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2

番外2

康熙三十七年 十一月 12日 晴

不知道爲什麼——大概也是我的錯覺吧,最近那妖孽好像很不爽——我剛剛已經是今天第三次被十阿哥拉着衣服哭哭啼啼地問“我是不是惹着九哥了”之類的話了。

跟他有相似行爲的人還有十四阿哥——所以說那妖孽最近心情不爽,我實在想不出一個養在深宮人不識(……)的小皇子究竟能在那裡惹到他。

再然後就是那不知道哪根筋不對勁的蒙古族二王子,天天有事沒事的往那妖孽身邊湊,一雙賊眼上下亂瞟着。

官職爲國師的女人說這丫的是看上那妖孽了,我覺得這位看起來英俊睿智實則將無辜的南牆撞破了也不知道吸取教訓躲着那妖孽越遠越好的二王子大概是在考慮從哪下手可以較爲省力地把那妖孽一刀切。

但是後來證明我們兩個都想錯了。

今天上午這位一度讓我不自覺擔憂起了蒙古未來前程的王子終於在又圍着那妖孽轉了一圈後摸着鼻頭訕訕地問了一句:“喂,本王子送你的玉呢?你沒帶呀?”

我在一旁輕聲哼了哼,把腦袋撇向一邊。

巴雅爾王子於是急了,他揮舞着拳頭,在我滿心期待他上去給那懶洋洋打着哈欠的妖孽一拳頭的目光中,怒氣衝衝地吼了一句:“你丫的這是‘佔着茅坑不拉屎’!”

那妖孽於是笑抽了(……),又一瞬間恢復了面無表情,徑直起身走了。我在瞪了他半天后終於勉強承認這丫的動作……還算優雅……哼,還算優雅罷了……

——於是只留下蒙古族二王子保持着揮舞拳頭的動作僵在原地不知所措。

我覺得這場面慘不忍睹,沉默地擡腳也準備離開。——從這一點上還可以判斷我是個思想覺悟很高的人,要是換了某個性別不明的女人或者某個種族不明的男人,估計這會巴雅爾王子已經被羞辱得抱着被子縮角落裡哭了。

但由於這兩人都不在這裡,所以巴雅爾王子不僅沒哭,他還伸手一把抓過我的領子,把我提到跟他視線相平的高度,問了一句:“他什麼意思?”

我低頭看了看自己現在跟他膝蓋保持在同一高度的腳尖,愈發默然了。

沒有理解我的好意的人又問了一遍,並且在最後加了一個既不親切也不屬實的稱呼——“矮子”。(小聲:啊……我覺得很親切啊……更屬實……)

我收回目光望着他,覺得大概我現在眼中已經沒有了同情與憐憫(這東西本來真的有麼……)。我於是對他說:“二王子,您是什麼……”——如果那妖孽“佔着茅坑不拉屎”的話……

我看見他稱得上英俊的臉上霎時蒙上一層粉綠粉綠的顏色。

當我目睹了他陰森森飄走的全過程後,緊接着就有個僕人屁顛屁顛跑過來跟我說李暮年李大人和他的姘頭(喬姐:……)來訪的事。

我愈發覺得對不起廣大人民羣衆,默默地把頭撇向一邊,只覺這一個個不長腦子似的都在這妖孽身邊蹦躂來蹦躂去的,此起彼伏,宛如跳大神一般的場景處處充斥着淒涼與絕望。(……)

我沒有接着跑到書房跟那妖孽彙報,我那難得出來曬曬太陽的善心引導着我,讓我決定提點提點這兩位再說,因爲每回欺負完他倆那妖孽心情都會好上半天——不能讓人民的公敵笑得太囂張!(還是激動狀握拳)

結果走到花園的時候就聽見李大人淒厲的嚎叫:“怎麼辦怎麼辦……九爺說了這是我要辦砸了就愉快(……)的期待吧……”

接着就是喬姐深情的勸慰:“沒事的沒事的,你沒看我現在還活蹦亂跳着呢……”

聰明有智慧的李大人用誇張而單純的聲音說出了我的心聲:“哎呦餵你虛僞的臉皮就快要掉下來了呢……”

李大人看見了已經走進去的我,慌忙撲過來,肥肥的爪子死死攥住我的手,發表了他自己的感想:“我現在連死的心都有了……”

喬姐爲這位在人生道路上迷失了方向的同伴出謀劃策:“李大人,離京城不多不少五里路的落馬崖在深情地呼喚着您。”

李暮年暫時放下了自己的不安,感動的望着她:“你是說需要本大人幫站在懸崖邊上的你搭一把手麼?”

這是怎樣的天造地設的一對賤人……

我於是轉身跑去敲那妖孽的書房門——在這詭異而危機四伏的極樂宮裡苟延殘喘(……)了大半年的我深知,對付賤人,就必須以暴制暴,用妖孽來鎮壓他們。

我不能折在這兩個地獄小鬼手中——我張允白,是早晚有一天要騎在閻王腦袋上的男人!!(……寫至此,我覺得這文裡唯一碩果僅存的正常人也讓我糟蹋了……)

作者有話要說:張允白小朋友,竊認爲把您最後點睛之筆的那句話中的“腦袋”二字換成“身”字更讓人熱血沸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