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自家師父無節操、無下限、貪財又好色（女色），還很無良，但仔細想來，自從將自己收入門下之後，的確是做到了一位師尊對弟子應盡的職責。
不，在某種程度上，她比天底下任何一位師尊都做得好！
伸手揉了揉自己的後腦勺，王陸不由得輕笑幾聲，將面前桌子上剩下的玉牌拿在了手中。
“真是的，明明知道在店主這裡絕不會受到任何的傷害，結果下意識的想法還是擔心啊，看來這輩子是和靈劍派，和無相峰扯不開關係了......”
其實在王陸進入次元商店，找到了空靈根無法修行的解決辦法後，也是思考過離開靈劍派的，以後直接就駐紮在商店和廣場上的。
畢竟修仙這種事情並不拘泥於一門一派，更何況還有更好的選擇呢？
只不過兩年來在靈劍山的生活，老闆娘的關懷，以及偶爾察覺到自家那個無良師父對自己的上心，令王陸暫時按下了這個想法。
直到現在，認清了王舞這個師父在自己心中佔據的一席之地後，他才完全放下了那個念頭。
而就在這個瞬間，四周瀰漫的充盈靈氣頃刻間涌入了王陸的身體中，並在其頭頂三寸的位置形成了一個小小的漩渦。
這樣的異象沒有持續太久，只是三五息就平定了下來，只不過當王陸睜開雙眼之時，一身修爲已然精進到了虛丹期！
察覺到修爲的提升，王陸並不高興，反而是皺了皺眉頭，自語道：“看來得早點購買功法了，不然那以現在這樣的情況繼續下去，早晚會因爲承載力的問題出事！”
作爲最頂尖的空靈根，對於王陸來說，只要有合適的功法，修爲提升就如同吃飯喝水，甚至呼吸一樣簡單。
但若是沒有合適的功法，並且修爲還不斷提升的話，只會在突破一個極限值後轟然爆開，令他的自我意識徹底消弭在靈氣中，成爲一個吞吐和儲存靈氣的機器。
輕吐一口氣後，王陸輕捏一下手中的玉牌，靈氣也注入進入了少許。
隨即，雕刻着鏤空文字的玉牌在他中散發出微弱且柔和的白光，並在瞬間將他帶離了這間包廂。
在握住玉牌的時候，他便明白了它們的用法，兩枚玉牌都是在注入少許靈氣後啓動的類型，會把持有者送到一處單獨開闢的空間裡。
這個單獨的空間，就是店主特批給他們使用的講道空間。
不過這兩枚玉牌的附加用法卻有所不同，刻有鏤空文字的那一枚可以分裂，是進入講道空間的門票，只有進入的選項。
在講道結束一段時間後，便會自動將使用者彈出講道空間。
而刻有宮殿樓宇的那一枚，除了進入權限外，更有着對講道空間的部分掌控權，想要讓講道空間以什麼樣的場景顯現全看這枚玉牌持有者的想法。
之前王舞就是好奇之下，將靈氣注入了這枚玉牌中，然後直接被送到了講道空間中。
講道空間。
“哈哈哈，好多的靈石啊，我要一輩子住在這裡，說什麼也不出去了，誰來都沒用......哈哈哈～～”
當王陸使用玉牌進入這處空間的時候，所聽到的第一個聲音，就是自己師父的狂笑聲，以及各種意義上堆積成山的靈石。
隨手從地上撿起一塊散落的靈石，仔細觀察了幾下後，王陸若有所思。
原來所謂的部分掌控權是這個意思，隨心所化，作爲講道場地來說，規格很高啊！
而且這種靈氣濃度，只怕連靈劍山上最強盛之處也絲毫不差。
難怪店主的場地費收的有點高，真要算起來還是我賺了！
“該醒醒啦，這裡只是從店主手裡租來的講道空間，一輩子？不存在的！”
上前幾步，看着趴在靈石山裡的王舞，王陸毫不猶豫地打破了自己師父的妄想。
就這麼被王陸戳破現實，在靈石山裡暢遊的王舞僵了一下，隨後就從靈石的擁抱中直起身來，一臉的鬱悶。
“讓我沉浸在美夢中不好嗎？這可是我幾輩子......不，是整個靈劍派幾輩子都賺不回來的靈石！”
聽到這話，王陸擡頭看了看這根本沒有盡頭的靈石山脈，頗爲認同。
的確，這個數量還就是整個靈劍派賺幾輩子都賺不回來的程度。
別說是靈劍山，即便把九州大陸的所有靈氣凝聚成靈石堆積，也不見得能夠比得上這裡的數量。
不過這鬱悶的神情都沒持續多久，只見王舞雙手捧起一堆靈石，往自己臉上一埋，頓時陶醉其中。
“啊，這靈石的味道，真是該死的甜美！”
“......”
王陸嘴角抽搐幾下，無言以對。
在平復一下想吐槽和打人的心情後，他一眼就看中的王舞腰上掛着的那枚玉牌，想也不想就直接扯了下來。
玉牌入手，便自發地汲取了王陸的靈氣。
當靈氣的更替完成，這方講道空間的掌控權自然就落在了王陸的手中。
一種奇異的掌控感浮上王陸的心頭，令他稍有遲疑，但很快就接受了這樣的情況。
於是，他看向仍舊陶醉在靈石山中的自家師父，露出了一個冷酷的笑容。
感受絕望吧！
啪！
一個響指過後，所有的靈石都消失了，只剩下白茫茫的一片空白，這就是講道空間的本來模樣。
不過出乎王陸意料的是，在靈石全都消失之後，用雙手捂住臉頰的王舞並沒有怎麼失態，反而是很自然地站起身來，並且還伸了個懶腰。
王陸驚了：“靠，你居然不在乎？”
“誰說我不在乎的，一下子沒了這麼多靈石，心好痛的啊！不過你師父我倒也沒那麼脆弱，不是有句話叫什麼，不求永遠但求曾經擁。感受一下就行了，在乎那麼多幹嘛？”
在這一瞬間，王舞的身影在王陸的心目中高大了許多。
好像，他並不是怎麼了解自家師父的樣子......
但實際上，背對着王陸而站的王舞，兩行寬淚如同麪條一樣從臉頰流下，臉上的表情更是完全控制不住，全都寫滿了崩潰。
嗚嗚嗚，我的靈石！
.....................
經過一番對講道空間的嘗試和探索之後，王陸也基本上明白了店主送來這枚玉牌的目的。
它並不是給王陸或是王舞的，而是給菩提祖師準備的，能夠對他的講道起到一定的襯托和增幅效果。
“接下來就是和菩提祖師談一談，以及開放門票購買通道了，後者有店主幫忙，不是怎麼麻煩，但前一條的話......”
從講道空間出來後，王陸按照原先的計劃，開始聯繫菩提祖師。
而王舞的話，則忍不住一次又一次將目光放在了王陸手中的兩枚玉牌上，眼眸中滿是渴望和躍躍欲試。
關於聯繫菩提祖師，王陸並沒有用什麼特別的方法，靠手中的會員卡就達成了。
之前在將對方帶入次元廣場後，雖然他們兩個光速撤退，但王陸將自己的會員編碼留給了菩提祖師。
這樣的編碼具有唯一性，也就是說當菩提祖師購買了交易卡後，只需要通過這個編碼就能夠和王陸聯繫，併成爲好友。
“王陸：祖師，現在有時間嗎？晚輩有要事請前輩相商！【地點】”
信息發出去不到十秒，王陸就接到了菩提祖師的回覆。
“須菩提：無事，你且等我一會。”
而且，王陸纔剛剛掃過這條信息，面前就投下了陰影，擡頭一看，菩提祖師正笑吟吟地看着他。
這也是巧合，菩提祖師正好就在次元廣場上，所以接到王陸信息後，立刻就趕到了。
“祖師，關於我們之前的交易，晚輩想要兌現第二次指導，同樣也是以講道的形式進行，不知道祖師以爲如何？”
王陸開門見山，直接把自己的想法說了出來，只不過少了一點點詳細的內容。
這樣的要求自然不被菩提祖師看在眼中，左右不過是一次講道而已。
當初光是交代門下弟子，他就不知道講過多少次，這種事情熟悉的很。
所以他欣然點頭：“可！”
“其實還有點別的要求，關於的講道的場地需要改一下，我這裡向店主申請了一下符合祖師您身份講道場地，您看？”
“可！”
王陸立刻乘勝追擊：“是這樣的，除了晚輩和師父之外，還有幾位祖師的崇拜者也想要聆聽祖師教會，不知道方不方便呢？”
“可！你這小子就不用一句句說了，當初的交易可是和天道定下了契約，有什麼要求我都一併接了，都說出來吧！”
菩提祖師也不是什麼好糊弄的人，自然能夠看出王陸的想法，只不過現在心情正好，都答應了下來罷了。
得到了菩提祖師的首肯，王陸不由得大喜，這下子可就把所有事情都搞定了！
當下王陸把手中的玉牌往菩提祖師手中一塞，面帶笑意道：“祖師，這就是晚輩申請下來的場地了，具體什麼風格都看祖師的意思，晚輩這就去找人，您看多長時間咱們開始？”
接過玉牌的菩提祖師，身形閃爍幾下便給出的答案。
“如果只要你們的話，現在就可以，不過你這小傢伙既然想找人，想必就不是一個兩個吧？給你一個時辰，一個時辰後我直接開始講道，至於有多少人能聽到，又能夠聽到多少，就隨緣了！”
很顯然，他已經從講道空間中走了個來回。
以菩提祖師的修爲，對講道空間的掌控能力自然要超出王陸和王舞這兩人，構築一個道場也僅是瞬間的事情。
反正方寸山三星洞他熟悉的很，直接套用一下模板就行了。
聞言，王陸點點頭：“晚輩明白！”
對於王陸的反應，菩提祖師頗爲滿意，同樣點點頭，然後消失在了他們的面前，前往講道空間等待着聽衆的到來。
見菩提祖師離開，王陸立刻就行動了起來，直接私聊店主尋求起了幫助。
沒辦法，祖師一共就給了一個時辰的時間，想要在這一個時辰的時間裡召集到足夠的人數，除了店主也沒有其他合適的對象了。
令王陸鬆了一口氣的是，店主保持了支持的態度，並主動在羣組中談到了這件事，並@了一下全體成員。
除了在羣裡的宣傳外，爲了更好地召集聽衆，王陸咬咬牙購買了三......兩條次元廣場的廣播通知，真正地破產了。
看着餘額爲零的會員卡，王陸默默在心中安慰自己。
沒事沒事，等講道結束了，全都能掙回來的！
做完這些並且安慰好了自己，王陸飛快地抓起了想要偷溜先進入講道空間的王舞，回到了靈劍山上。
看着四周熟悉的景緻，王舞一愣：“回來幹嘛？”
“當然是利益最大化啊！趕緊帶着我御劍去主峰，還有通知掌門他們，門內只要能抽身離開的長老和真傳弟子全都算上！”
聽到王陸這樣的話語，明白他想法的王舞勾起了嘴角。
嘖，這樣的徒弟，還挺不賴的！
—跳過給長老們的講解時間—
在半個時辰後，講道空間內迎來了又一批聽衆。
“好充沛的靈氣，比之靈劍山的主峰都差不多，甚至還要更加濃郁一些，如果是在這樣的地方修煉，靈劍派不用百年，就能回到......”
靈劍派當代掌門風吟真人的感嘆之語還沒說完，就被王舞無情地打斷。
“好啦好啦，趕緊找個地方坐下來，記得回頭把靈石交出來，要不然你們明白什麼叫做殘忍！”
露出一絲獰笑的王舞抽出竹劍，做出一副威脅狀。
但靈劍派衆人早就對王舞的行爲免疫了，各自散開找了個地方坐下，完全無視了王舞這個“靈劍派之恥”的存在。
只有修爲最高的風吟掌門看出了什麼，低聲問道：“你的境界？”
“差不多，雖然距離我所想的還有點差距，但已經足夠了！而且在這樣一個地方，機會多得很......別以爲這樣就能逃單，該付給我的靈石一個都不許少！”
王舞面色一下子變得有些陰沉，但很快就恢復了過來，繼續對風吟這個掌門施以威脅。
另一邊，穩坐蒲團上的菩提祖師，雖然臉上還有笑容，但仔細看一下的就會發現，這個笑容已經要掛不住了。
王陸你這小混蛋不是說幾個人的嗎？
這才半個時辰，人數都要有七八千了吧？
果然當初給的時間還是太長了，就應該只給一炷香的時間！
且不論這邊菩提祖師的咬牙切齒，在次元廣場上，不斷有新的顧客在點下購買的選項後，手中出現了一枚玉牌。
隨着玉牌閃過一抹微光，他們就都被送到了講道空間裡，繼續給菩提祖師增添着聽衆。
這種購買玉牌的方式，自然是趙塵的手筆，次元商店的每一位顧客都接到了通知，購買還是不購買全憑自願。
不過一般能夠掏出這筆次元幣的顧客，大部分都選擇了購買。
即便是鴻鈞道祖、三清聖人等等修爲遠高於菩提祖師的顧客也是如此，畢竟是其他世界的大能，聽一聽倒也沒什麼，反正一筆小錢。
將當是給這位落魄的道友捧捧場了！
是的，在他們看來，這位道友混得夠慘的，居然需要靠講道來賺錢，那他們這些人偶爾出點同情心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隨着時間的推移，原定的講道場地已經不夠用了。
臉上已經不帶笑容的菩提祖師冷漠地擴充着道場範圍，並另外構築了左邊和右邊的場地，以半環形來容納聽衆。
但很快的，菩提祖師的額頭和後輩冒出了冷汗，這都是被嚇的。
因爲這一批到來的顧客中，哪怕是修爲最低的人，也要比商店評定爲六品一星的他要強！
這些人身上散發出來的隱晦波動，讓菩提祖師心驚肉跳，生怕他們一個不高興就手拍道場，手撕菩提。
不過還好，在菩提祖師驚恐的目光中，他們都安靜地找了個地方坐下，沒有任何的異動。
鬆了一口氣的菩提祖師，在心中咬牙切齒。
王陸，我和你沒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