,加之之前也曾發生過這樣的事情,唯恐衆人誤會這是她再次做下的動作徹底失去木華陽的心,竟是掙扎着要親自查看。
她一連幾夜,都親自守在院子裡,奇怪的是,竟然沒有再見到鬼魂。
大夫人冷笑一聲道:“這就是謠言,是有心人算計的,你們可看清楚了!”
可怪事就在這時發生了,大夫人原本濃密的眉毛,不知何時竟然變得稀稀疏疏的!
所有人驚駭的看着她,圍在一起瑟瑟發抖。
大夫人依然未曾察覺,正想轉身進去的時候,卻見到院牆外有個白影一閃而過。緊接着,院裡所有的燈火便突然息了。
她心中大駭,就聽到院裡的丫鬟婆子驚聲尖叫起來:“鬼,鬼啊!”
“啊啊啊,救命啊!”
所有人驚得四處逃散,更有那膽小的,直接暈死過去,院子裡亂成了一團。
大頓時倒吸一口冷氣,忙轉頭看去,果就見到不遠處一個面色慘白,七孔流血披頭散髮的女人,睜着一雙綠幽幽的眼睛看着她:“還我命來……”
赫然是三姨娘的聲音!
大夫人尖叫一聲,緊緊的抓着秋霜的手,大聲的叫嚷着:“快,快去看看!”
可是一轉眼,秋霜的面容卻又突然變成厲鬼的模樣,嚇得大夫人倒抽一口冷氣口中淒厲一叫:“啊!”
院中早已亂成一團,暈倒的暈倒,爬走的爬走,剩下那些沒暈過去的丫鬟婆子也早就嚇得魂飛魄散,見大夫人尖叫,戰戰兢兢的擠成一團,卻是如何都不敢過去。
“啊啊
啊!這邊,在這邊!”大夫人膽戰心驚的叫喊着,不停的揮舞着雙手,狀若癲狂。
所有人再也忍不住了,壯着膽子走近,擁着大夫人戰戰兢兢的回了屋子,原本還相信是謠傳的大夫人,此刻已經驚懼的說不出話來。
她吩咐人將屋裡弄的如白晝般,絲毫沒有一絲死角。這還不算,還要整個院子裡的丫鬟婆子守在屋子裡,將她圍在中間,這才罷休。
她的身子抖個不停,姜媽媽哆嗦着捧上一杯熱茶,她喝過之後這纔好了一些。可那面色,卻如何都紅潤不起來。
回想着剛纔聽到的聲音,想着那駭人的情景,她的心中已經崩潰到了極點,整個人變得渾渾噩噩起來,嘴裡喃喃道:“賤人賤人賤人!”
姜媽媽趕忙命人熬了安神湯,伺候着大夫人喝下,折騰了大半宿,這才終於將她哄的睡下了。
大夫人心中懼怕到了極點,即便是服了安神湯,也睡不安穩。夢裡總是三姨娘那慘白的面孔與那流血的七孔,以及那句:還我命來……
她半夢半醒之間,突然覺得有隻冰涼的手搭在自己的手上。
腦子裡突然又浮現夜裡見到的情形,那種冰涼刺骨的陰寒使得她嚇得差點驚叫。
可她到底還有那麼一點意識,竟是摸索着猛然抓起牀頭的茶盅便狠狠的砸了下去!
只聽得一聲慘叫,她一怔,只覺得這叫聲有些熟悉,忙睜開眼睛,頓時便呆住了。
那赫然是木子峰,此刻已被她砸的頭破血流,正跪在牀前驚嚇的看着她。
“娘!”
大夫人心中一抽,頓時悔恨不已,掙扎着起身將他抱在懷裡:“都是娘不對,都是娘不對……”
她似乎只會說這句話了,眼中的淚水更是流個不停,一副傷心難過的模樣。
木子峰心疼的看着她:“娘,我沒事,真的沒事,不信你看。”
他說着將擦乾淨了的額頭給大夫人看,卻還是掩不住那上面的血痕。大夫人依然心疼不已,輕輕的碰了碰:“疼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