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郎,現在情況不明,劉郎伯父失蹤未必就是張中尉所爲,再說,如真是他所爲,只要劉郎一聲令下,在下殺入中尉府中,救出劉郎伯父,再一刀結果了張鈺便是!”楊秦言語之間豪情萬丈。
劉玘一看,此人果然是條漢子,於是說道:“嗯,我定會認真調查此事,對了,我等四人一組目標極大,我意分爲兩組,我與子明一組調查,你二人一組監視中尉府,小鐵官就是聯絡點,也可在那裡住宿!”
“諾!”幾人抱拳應諾。
……
東平陸,中尉府,傍晚。
張鈺正在吃晚餐,突然項鴻急匆匆趕了進來,作揖行禮道:
“中尉,據密報,劉玘已秘密潛入東平陸,身份不明,此人詭計多端,魄力非常,此次他定然來者不善,中尉一定要小心爲上!”項鴻面色凝重。
“哦?看來此次李瓚是真欲對付我,他卻不知自己太守之位岌岌可危,已自身難保,還有閒心打我的主意,可笑!
還有那劉玘,此人殺我義兄於督郵,我豈能放過他?對了,你可得把他伯父劉繼看好,萬不可讓其逃掉。
你再速挑六人,以追捕賊人之名前往壽張,伺機襲擊牛頭聚劉玘家,屠其全家,然後嫁禍給楊盛一黨之餘孽!”張鈺臉色十分冷酷。
“諾!在下明日一早就辦!”
“徐嶽與包紜二人如何?”
“回稟中尉,他二人整日裡在都亭無所事事,就是包紜每日往縣廷跑一趟,完全不用理會!”
“這就好,速派人徹查都亭、逆旅等所有可供食宿之處,一定要找出劉玘等人,他隱藏行蹤前來,這最好不過,我擬讓他從東平陸永久消失!”
“諾!”項鴻應諾後離去,他知道,於平曾救過張鈺之父一命,如今劉玘自投羅網,此千載難逢之良機,張鈺自然不會放過他。
……
徐嶽與賊曹包紜正在都亭晚餐。他們已來此地七八天,徐嶽幾乎什麼都沒做,每日就是計算日食將在何時發生,現在剛剛有了一些頭緒。
包紜也只每日到縣廷去一趟,似乎也就是督促東平縣縣尉、賊曹辦案而已,根本沒有進行實質性調查。
張鈺對二人也不錯,剛來的第二日,還派人請過一回,送了他二人價值幾千的土特產。
當然,他也知道人家肯定也派有人在暗中窺探虛實,因此不敢輕舉妄動。
“曹長,劉郎爲何還不到?”徐嶽小聲的問道。
“足下無需擔心,在下料劉郎應該很快就到!”
“曹長每日去縣廷,可有何進展?”
“倒是有一些小收穫,待劉郎到來,在下就向其稟報!”
二人正說這話,忽然看見項鴻帶着一大隊兵卒闖了進來。
他過來問候了二人幾句,然後又認真盤問了何亭長關於此處的住宿情況,沒什麼收穫,隨後就帶人離開。
何亭長見項鴻離去,然後過來見過二人。
“何亭長,項千人突然帶這許多人來所爲何事?”包紜問道。
“他與二位目標相同,主要是盤查盜賊,看看住宿者都是何人。”何亭長說完,看着二人都是素菜,就說道:
“二位上吏吃得也太簡單了一些,在下剛從家中帶了些燻肉,二位乾脆上在下房中飲幾杯如何?”
“這如何使得?來此不幾日,何亭長已請過我二人三次了,剛纔我二人正商量何時回請何亭長呢!”包紜說道。
“曹長說這話可就見外了,在下是此間主人,二位是從京城與國中所來之上吏,在下當然要好心招待!走……”何亭長非常熱情的邀請二人前去。
二人感覺盛情難卻,只好跟着他來到房舍之中,剛進入房中,何亭長立刻把門掩上。
“徐佐、包曹長,你二人好快活呀!”
突然一個聲音傳到二人耳中,隨後從牀榻之後閃出兩名身穿工匠服之人,正是劉玘與楊秦。
“參見劉郎、楊衛士長!”二人急忙作揖。
……
屋中早備好酒菜,幾人邊吃邊聊。
徐嶽有些抱歉:“劉郎,這些日子以來,就是包曹長做了些調查,在下每日就是計算日食,對了,有時間在下還得向劉郎請教幾個數呢!”
劉玘笑道:“計算日食也是大事,把此事弄懂,曆法自然也就不在話下!這捉拿賊盜之小事,還是我等來做!”
徐嶽一聽,更加不好意思:“劉郎客氣!在下就是百無一用之書生,與劉郎差之千里!”
這時包紜說道:“劉郎,在下每日進縣廷,與獄吏、求盜、醫工等人混得熟了,倒也打聽到一些情況。
中尉府中的確有不少外地人,這些人來歷不明,不少人是關中口音,很值得懷疑。
還有,據醫工言,府中的確有不少人受金創傷,看來,張鈺的確有重大嫌疑。”
劉玘點點頭:“我也問過何亭長,他也察覺中尉府有些來歷不明之人,不過限於身份他也不好盤查!”
他這話剛說完,何亭長立刻就接着說道:“在下曾欲派人盤問,結果被他們打了出來,請劉郎與包曹長明察!”
何亭長有屬地管理職責,即便他身份再卑微,同時也有權盤查所有陌生人,不過張鈺十分強勢,他也無法。
問題是一旦出事,他就逃脫不了關係,因此要盡力做一些辯解,畢竟劉玘是代表太守行事,別說是處罰他,就是誅殺少吏,朝廷也會不管不問。
劉玘突然說道:“這些都並非十足證據,在下有一想法,請諸位看看如何,我欲與子明想法混進中尉府,尋找直接證據!”
“好!我也正有此意!”楊秦一聽,立刻拍案大叫。
何亭長一驚,立刻示意他聲音小一點,都亭肯定是他們防範的重點,應該會有人監視。
旁邊包紜有些擔心地說道:“劉郎,中尉府可有不少武藝高強之人,貿然前去十分危險,再說,那項鴻也認識劉郎與子明,在下認爲這是下下策!”
徐嶽更是膽戰心驚,忙不迭的勸他不要進去,還不如直接下令搜查更爲保險。
劉玘搖搖頭:“打蛇要打七寸,不如虎穴焉得虎子?我有一計可混入中尉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