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八人離開,齊玉恆終於鬆了一口氣的同時暈了過去。暈倒之前他似乎看到了一個玄衣黃邊衣衫的男子。
再次醒過來,齊玉恆揉了揉眉心。之前耗盡修爲算了兩卦,功力耗盡的感覺很不好受。
“少主,您醒了。您餓不餓,要不要吃點東西。”
齊玉恆點了點頭,讓確實有些餓了。
“原來你這算卦這麼廢人啊!怪不得你爹之前輕易不肯開卦。”
他爹不肯給別人開卦,是因爲他算的並不準。從某方面來說,長孫斛的猜測是真的。他爹當年確實是憑着天涯海閣的情報,冒充卜算高人。
不對,“長孫閣主爲什麼還在這裡?”他們不是說好了,他算卦對方離開嗎?
“答應你的我做到了,只不過呢,本座有事又回來了。”看到一臉蒼白的少年變臉,長孫斛直接笑了起來。
齊玉恆唄對方無賴的話,堵的啞口無言。
“看你身體不好,本座連山莊裡面最好的房間都讓給了你,起來陪本座下棋。”長孫斛這話說的着實有些無恥,彷彿他纔是山莊的主人。
“我不會下棋。”齊玉恆將頭瞥向一邊,不想搭理眼前這人。
忽然被掐住脖子的時候,齊玉恆還有些懵。“之前對本座那麼殷勤,讓做什麼做什麼,知道本座有災劫,不停的調查本座。現在這是做什麼,與本座賭氣?”
這人居然知道,齊玉恆眼中掩飾不住的震驚。莫非是他調查對方的行蹤,這纔有了後面的事情。
齊玉恆和長孫斛的關係有點類似粉絲和偶像。只要偶像流露出一絲痕跡,粉絲就能夠腦補出一部電視連續劇,還是長篇的。
“不下了,你這棋藝也太爛了。”一雙修長的手直接把手中的棋子扔回棋盒。
“讓前輩掃興了。”他本就不擅長心計謀略,棋藝是無論怎麼學也都沒有多大進益。
“本來以爲你謙虛,沒想到你是真的不善棋藝啊!”帶着嘲諷的語氣說出,換一個人肯定會心有不愉或是暗自自卑。齊玉恆習慣了對方的語氣,臉色並沒有改變。
“前輩的七名弟子呢?”
“你猜。”長孫斛把玩着手中的玉盞,脣角帶笑。
“前輩需要在下做什麼?”中原的爭鬥,天涯海閣一向是置身事外的。看長孫斛的意思,似乎是打算這傳統。
“倒是不笨。”天涯海閣這個勢力從邪帝破天在世時,就一直獨善其身。不知道此次對方捲入了中原武林紛爭,還怎麼做出那等高姿態。
“不知天涯海閣哪裡得罪前輩了?”天涯海閣的戰力是真的不強,長孫斛拖他們一起行動這行爲很讓人費解。
“本座不喜歡被人看猴戲。”長孫斛繼續慢條斯理的道,“消息我已經送出去了,你現在若是選擇離開本座,很可能會被邪帝餘孽暗殺。”
人家計劃了那麼多年的計劃,被你給毀了。不找你麻煩找誰麻煩。
“當然,那些人也未必一定就得到了消息。你可以賭一把,哦,對了,你不用賭,你可以算。再算一個,讓本座看看。”他是真的不信命,偏偏這小子算出的東西以天涯海閣的實力也很難知道。
“給自己算卦,不準的。”不是算不了,而是算出來的東西不準。與其浪費那個心力,還不如不算。
“十日後,本座約了無妄。”他和無妄這場比試幾個月前就定下了,只有他和無妄知道此事。長孫斛瞥了一眼齊玉恆,這個孩子倒是給了他許多意外。
難怪萬仞山無妄大師沒有來,長孫斛要和無妄大師決鬥。難道是兩人比鬥受了傷,長孫斛被算計了。
“前輩既知此行兇險,是否另有安排。”來個將計就計,把那些隱在暗處的人揪出來。
“決鬥的事情早就約好了的。”
意思就是決鬥的事情不會變,父親曾經說過長孫斛此人和他的名字完全是背道而馳。此人狂傲霸道、自信自負,自是不會因爲別人的算計而動搖。
星燁昨天跟着師尊一同回到別莊,此時站在師尊面前,感覺到師尊的低氣壓,星燁後背都快溼透了。
師尊的計劃他是知道的,明明脾性很好的齊少主,這次居然帶着秦川等人離開了。
“好,好,好的很。”
天涯海閣是天機一族的遺脈,如果說天涯海閣是遊離於江湖之外,那麼天師府就是就是江湖之中最神秘的存在。哪怕是邪帝破天在世之時,也沒有動過天師府分毫。
每一代天涯海閣的家主,在繼任前必定要在天師府走一遭。齊玉恆此次入世,第一要務就是拜見老天師。
“聽說了嗎?邪帝餘孽鬧出事了。”
“什麼事?日月宮不是被滅了嗎?”
“日月宮當年何等勢力,怎麼可能輕易被滅。聽說對方把一批資質優異的孩童送進了各個門派。”
“你不會以爲日月宮那麼傻,給別的勢力送好苗子吧。那些孩子都被人下了蠱。”
“等到那些孩子學有所成,爬上高位,控制住那些孩子日月宮就能拿下許多勢力。”
“這也太缺德了吧。”
“那些孩童到底有多少,這怕是大半個江湖都被算計了。”
“你們知道這陰謀是誰揭發的嗎?”
“誰?”
“天涯海閣的少主,齊玉恆。”
“……”
茶寮的角落,秦川握着劍的手咯咯作響:“長孫斛欺人太甚。”
之前或許邪帝餘孽未必知道是誰破壞了他們的計劃,現在哪還會不知道。長孫斛這是要以他爲誘餌,把那些人引出來。
“這些東西,你們拿去分了。”本不想動用這些東西的,現在卻是沒有辦法了。
踏入金州城,一行人進入了天涯海閣金州分部。
梅嶺山莊。
“師尊,齊少主帶着人馬離開了金州城。”他們那一行人,除了齊少主沒一個能打的。老老實實待在金州城,誰也不敢動他們分毫。雖然會有些暗地裡的手段,總比現在這樣成爲靶子要強。
“天涯海閣好不容易出了一個真會算命的,也不知道這次能不能保住命。”俊美邪氣的男人撐着下巴,抑揚頓挫的道。
按理說齊玉恆怎麼說也幫過他們,那兩卦對他們意義重大。不過師尊的態度,很是耐人尋味。
“師尊,爲什麼要把消息散佈出去?”如果他們不把消息傳得到處都是,齊少主也不會處於現在的境地。
“天涯海閣少主英勇不凡,斬四惡,殺孫大娘。如此少年英才,自當好好磨礪一番。”
“齊玉恆才十八歲,邪帝餘孽哪一個不是幾十年的老前輩。”他們現在住在人家的地方,還如此算計人家。
“天涯海閣遊離於江湖之外數百年,沒你想的那麼簡單。行了,下去吧。”上一代的少主貪生怕死、滑不溜手,好不容易出了一個頭腦簡單的,不試一試深淺,怎麼對得起他們這相遇的緣分。
無妄禪師和長孫斛這一戰,打了兩天兩夜,最後長孫斛以半招之差略勝無妄禪師。
“三少爺,您沒事吧。”來接長孫斛的是長孫家的家臣。既然知道七星會被人控制,這次他自然沒有把七人留在身邊。
“吳叔,回吧。”
長孫斛靠在臥榻上,翻看最新的消息。齊玉恆以一己之力力創來犯的一衆高手。先遣部隊不過是一些小魚小蝦,重量級的人應該很快就會逐一登場了。
“三少爺,喝藥了。”吳叔也很無奈,要不是爲了勸三少爺喝藥,他也不用親自過來送藥啊。
“不喝,拿下去。”看都沒看那藥一眼,直接擺手道。
“這可都是難得一見的靈藥。”只有對身體喝武藝有好處的,三少爺纔會動心。
回頭看了一眼,長孫斛皺着眉,端起碗一口悶。“可惜這些靈藥了,就不能弄得好喝一些。”
“我會提醒他們的。”良藥苦口,別人喜甜還可以放一點糖。三少爺對甜膩的東西深惡痛絕,這根本就是一個無解的難題。
在長孫斛養傷的這段時間,一個接着一個消息傳來。
“八陽陣、輪迴功,天涯海閣的手段不少啊。”吳庸笑呵呵的道。誰能想到齊少主身邊那些看着像雜魚的二、三流護衛,居然各個深藏不露。
“破天的手下可不止這點能耐,真正有實力的大多都還在觀望。”日月宮如日月一般,分爲明部和暗部。當年爲什麼那麼多勢力臣服於日月宮之下,就是因爲除了破天,誰也不知道暗部究竟有多少人。
“三少所言極是。您這一手玩得極妙,讓齊玉恆一行人吸引衆人的視線,暗地裡調查雲上峰和萬蠱真人的消息。”
三天後,神鷹帶來了一個消息。
“萬年雷擊木煉製的神劍!!齊玉恆居然拿着這麼一個好東西。”
寶劍贈英雄,紅粉送佳人。如此難得一見的極品寶劍,那些劍客怕是要瘋狂了。明搶自是不敢的,但可以想辦法讓對方欠下人情啊。
“這下子可真是把水攪渾了。”長孫斛摸着下巴道。那個孩子還真是挺讓人意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