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鵬在一旁聽得哭笑不得，連忙止住了他們競價討論的勢頭。
然後，表示訂單可以簽訂，但得一個個來，不能急。
曹雲澤等人，作爲黑骨頭電子公司的老客戶，自然是受到了優待，拿到了靠前的出貨手續。
而在接下來的訂單簽訂中，有的公司要得少，只要1臺，有的要得多，直接上百臺。
前前後後，統計下來，居然有3216臺石墨烯裝置的訂單，訂單的總價值達到了1608億RMB。
“1600億+的訂單？一天內？”江博接到這個消息的時候，人也懵了下。
有些無奈道：“這些傢伙都瘋了嗎？”
柯鵬在電話裡說道：“江總，不是他們瘋了，而是石墨烯打印裝置的數據太誘人了，日產100公斤石墨烯啊，還只售價5000萬元一臺。
並且，我們的客戶還全是國內的，而不是國外的。
您仔細算算，如果有人能第一時間拿到10臺石墨烯打印裝置，一天就能產出1噸石墨烯，還是那種10m大尺寸的，比表面積2630㎡/g的石墨烯。
把這些石墨烯銷到國外去，利用地域差價，1噸賣個1億元沒問題吧？
早期的時候，市場還未被破壞，要不了多久這10臺石墨烯打印裝置就能回本了，之後就能狂賺不止，這是暴利啊。
他們之所以下訂單這麼幹脆，全是看中了石墨烯的暴利，這些人可不傻。”
儘管柯鵬的話有點過於誇張了，但也確實是這麼個道理。
石墨烯打印裝置被黑骨頭搞出來了，石墨烯實現量產，降價是肯定的。
高達千元每克的單層石墨烯，會降價到幾百元，幾十元，甚至幾元每克，但就像富勒烯一樣，依舊有利可圖！
不過，在向別人售賣石墨烯打印裝置之前，江博還是會按照老規矩先來發一次橫財。
實際上，黑骨頭電子公司現在是有能力生產石墨烯裝置的，但是呢，就算能生產，也不會賣給外人，而是會供給給黑骨頭碳材公司，先讓葉林峰那邊先割取一遍韭菜再說。
至於搭建生產線，大規模量產，這事兒是事實，但和幌子也沒什麼區別。
……
2月25號。
沈湘玉剛從國外談完生意回來，就被沈伯承叫了過去。
“爸，您急急忙忙找我什麼事兒啊？”沈家別墅客廳，沈湘玉坐在沙發上問道。
“你還不知道嗎？黑骨頭集團那邊又搞出大動靜了！”沈伯承緩緩說道。
“大動靜，什麼大動靜？爸，您說清楚點。”沈湘玉道。
“就在前幾天，黑骨頭集團旗下的一家電子公司，發佈消息，聲稱他們在石墨烯的量產技術上取得了突破，一種名爲石墨烯打印裝置的設備，即將面市銷售。”
“石墨烯打印裝置？這也沒什麼吧，現在市面上的石墨烯裝置不少吧，還是說黑骨頭那邊推出的裝置有所不同？”沈湘玉捋着秀髮淡淡道。
因爲前一次和江博的接觸，她心裡還對江博讓她穿比基尼跳廣播體操一事耿耿於懷。
所以，一聽到黑骨頭那邊的技術有所突破，心情便有些不太愉悅。
明明是個渣男，怎麼手下的公司就能經營得那麼好呢？
沈伯承看了眼女兒，沉聲說道：“豈止是有所不同，這次黑骨頭即將推出的石墨烯打印裝置，與以前的富勒烯裝置一樣，是顛覆性的產品。
這種產品一旦問世，將直接改變現有的石墨烯產業格局，以前的任何石墨烯生產線都將被淘汰，全球估計又有數以千億的石墨烯工廠要倒閉了。”
“這麼誇張麼？”沈湘玉眉梢微動，重視了起來。
“誇張？”沈伯承笑了笑，搖頭道：“不，一點都不誇張，你要是知道他們即將推出的石墨烯打印裝置，能日產100公斤，還是那種10m級的單層石墨烯，你就不會覺得誇張了。”
“日產100公斤？”沈湘玉愣了愣，清眸閃爍了幾下，皺眉道：“產量確實很高，但與我們家沒什麼關係吧？”
“沒關係？不不不，湘玉你錯了，有關係，有大關係啊！”
“什麼關係？”沈湘玉狐疑道：“爸，你別告訴我，你想搞石墨烯生產啊……”
沈伯承笑了笑，點頭道：“沒錯，正有這種打算！”
然後又語重心長地說道：“你也知道咱們家現在什麼情況，沈氏集團說好聽點是國內知名的大企業，但說難聽點就是個過氣企業。
當初我發跡那會兒，錢很好掙，甚至可以說成是在撿，那個時候，站在風口上連豬都可以飛起來，就更別提人了。
只要稍微有點經商頭腦，懂投資，都可以很快發家變現，因爲那個時候國家在高速發展，經濟在騰飛，抓住機會了，搞個幾十億的身家不難。”
頓了頓，沈伯承又嘆道：“可是，現在不行了，現在很多行業的紅利期都已經過去了，尤其是實業這行，已經大不如從前了。
早在七八年前的時候，我就想轉型了，可是沈氏集團的體量擺在那裡，龐大是龐大，但內部結構也錯綜複雜，關係頗多。
想要轉啊，已經是轉不動了，有心無力，這點你應該也是清楚的。”
沈湘玉說道：“爸，集團也沒你說得那麼糟糕的，您這不還坐在首富位置上麼……”
“行了，你也別安慰我了，沈氏集團現在是個什麼光景我很清楚，雖然我現在還有個首富名頭，但咱們家的收入從幾年前開始，就已經走下坡路了，這你知道吧？”
“知道……”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現在國家的實業穩定了，基礎設施也健全發達了，完全不弱於那些西方的先進國家，現在比拼的是渠道與高新技術。
誰的手裡有渠道，誰就有龐大的流量，比如阿里和企鵝。
誰手裡有高科技，誰就能在商業場上一路馳騁，黑骨頭集團就是典型的代表。”
沈湘玉撇嘴道：“黑骨頭只是例外吧，江博他運氣好罷了……”
“例外？例外一次兩次是例外和運氣，但例外的次數多了，次次都能成功，那就不是運氣能解釋的了。”沈伯承笑了笑。
“那您的意思是，您要像黑骨頭那樣，做高科技了？可咱們沒那底子啊。”沈湘玉秀眉微微擰着。
沈伯承解釋說道：“我沒說過一定要做高科技，但現在的沈氏集團需要轉型，把重心從原本的行業裡抽出來一部分，去做其他的事情。
你弟弟那邊的電池公司，不是搞得風生水起？
我前幾天打電話問他的時候，他還告訴我今年要把營收做上兩千億呢。
而現在，黑骨頭那邊要推出石墨烯打印裝置了，對我們來說，正好是一次轉型的契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