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過的,你不會有事,那就絕對不會!”趙天奕被蘇墨‘玉’淡然的神情傷到了,手勁不自覺的加大,“你就這麼不相信我嗎?我在你眼裡還是還是這麼無用嗎?我現在是皇上了,我是一國之君了,爲什麼我在你的眼裡,還是沒有任何的改變?”
蘇墨‘玉’眉頭皺了皺,“當然有改變,你做皇上了,你掌控一切生殺大權,你踩死我,就像是捏死一隻螞蟻般簡單……”
“誰說我要殺你了?你明知道我對誰都可以毫不留情,唯獨對你不會這樣做……”趙天奕生氣的看着蘇墨‘玉’,眼中有着憤怒還有心痛,她可以逃避他對她的感情,但是她不可以用這種方式來污衊他的心,這是他絕對無法接受的,所以趙天奕已經在想着要不要現在就‘逼’迫蘇墨‘玉’來正視他的這份感情。
蘇墨‘玉’感到心發慌,而趙天奕眼中的遊離越來越穩定的時候,更是覺得心‘亂’,忙垂下了眼眸,低聲說了一句疼,這個時候不能硬碰硬,特別是裴昊然還在外面,未知生死的時候,她要忍,要拖,一定要等到裴昊然回來再說。
趙天奕對蘇墨‘玉’突然轉變的示弱感到意外,也知道這是她逃避的方式,不過他還是決定不再‘逼’迫她,只是嘆口氣,“你好像永遠都知道該怎麼應對我,但是我卻一直不知道該用什麼樣的方式來應對你,軟的,你會左右而言他,硬的,我又……唉,也許你真的是想他們說的那樣,你就是我的剋星。”
蘇墨‘玉’輕‘揉’着自己的手腕,漫不經心地說:“現在你是一國之君,所有人的‘性’命都在你的股掌之上,你這麼說我,會讓我承擔不起。”
“我要高高在上的權利,那是爲了保護我自己,也是爲了保護我想要保護的哪個人,所以不要把我說的像個昏君似得,而且你也應該知道,我不在乎這些評價,我在乎的只有我自己是否開心。”趙天奕說的很是肯定。
蘇墨‘玉’沒有說話,只是靜靜的看着他,她當然知道趙天奕不在乎這一切,她這麼說,也是爲了不讓趙天奕輕易地就動了殺機,這樣一來,她纔可以保全她在乎的人的‘性’命。
趙天奕也是神‘色’坦然的望着蘇墨‘玉’,他們之間的微妙氣氛已經很明確了,只差這一點就可以點明一切了,他知道蘇墨‘玉’的‘性’子,所以他告訴自己,不要‘操’之過急,他會慢慢的等,最起碼他也要等到蘇墨‘玉’身體康復的時候。
“你大姐現在被囚禁在文安苑,你如果想……”
“不,我什麼也不想。”蘇墨‘玉’回答的很乾脆。
趙天奕一愣,“你會去清修苑看望蘇金月,你對蘇紅蓮更是上心,你怎麼會對蘇青嵐如此冷漠?”
“因爲她想要我死。”蘇墨‘玉’的神態更是冷漠了。
“額……呵呵,我知道該怎麼做了。”趙天奕原本還想着看在蘇墨‘玉’的情面上想着把蘇青嵐貶爲奴婢就好,卻不想蘇墨‘玉’是這種心態,既然如此他就沒有必要放過她了。
蘇墨‘玉’一挑眉,“你好像很高興。”語氣是很肯定的,難道說看到她與自家姐妹鬧翻取悅了他嗎?
趙天奕點點頭,“我是很高興,因爲你在我面前沒有掩飾自己的想法,你放心,我會幫你達成心願的。”
“哼!”蘇墨‘玉’對趙天奕嗤之以鼻,“別說的那麼大度,事實上你也不喜歡她,不是嗎?”
“是,我是不喜歡她,但是我可以爲了你……”
“皇上,你該走了。”蘇墨‘玉’直接打斷趙天奕的話,下了逐客令。
趙天奕看着蘇墨‘玉’,原本平靜的神‘色’,逐漸有些不悅,然後再轉淡,“蘇墨‘玉’,你應該知道你的逃避的時間不會太久。”說完就往外走。
蘇墨‘玉’一直緊繃着神經,就算是趙天奕離去,心也是懸在半空中,他對她的情意是越來越不加掩飾了,這可如何是好,等到他的耐心耗盡,定然要她給他一個說法,她是可以毫不畏懼的拒絕,只是,裴昊然呢?上官家呢?她不害怕趙天奕怎麼處置她,但是她擔心趙天奕會拿他們開刀。
“裴夫人。”‘侍’從忠在房‘門’口恭敬地喊道。
“什麼事?”蘇墨‘玉’面無表情的問道。
“皇上剛纔下旨,三日後會處決文安王妃。”
“那又怎麼樣?”
“皇上讓奴才告訴裴夫人一聲,如果裴夫人有其他的想法,可以隨時去找皇上。”‘侍’從忠更加的恭敬了,他一直知道蘇墨‘玉’在趙天奕心中的位置,他不知道的是蘇墨‘玉’可以影響到這個地步,要知道他服‘侍’的趙天奕,不管是二皇子,還是皇上,都是專制霸道的人,只要是他決定的事,那就不會有任何的更改,現在卻……
“不用了,我不會改變主意的。”蘇墨‘玉’對此很肯定,她不會因爲蘇青嵐這樣的人去求趙天奕,也不會讓他藉此要挾她什麼。
‘侍’從忠一愣,接着說:“裴夫人,皇上還讓奴才轉告一聲,文安王妃要求見你一面,你隨時可以去,哪邊已經打點好了。”
蘇墨‘玉’緊抿着嘴不說話,‘侍’從忠看了一眼,也忙下去了,蘇墨‘玉’在他心裡一直都是一個不簡單的人物,在做佳人的時候,雖然各個方面都不出衆,但是她能吸引東閣衆位皇子與上官公子,裴公子的目光,甚至也引起了太后的警覺,兩位姑姑的關注,後來二皇子更是爲她深陷其中,直到二皇子成婚,蘇墨‘玉’出嫁,這一切纔算是暫時結束,隨之她再次出現在皇宮中,他的主子又開始了瘋狂的舉動,而他這個做貼身奴才的,可是體會的很深刻,爲此他知道一個道理,得罪誰都可以,但是絕對不可以得罪眼前這一位,否則會死的很難看。
‘侍’從忠走後,巧蓮,巧蓉她們慌忙地走進來,查看蘇墨‘玉’的情況,而蓮‘花’兒則是一臉羞愧的站在最後,原本她是可以阻止趙天奕的,可是暗夜的出面,她就被制服了,就算是她想要出聲提醒,也不能夠了,爲此她很是懊惱,懊惱當時的自負,也怨恨自己的武藝不‘精’,沒有好好的保護蘇墨‘玉’。
而蘇墨‘玉’就那麼斜躺在軟榻上,瞪着眼睛在想着什麼,巧蓮與巧蓉開口想要說什麼,最後也都吞嚥了回去,她們這種貼身‘侍’‘女’真的是做的很失敗,幾次三番的讓自己主子陷入危險之中,換做是她們也不想再要這樣的‘侍’‘女’了。
蘇墨‘玉’輕撫額頭,眼中沒有焦距的繼續看着遠方,嘴上卻深深地嘆息,然後漫不經心地說:“巧蓮,巧蓉,現在不是自責的時候,他是皇帝,我還要讓他三分,何況你們,再說我也知道你們定是被挾持住了,否則不會置我於不顧,而蓮‘花’兒更是,沒有必要多想,你才習武多少時間?你想要與皇家的暗衛對相抗衡,這簡直就是在做夢,你們如果有愧疚的心,那就來好好想想我們怎麼安全的離開這裡,或者說怎麼與相公取得聯繫,這樣更現實一些。”
巧蓮與巧蓉聽到此話,忙收回心緒,開始認真思索起來,“少夫人,我們還有理由離開這裡嗎?”巧蓉看到趙天奕專注的樣子,真的是很懷疑。
“就算是可以,少夫人現在的身體狀況可以嗎?”巧蓮也提出不同的看法,她擔心蘇墨‘玉’在外面漂泊會出現什麼情況,要知道蘇墨‘玉’現在每天都是用最珍貴的‘藥’材餵養着,一日千金都不爲過。
蓮‘花’兒知道蘇墨‘玉’最擔心的還是裴昊然,所以很直接的說:“少夫人,蓮‘花’兒可以出宮去尋找大少爺,只是少夫人這邊可怎麼辦?”她很擔心蘇墨‘玉’的情況,趙天奕的行爲越來越放肆了,他對蘇墨‘玉’的異樣感情也越來越明顯,她真的害怕一切都來不及。
蘇墨‘玉’的眼睛這才慢慢地有了焦距,把趙天奕給她帶來的壓迫感驅出到一旁,淡淡的說:“你們說的都對,這就是最現實的問題,我只有能確保活下去,我才能想後面的事。”不管怎麼樣,她都不想死在這裡,爲此她要爲自己的搏一搏,雖然意義不大,但是她還是決定爲自己爭取一下,爲此她決定去看看她的親姐姐,想要從她哪裡查看一下有沒有解‘藥’之說。
等到蘇墨‘玉’喝完了湯‘藥’,讓自己好好的睡上一覺,這才神清氣爽的走出了明霞苑,這也是她爲蘇青嵐送行的日子,爲此她要‘精’神飽滿的去見她,否則她會覺得很遺憾。
文安苑的守衛比往常還要多幾倍,而且看起來都很兇悍,蘇墨‘玉’微微一笑,據她所知,趙天宇是被壓在天牢裡,文安苑關押的只不過是從文安府帶回來的一羣老弱‘婦’孺,真不知道值不值得用這麼多人。
守衛見到蘇墨‘玉’,二話不說就直接放行,而且態度很是恭敬,蘇墨‘玉’眉頭皺了皺,不想讓自己去多想,否則她會忍不住嘆氣。
文安府的‘侍’‘女’,‘侍’從都直直的跪在庭院裡,看這樣子,應該是在懺悔自己的過錯,而蘇青嵐的房‘門’也是大開着,蘇青嵐就這麼跪在房‘門’口,一身的素服,身上更是沒有絲毫的佩戴裝飾,臉‘色’更是憔悴的不像樣了,看見蘇墨‘玉’的一剎那,她無神的眼睛終於有了許些神采,“你……終於來了……”一邊說着,一邊還下意識的理順了一下發絲,爲了把自己最好的一面呈現在蘇墨‘玉’面前。
“文安王妃要求見裴氏,裴氏如何敢不來?”蘇墨‘玉’笑的很是虛假。
蘇青嵐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蘇墨‘玉’,最後皺眉問道:“你的氣‘色’好像也不怎麼好,難道說你也發生了什麼?”
“只不過是被‘瘋狗咬了一口’,文安王妃請放心,裴氏雖然不會長壽百年,但是也算是運數不錯,每日有太醫在明霞苑熬湯‘侍’‘藥’,再加上皇恩浩‘蕩’,珍貴補品就不用說了,自然是會好轉的。”蘇墨‘玉’也不會對此隱瞞。
“呵呵,不用你說,我也猜得到你現在是多麼風光了,有他在,還能委屈了你嗎?”蘇青嵐的臉上帶有幾分嘲諷。
蘇墨‘玉’也不以爲意,這已經是半個死人了,她何必計較這麼多,這時巧蓮已經讓人從外面搬來了舒適的軟椅。
“怎麼這麼失禮?哪裡用得着從外面尋來?而且文安王妃的座位呢?”蘇墨‘玉’輕瞥了一眼跪在地上的蘇青嵐,然後故意斥責身邊的人,
巧蓮明白的上前說道:“少夫人,這是皇上對文安王府的處罰,每天要跪足四個時辰纔好,而且這裡面……”說着努努嘴。
蘇墨‘玉’伸長脖子往裡面瞧了瞧,原本‘精’致講究的擺設一概全無,整個房間就像是雪‘洞’一般,除了地上的稻草外,什麼都沒有。
“既然是皇上的旨意,我們自然是要遵從的。”蘇墨‘玉’說着就已經端坐下來。
巧蓉忙呈上新茶與茶點,“少夫人,這是御膳房新做的,特意送來給少夫人嚐嚐。”
蘇墨‘玉’優雅的品了一口茶,然後捻起糕點輕咬了一口,隨機點點頭,“還好,下次告訴他們,可以試着用玫瑰膏子代替,這樣聞着香甜,吃着卻不甜膩。”
一旁的‘侍’從忙答應着,忙下去傳達蘇墨‘玉’的意見。
遠看着蘇墨‘玉’就這麼端坐在庭院裡,一邊喝着茶,吃着糕點,一邊與跪在地上的蘇青嵐說話,不知道的人真的會以爲蘇墨‘玉’纔是正主,而跪着的則是一羣有罪之人。
蘇墨‘玉’對蘇青嵐微笑着說:“文安王妃,不是裴氏無禮,而是皇命難爲,況且裴氏身子不好,不宜久站,還請文安王妃多多擔待。”
蘇青嵐就這麼緊緊地盯着蘇墨‘玉’,苦笑着說:“成者王敗者寇,我的大限之日也不過是這幾天了,那爭強好勝的心也沒了……”
“文安王妃,你這話是不是應了哪句‘人之將死其言也善’的道理?”
“如果你這麼想,那我就多說一句,不要看我離死不遠了,可是我知道你也會生不如死!”蘇青嵐恨恨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