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文化
“人在逆境、絕境下所能爆發的潛力是無窮的。”閻闖帶着羅奇來到檀谷王城境內險地之一的‘魚龍水澤’，此地有一‘洪海’似海非海廣袤無邊，除了水是淡水之外，包括潮汐在內都跟正經的大海別無二樣。
閻闖指着前方——
嘩啦啦！
海浪翻滾。
應繼峰孤獨的站在海浪中，任由海浪擊打卻巋然不動。
閻闖道：“應兄修《吸星大法》亦正亦邪，一身內力磅礴卻駁雜，隨時都處在爆體而亡的邊緣。但在與洪濤巨浪的對抗中，駁雜內力得到錘鍊，時時刻刻與之抗衡，最終，從‘散功’、‘匯功’之外終於悟出‘融功’之法，這是他能證道先天的關鍵之一。”
“《吸星大法》？”
“抗衡巨浪？”
就這？
這就能證道先天？
若是如此羅奇想說——
“你上你也行？”
“不不不。”
閻闖搖頭：“我說過，《吸星大法》與巨浪都只是其一，悟出‘融功’之法這是關鍵，但只是其中一處關鍵。應兄能證道，更重要的是，他兼修《黯然銷魂掌》——”
黯然銷魂者，唯別而已矣！
應繼峰在逆境中所積蓄內力練就出抗衡山洪巨浪的狂濤內勁，與各家各派之內功逆其道而行，吸星大法，愈積愈厚，進攻時內力揮灑自如，可謂‘守一時風平浪靜，攻一次天崩地裂’。
然又糅合應繼峰的狂氣霸道，應繼峰以往作爲最有潛力的皇子，作爲六大派之一八相山八大金剛之首‘風神’呂宣弟子，狂氣心性，霸道至極，糅合進來，實可謂‘海濤之怒’。
海之浩淼，萬里無波，洪濤洶涌，白浪連山，極盡變幻，隱伏兇險。
時而澎湃洶涌，時而暗流湍急。
《黯然銷魂掌》臨敵之時，變幻莫測，威同奔雷，冠絕四海，內力與廣闊大海之能融成一體，能力激增速度奇快，海納者，海御百川，匯於體內，以爲己用，大乘之時能以內勁御物。
此爲《黯然銷魂掌》的武學精義。
可這一切的關鍵又在於——
“黯然銷魂！”
……
“武功好修，心境難求。”閻闖道，“《吸星大法》與《黯然銷魂掌》契合應兄，所以他很快證道。但不適合羅兄，強修無用。”
羅奇聽了閻闖對應繼峰以及《吸星大法》與《黯然銷魂掌》的詳解之後，也知道兩門絕學不適合自己，知道應繼峰的路子不對他的路子。
但羅奇，真心想證道！
“閻兄！”羅奇誠摯，衝閻闖抱拳：“閻兄驚才絕豔，還請爲我定製絕學，無論證道與否，日後必定鞍前馬後、悉聽調遣！”
到這個地步，羅奇終於放下自己‘半步先天’的架子，效仿丁香、應繼峰、彭法年等人，‘賣身’閻闖，只求絕學。
“羅兄言重。”閻闖扶起羅奇：“不過我倒是真有一門絕學興許跟羅兄契合。”
“這就有了？”羅奇詫異，這纔多久？
“靈感是這樣的。”閻闖笑笑，自創絕學的事情，羅奇懂個幾分？
他衝羅奇糊弄道：“我來此處觀海，恰有靈感，倒也湊巧。只是目前還是雛形，還須一兩個月理清脈絡完善細節。”
還要兩個月啊！
那就好！
羅奇還真怕閻闖隨手拿出絕學糊弄他。
閻闖可不糊弄人：“這門功夫暫時只有個概念，但修行方面，羅兄已經可以開始。從今日起，你便在此觀海，用心看，用心聽，萬事就怕用心，等我絕學創出之時，或許就是你證道之日。”
……
“師兄！”
“我跟應兄成了活字招牌！”
丁香目送劉馨離去，這已經是她與應繼峰證道之後第四位尋找閻闖請求量身定製絕學的蒼山天驕——
羅奇、郭溪、荊寶、劉馨！
再加上之前已經得閻闖定製絕學的彭法年、班仙佛、鹿玉如、馬紅娘包括新晉證道的丁香、荊寶，以及閻闖鄉黨王格、傅雲展以及更早證道的陳澤、王正一——
“第一屆蒼山論劍一衆天驕，盡入師兄甕中矣！”丁香眼眸如彎月，笑靨如花。
“聞道有先後，不能這麼說。”閻闖搖搖頭。
其實丁香說的沒錯，時隔大半年，檀谷王城的格局大不同。
去年七月份剛來那時，班仙佛也好，荊寶也罷，包括彭法年、羅奇等人，一個個聽調不聽宣，擺足了姿態，個個看似你好我好，實則心高氣傲，畢竟大家都是蒼山論劍十二強，都是大燕頂級天驕，憑什麼你高一頭我低一頭？
不少人都抱着這樣的心態。
直到‘天梯城’與‘魔音部洲王城爭霸賽’的出現，打擊了一部分人的心高氣傲，於是閻闖有了丁香、彭法年、班仙佛、鹿玉如等第一批簇擁。
再之後，伴隨閻闖、王正一相繼證道，又有人動心。
直到丁香、應繼峰意外證道，衆人終於再也坐不住，蜂擁而來。
爲證道！
不磕磣！
至此，檀谷王城上下一心、鐵板一塊再難動搖。
“師兄永遠這麼謙遜。”丁香更愛了，她看向閻闖：“檀谷無戰事，師兄在檀谷軍中講武，從《龍象般若功》到‘形意拳’等五拳，這兩日已經講到‘小羅漢陣’、‘十八銅人陣’以及‘二十四羅漢陣’，師妹冒昧問一句，是不是過幾日又要出去？”
上一次閻闖就是在檀谷軍中連講半月，將‘五拳’講透，又將‘小羅漢陣’與《龍象般若功》傳授之後就離去。
丁香猜測這回也是。
她猜對了。
“確有此意。”閻闖也沒隱瞞。
檀谷王城中，一個個新晉先天他都熟悉，幾乎全部都在修煉他定製的絕學，對閻闖自身促進也有，但終究還是一鍋肉爛在一口鍋裡，蛋糕沒法更快做大。
閻闖還得出去，甚至他的第一選擇還是渾夕王城。
“渾夕王城？”丁香一怔。
她看過最新一期的《天榜》，在裡頭不但看到自己跟應繼峰上榜，也看到閻闖排名激增至第十一位，看到閻闖在渾夕王城的戰績，正因如此，她才疑惑：渾夕王城有‘四家三派’，閻闖在那殺死了符家一位二階神將，得罪了符家兩位三階神將，這種情況下，怎麼還敢再去？
不怕死嗎？
“渾夕四家三派之一的歷山派邀請我去擔任別院供奉，歷山派先天如雲、絕學如雨，這種機會難得，我想去看看。”閻闖這是實話。
於他而言——
先天神將！ 絕學典籍！
這是他《教學相長》與《衍法》的基礎，對他提升武學造詣、加快各項武學衍法有極大幫助。
歷山派！
好去處！
爲自身，這是一點。
此外，師父程風笑在歷山派九江院中修煉，修的是《四海歸一功》，閻闖想去歷山派想去九江院，也是想從一衆先天那裡得來更多《四海歸一功》的反饋，使的自身在這門神功上的造詣更高，再來反哺程風笑，讓師父也能更好參悟，更快證道。
爲自己！
爲師父！
這渾夕王城，這歷山派，這九江院，閻闖都準備再去一趟！
“可師兄得罪了符家，又在南雄城展露出先天二重逆殺先天六重、甩脫先天十二重的超強爆發力，我擔心不但符家會繼續追查師兄下落，就連歷山派中或許也有人覬覦，從而起歹心！”丁香擔憂。
但閻闖心底有數。
一則，他有充足‘火芽晶’，實力一天一個樣，永遠在進步，譬如南雄城一役之後回到檀谷王城才僅半個月，閻闖就又煉化6顆火芽晶，體魄強度直追先天五重——
‘體魄強度’雖然也以‘先天四重’、‘先天五重’等對標先天二十重來劃分，但所謂‘先天五重體魄強度’可不是指‘先天五重天的武人的體魄強度’，而是指‘體魄可以承受先天五重的全力一擊而不壞’！
此二者之間的差距那可真是比雲泥都大——
“先天五重武人在不動用內力、武學僅憑體魄的情況下，隨便來一個新晉先天都能突破防線，所以，其‘體魄強度’甚至還不到先天一重。”
“而我此時，‘體魄強度’直追先天五重，只肉身，就能抗住先天四重在沒有爆發沒有搏命的前提前下的全力一擊！”
這纔是‘體魄強度’的定義！
閻闖擁有充足‘火芽晶’，體魄一日一變，時時刻刻都在提升，他的實力每時每刻都在提升。
“符家要是根據我在南雄城表現出的實力派出相應先天來對付我，最多隻是多派幾位三階神將，再再慎重，派出四階神將這就頂天了！”
四階神將！
最低先天十五重！
不但實力強，而且地位尊崇。
在歷山派中，九院十佬的准入標準就是四階，例如周順，他就是先天十五重。
閻闖殺死符家二階神將，符家即使追殺，最多也就派出四階神將，甚至可能性都不大。
而閻闖呢？
“等我將體魄強度提升到先天五重、先天六重時，再來爆發，即使四階神將也休想拿住我、打殺我。”
火芽晶！
無敵體魄！
一日一變！
這是閻闖底氣之一。
此外。
其二。
“我還有《教學相長》，只要能進入歷山派，在九江院中上到先天下到破限，一個個聽我講武都能給我反饋。”
歷山派！
九江院！
這是極大的經驗庫！
《教學相長》，不露痕跡，一堆堆經驗任由閻闖收割，成爲他成長資糧。
有‘火芽晶’，閻闖的體魄一日一變、硬實力不斷增長。
有《教學相長》，閻闖在歷山派中，武學造詣也能一日一變、軟實力不斷增長。
軟硬兼俱！
誰能預估閻闖的實力？
壓根摸不準。
三階神將來，閻闖可敵四階。
四階神將來，閻闖可敵五階。
五階神將來，閻闖可敵六階。
只要將自身實力極限很好隱藏起來，永遠藏一手，閻闖就永葆平安。
閻闖怕的並非明面上的符家，而是擔心歷山派中有人對他不利，擔心歷山派中有大佬盯上他。
這是不可控因素。
不過即使面對歷山派，閻闖仍有最後應對之法——
“實在事不可爲，大不了我就通過老王的‘猴王分身’開啓‘靈魂通道’跑路！”
有老王！
有‘靈魂通道’！
閻闖完全可以做到後顧無憂。
這麼多底牌在身，甚至還有腦後‘三根毫毛’，渾夕王城，歷山派，閻闖當然夠膽去闖一闖！
……
丁香見勸不住閻闖，她立馬話鋒一轉：“師兄能不能帶上我？”
她的‘讀心術’必須要跟閻闖有足夠近的距離才能觸發，丁香實在不忍跟閻闖分開。例如這回，要是早早跟閻闖待在一起，時時請教，說不定她能更早證道。
丁香證道時，所有人，甚至包括閻闖都覺得太快太突兀，出人意料，唯有丁香自己才知道——
“要不是他消失兩個月，我還能更早！”
有了上一次的‘教訓’，這一回閻闖又要走丁香當然想跟着，她眼巴巴看向閻闖：“我想時時刻刻跟在師兄身旁，時常請益。而且我現在已經是先天境，雖然纔剛剛突破，但我渾身上下有什麼能耐師兄再清楚不過，我最擅長輕功身法，至少自保不難，絕對不會拖師兄後腿。”
丁香太想跟閻闖在一塊了。
但閻闖還是搖頭：“你也知道符家不會放過我，我此去渾夕王城兇險不小，自身都難萬全，丁師妹輕功雖然不差，可在面對三階乃至四階神將時，那就遠遠不夠看。”
他當然也想帶着丁香。
畢竟在所有天驕所有先天中就屬丁香的‘悟性’最好，在輕功身法領域有極高天賦，可以輕鬆吃透閻闖的所有教學，進而再推陳出新，又將閻闖的輸出進行二次加工之後再返還給閻闖。
這麼說吧！
丁香給閻闖的感覺，就像是他在輕功身法領域的一個‘外掛裝置’，閻闖將自己對於輕功身法的理解跟感悟輸入這個‘外掛裝置’，在裡面經過轉化，又能輸出給更多層次更多角度的新東西，使得閻闖的輕功身法也在猛猛提升，進度飛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