燭火在這充滿着凌厲劍風的大廳之中,劇烈搖晃,李雲成身在半空,挺劍刺下。
劍勢凌厲,殺氣凜人。
夏言站在那裡,神情顯得氣定神閒,對李雲成這凌厲的一劍像是並不放在眼裡。
眼見劍尖便要刺到了他的天靈蓋,衆人看得驚心動魄,手中不禁捏了一把冷汗,卻見夏言好像並沒有想閃避的意思,心中皆不禁驚異。
就在李雲成的劍尖將刺未刺到的那一剎那,衆人只覺夏言手中長劍一閃,噹的一聲,李雲成那柄劍刷的一聲直射了出去,奪的一聲釘在大廳居中一根橫樑上。
在看夏言,仍是那般氣定神閒的站在那裡,嘴角流露着一種不屑的笑意,卻好像剛剛並沒有動過。
而事實卻是李雲成的劍確實被他擊落了。
李雲成站在那裡,愣了良久,雙眼之中充滿了不敢相信。他實在不敢相信夏言居然會有這麼快的劍法,簡直令人無法想象。
這種速度與閃電有何區別?
衆修行者看得更是目瞪口呆,有些人忍不住激動,喝了一聲彩,但隨即想到不對,便立馬頓住語聲。
突然表面上顯得平靜的大廳之中響起了一聲掌聲。
“不錯不錯!”武道子邊鼓掌邊從椅子上站了起來,乾癟的面容之上露出讚許的微笑,目光炯炯有神,看着夏言道:“少年人,劍法能到如此之境界,果然是天下奇才,很好很好。”
夏言這幾天雖一直躲在破廟之中,但他並沒有閒着,那兩本秘譜放在身上自然不能擱着。是以這兩天他專心依着那兩本書上的指引修煉。
憑着他天生聰明靈慧,又是練武奇才,那兩部書中的指引又是能快速的增加修煉之人的劍法和靈力,這兩天來,他劍法靈力自然又提高了不少。
他自己心中都能感覺到體內那一股充沛的靈力,一開始走起路來都能感覺腳步輕飄飄的,實是猶如飄在空中。
他並不理會武道子,也不去看李雲成一眼,目光又在衆人臉上逐一掃了一眼,但見該在的都在這裡,就連那天狼與飛鷹都在這裡。
他打量了一眼衆人之後,目光落在空明道人身上,神情變得頗爲恭謹,微微向空明老道點了點頭。
空明老道微微而笑,也向夏言點了點頭。
這個小小的舉動恰恰被上官雲看到,但見他目光之中閃着一絲狡黠的光。
玄道子突然又似有意無意的說道:“唉,縱然你馬屁拍的在響,別人也不會理會你的。”
武道子卻哈哈笑道:“少年人就應當有這般傲氣,我武道子甚是喜歡,”看向夏言道:“少年人,你便是衆人口中的夏言麼?”
夏言這才轉身看向武道子,微微一笑,一揖到地,說道:“在下正是夏言。”神態舉止間甚是恭敬。
武道子又是哈哈一笑,這聲笑卻顯得甚是爽朗,只聽他說道:“好好
好,雖傲不嬌,文雅有禮,少年人這般氣勢,老夫甚是喜歡,我且問你,他們說你是殺古天的兇手,你敢不敢承認?”
夏言看着他,道:“在下沒有做過此事,前輩要晚輩如何承認?”
武道子目光如炬,看着夏言,聲音變得有些嚴厲道:“男子漢大丈夫,敢作敢當,你當真沒有做過麼?”
夏言一挺胸膛,道:“男子漢大丈夫,敢作敢當,我夏言豈是貪生怕死之輩。”
武道子哈哈笑道:“好好,倘若被我查出來兇手是你,你可知道後果?”
夏言微微笑道:“不用你動手,我自己會了斷。”
武道子又是一陣大笑,這次卻是對着在場所有人說道:“大家聽好了,這少年人說自己不是兇手,我武道子甚是欣賞他,他的話,我也深信不疑,若是誰還敢懷疑他,我武道子第一個跟他過不去。”
說完,大步走到夏言身邊,一拍夏言肩膀,哈哈笑道:“少年人,今日你有什麼話儘管說,我武道子在此保證,絕不會有人來打斷你。”
玄道子突然又自冷笑,目光看着別處,嘴上說道:“嘿嘿,好一個武道子,竟把這許多英雄都不放在眼裡。”
武道子怒瞪雙目,看着玄道子道:“老子就知道你會說反話,怎麼?你不服出來打一架。”
玄道子看也不看他一眼,卻仍是一副對什麼都不屑的神情,說道:“跟你這樣的莽夫打,髒了我的手。”
武道子雙目更像是要射出火來,喝道:“你說什麼?”
玄道子突然面色一變,變得十分嚴厲,目光逼視着武道子道:“我問你,你如此這般幫助這少年,是不是想與這衆多英雄作對?”
武道子道:“我可沒有這意思。”
玄道子道:“你明知這少年此刻是兇手的嫌疑最大,卻要佔着自己的威嚴,來護着他,哼哼……”他又自冷哼兩聲,接道:“我看你與這少年之間肯定有什麼不可告人的關係。”
武道子怒道:“我與他第一次見,有何關係?”
玄道子放開聲音,朗聲道:“試問衆位英雄,你們誰會去幫助一個與自己第一次見面的人,更何況那個人還有可能是殺人兇手?”
玄道子在大陸上的聲名也算是與古天、空明等人齊名。
這句話一問出來,立馬有人符合道:“人心難測,誰會如此輕易去幫助別人。”
“若是我,站得遠遠的看熱鬧最爲適宜。”
“若是都像你,天下那裡來那麼多熱鬧看!”
……
李雲成剛剛吃了夏言的虧,又是在這許多修行者面前,心下慚愧不已,對夏言的偏見更是加深了幾分,此刻有挽回面子的機會,怎能放過,當下也符合道:“更何況你武道子大師一宗大師,怎能與這樣狂傲的少年爲伍,其中定是有什麼隱情。”
武道子怒目轉向李雲成身
上,歷喝道:“你說什麼?”似是李雲成若在多說一句,便要上前教訓教訓他。
玄道子插嘴道:“他說什麼你還不懂麼?你今日若幫這少年,那便是與這許多英雄做對,大家說是不是?”
後面這句話是對着在場所有人說的。
人羣中便立馬有人叫道:“是!”
武道子正想發作,空明道人突然說道:“武道子、玄道子兩位大師切勿在衆多英雄面前失了身份,有話好好說。”
武道子袍袖一擺,背在身後,冷哼一聲,仰着頭看着天花板。
玄道子卻是露出十分得意的微笑。
空明道人又道:“這少年是不是兇手,我們並無足夠證據,倘若僅憑一個‘夏’字就認定這少年是兇手,今日把他殺了,雖解了一時之快,但萬一殺錯了呢?那豈不是放着真正凶手逍遙法外?更要緊的是,我們毀了這麼一個有前途的少年,那豈不是神靈大陸的一大損失麼?”
這一番話說得有理有據,把在場所有人說得都無話應答。
人羣中有人說得:“空明大師果然不愧爲公認的公道人,這番話說得對極。”
“空明大師說得對,我們不能這麼輕易的定這少年的罪。”
“空明大師這麼一說,我也覺得其中有甚多蹊蹺。”
……
人羣又是一陣議論。李雲成心下卻甚是不高興,對空明這段話頗有不滿,心想:在天劍臺之時你就有袒護這少年之意,莫非你也與這少年有些關係?雖如此想,但也不敢當着面對空明道人說出自己心中所想。
目光移向餘塵子,希望他能說幾句話,反駁反駁空明道人的話,豈知他此刻的神情看起來卻甚是愁悶苦惱,好像在想什麼重要的事,又好像要在這件重要的事情之中做出重要的決定,甚是爲難。
李雲成皺眉心想:餘塵子師伯在想什麼?隨即心中打着算盤,如何才能讓在場的人與夏言起衝突。
突聽上官雲說道:“我們皆是講公道之人,既然這少年有話說,我等且聽聽他說的話又有何妨?”
夏言早就注意到了上官雲,他這次上來其實還有另一個目的,那就是領教上官雲的劍招,只因他懷疑殺古天的兇手是上官雲,是以要從他的劍法之上看出破綻,這其中雖有危險,但爲了找出真相,他不得不冒冒險。
此刻聽上官雲說話,目光死死盯着他,在他身上上下打量,但卻沒有見到他手上有劍。
他的劍呢?
他是不是不敢拿出來?
聽包丁二人說那兇手的劍是一把十分獨特的劍。
上官雲使得劍若不是很特殊的劍,他怎麼會不敢拿出來?莫非他不使劍?
不可能,他不使劍使什麼?
那麼他的劍藏在什麼地方?
夏言一陣深思,打定主意,心想:待會定要想辦法逼他拿出劍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