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位客官找奴家,不知所謂何事啊。”柔媚的聲音傳來,一位容貌豔麗的女子款款走來。坐到了楚景昭旁邊,拿起酒壺給楚景昭斟酒,“小哥哥別冷着臉嘛……”
“楚歡言,楚家的臉都被你丟盡了。”男扮女裝不說,還這樣一副姿態。這人比傳言中還要胡鬧,要不是有系統他都沒有認出來。
“楚家還沒有窮到讓你賣身!”
“小子,你怎麼看出來的?不可能,是不是李老頭告訴你的?那老東西……”美女不停的拉扯衣服,檢查自己身上哪裡出了破綻。
永風等人均是一臉的尷尬,把腦袋轉向了一邊。
“夠了,你還要鬧到什麼時候。把店關了,和我回雍州。”楚景昭懶得看一眼這丟人的玩意。楚家這麼多代就出了這麼一個奇葩。
“你快告訴我,是不是李老頭告訴你的?”楚歡言搖着華服少年的胳膊,“我練了縮骨功,這副形態可是我調整了好久才定下的。容貌傾城……”
一針刺下去,世界終於安靜了。剛纔還嘰嘰喳喳的女人,變成了只有眼珠子可以轉動的木雕。
“帶走。”
帶走是帶不走的,一行人被一羣女子攔在了大廳,一位中年男子走了出來。“幾位客人,我百花樓的人可不是說帶走就可以帶走的。”
面前的男人不好惹,對方又是地頭蛇,楚景昭皺着眉頭拿出一塊牌子,“他離家幾十年,我帶他回家,之後他想要幹什麼我絕不會阻攔。”
至於其他人攔不攔,那就不是他能夠左右的了。
“江湖代有人才出,此話果然不假。”趙啓脣角帶上了一絲笑意,“阿言乃我道侶,都說出嫁隨夫,他回孃家的事情我這個做丈夫的自會安排。”
恨鐵不成鋼的看了一眼某人,他都不知道是驚訝楚歡言這傢伙跟男人在一起了,還是驚訝這人居然是出嫁的一方。
街面上,唐森和唐淼正在思考是住客棧,還是租一個院子。
“有人去百花樓搶花魁了。”
“厲害啊,連趙老闆的人都敢搶!”
“哈哈哈,走走走,去看看哪個人瞎了眼,居然去搶那個禍害。
“哎呀,快快快。”
“……”
“這裡的人這麼八卦嗎?生意都不做了。”街面上少了許多商販,很多人的東西直接仍在原地,人就離開了。
“我們也去看看吧。”唐森道。
“大叔,這些小販把東西放在這裡,不怕有人偷嗎?”唐淼的話剛出口,就看到一個老大大從幾個賣菜的攤子挑走了一籃子菜。
“小孩子這就不懂了吧。我們幻城路不拾遺,夜不閉戶。”大叔得意洋洋的道。
大叔,我不瞎。剛那個老奶奶拿了菜就沒給錢。唐淼不想聽大叔吹牛,扶着大哥離開了。
百花樓看熱鬧的人很多,兩人好不容易找了一個可以看到裡面情況的角落。
“居然是他,雍王。”這人告訴他們幻城每一個人都不簡單,自己卻跑這裡和人家搶花魁。
“之前篩子牌九我們一人勝了一局,第三場拼酒量。”趙啓一揮手,底下的人擡上來了十幾壇酒。
“公子!”
“沒事,你們退下。”這個趙啓很難纏啊,真不知道楚歡言這樣一個沒腦子的傻子,從哪找了這樣一個人。
“這可是好酒,一滴都不可以灑出來。”
兩人一人一杯的喝着,旁邊的人不時的助威吶喊。
“好!”
“趙老闆好酒量!”
“小兄弟厲害!”
“大哥?”不就是拼酒嗎?這些人怎麼這麼激動。
“如果我沒看錯的話,那酒應該是冰焰酒。”冰焰酒可以改善修者的體質,只不過烈焰寒霜,一般人可受不住。更何況,那兩人並沒有運起靈氣抵抗。
“小夥子眼力很不錯啊。百花樓最出名的可不是裡面的姑娘,而是趙老闆釀製的各類美酒。”旁邊的大漢笑呵呵的道,“小夥子之後可以去醫仙樓看看。”
“醫仙,就那個老變態。你可別害了人家後生。”一個漁夫打扮的大叔道。
“我胡說的,後生別介意啊。”大漢撓了撓頭道。
看病救人的事情還能胡說,唐淼還沒有發作就被唐森攔住了:“謝謝您的提醒,我會好好考慮的。”
兩人離開了百花樓,找了一家客棧落腳。
百花樓,楚景昭一行人留了下來。
“君上,您的身體恢復沒多久,輸了也正常。”永風道。君上已經很厲害了,普通人一碗冰焰酒下肚,依靠靈力煉化都不一定能抗住。君上喝了那麼多,已經很逆天了。
“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輸贏乃常事。”他比較發愁的是,他已經答應諸位長老會把楚歡言帶回雍州。
百花樓後面的另一座院子。
“阿言,我都不知道你是雍州的逍遙王。”趙啓眯着眼睛道。
“哈哈,我好不容易從那裡跑出來。一開始不告訴你是怕被抓回去,時間長了我就把這事忘了。”沒想到之前打抱不平,不小心掉了一次玉佩,就這麼被發現了。
一個人能夠沒心沒肺到阿言這樣,也是沒誰了。趙啓嘆了一口氣道:“你離家幾十年,確實該回去一趟。”
“我不回去,回去了就出不來了。”
“乖,別任性。楚家能夠這麼快派人來找你,說明很看重你,這麼多年一直在找你。”阿言太孩子氣了,雍州的君王都出來找阿言了,不回去那可就太不懂事了。
“我保證,咱們回去待一段時間就回來。或者,你想去哪玩,我帶你去。”
百花樓老闆和那位年輕公子爲了花魁大打出手,已經成了日常戲碼。
“君上,這樣打也不是辦法啊。”兩人雖然是肉搏,可是君上身體剛恢復沒多久。
“難道讓我眼睜睜的看着那傢伙丟人。”楚歡言那傢伙可真是沒臉沒皮,要不是有趙啓,他肯定打死那個傢伙。
看着君上把拳頭捏的啪啪作響,永風無奈的繼續給君上上藥。這個逍遙王可真是作死啊,趙啓難道能跟着他一輩子。
趙啓確實不能跟着楚歡言一輩子,幾天之後,趙啓有事去醫仙樓。臨走還不忘叮囑楚歡言:“阿言,你真的不跟我一起去?”
“我纔不要去見那個變態,你要去就趕緊走。”
“那你待在院子裡面別出來。”他不在,阿言若是去招惹楚景昭,可沒有人護着阿言。
“行了,你快去吧,我又不傻。”
趙啓總覺得有些不放心,楚歡言信誓旦旦的再三保證,趙啓才離開。
楚歡言沒準備以現在的樣子去招惹楚景昭,全身啪啪作響,變成了樓裡的一個夥計。
楚景昭在二樓靠窗的位子,飲酒聽曲。
“楚少,您點的菜上齊了,請慢用。”縮頭縮腦,完全一副怕懼怕膽小的樣子。
“加了迷情香的酒菜,楚歡言,給後輩下藥,你可真是越來越出乎我的意料了。”楚景昭不緊不慢的道。
“楚少認錯了,夫人在後院呢。小的是小王啊。”楚歡言不停的安慰自己,不可能,他的僞裝沒有一絲紕漏。這小子不可能認出他,一定是在炸他。
解下披風扔給永風,玄衣少年脣角帶笑,拳頭啪啪作響。
“嗷!你打錯人了。”
“別打了,你打錯人了。”
“臭小子,欺師滅祖,連長輩都打。”
“嗚嗚嗚,反了天了,臭小子,你給我等着。”
“嗷嗷嗷,啓哥,救命啊!”
“……”
趙啓趕回來,看到的就是穿着一身小廝一副,恢復原本樣貌,被打的鼻青臉腫的道侶。
看着可憐兮兮的道侶,趙啓也很無奈。阿言給人家下藥,這次被打他們根本不佔理。
“啓哥,給我揍他。這小子反了天了,我是他二爺,他居然把我打成了這樣……”
“給後輩下迷情香的二爺。”楚景昭嘲諷道。
“我那是和你開玩笑,你又沒有中藥。我可是真真實實的被你打了,你這個不肖子孫……”
“開玩笑?這樣你把桌上這些飯菜吃了,我讓你打回來。”在楚景昭看來,楚歡言一把年紀還這麼不着調,純粹是被慣的。
“好了。楚少,今天的事我帶阿言向你道歉。”趙啓把還要說話的楚歡言拖着離開了。
“趙前輩,楚歡言就是欠收拾,多打幾頓就老實了。”楚景昭對着兩人的背影喊道。真不知道趙啓這傢伙眼睛怎麼長的,居然會看上楚歡言這傢伙。
“君上心情很好?”
楚景昭點了點頭,道:“給我盯着趙啓,他離開百花樓立刻告訴我。”
“是。”
蓬萊客棧的二樓,唐淼和唐森相對而坐。
“大哥,這座城是不是並沒有什麼神異之處。”這裡最特別的就是,大家都特別八卦。她已經聽了很多次楚景昭和趙老闆大打出手了,街面上的商販經常跑的不見人。經常看到有人去攤子上拿東西。還有就是張家長李家短的八卦。
“那個百花樓的趙老闆倒是有些古怪,可是那人是一個釀酒師,也幫不了我們啊。”
“或許我們該去找一找雍王殿下。”
兩人再次來到百花樓,只見舞臺上是一位拉二胡的瞎眼大爺。周圍的人都是一臉的陶醉和癡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