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旨太監傳出聖旨,頓時整個天秦帝國的皇城都不住的抖動三下!
莫家完蛋的消息頓時不脛而走,不出半日便傳遍了整個天秦皇城!
“聽說了嗎?莫家完了!莫司空被罷官,十年之內,莫家子弟更是一概不予錄用!”
“這怎麼可能?莫家可算是我們天秦帝國最強大的家族了啊!和丞相府一樣是百官之首,武道之尊!怎麼會一夜之間,便會有如此驚天變故?”
酒肆中兩個武者低頭接耳的談論道。
“哎……這有什麼……我聽說啊,是莫家這幾年的風頭太盛,已經觸怒了陛下!被陛下放逐也算是意料之中的事情!”那武者繼續說道。
旁邊一個頭戴斗笠的黑衣人,聽到那兩人的話,不由拳頭緊握,雙目盈淚,莫家現在突來橫禍,算是對夜家極大的告慰了!不過夜凝霜依然不會善罷甘休,必要手刃仇人方爲之後快!
“可是,莫家這麼大的一個家族,陛下也不能說罷黜就罷黜了啊!”其中一個武者驚異道。
“這算什麼!”那個武者道,突然他又小聲的低估道:“兄弟,你是不知道五年前夜家吧!”
“五年前!夜家?七哥,這又是什麼情況?”那年輕的武者顯然是覺得又有什麼奇聞異錄要從這個大嘴的七哥嘴裡捅出來。
那個七哥,輕輕捋了捋山羊鬍子,笑道:“我告訴你啊!五年前,夜家才堪稱我們天秦第一世家,即便丞相府都被夜家的鋒芒壓制,但是卻在一夜之間完全消失!一人不見。……有傳言就是被陛下下旨,一夜之間被滅族!而當時出力最多的便是如今的莫家!……呵呵,沒想到五年後也步了夜家的後塵!”
“啊?!”那個年輕武者顯然有些驚訝,趕到難以置信:“七哥,這是真的嗎?夜家這麼大的家族,竟然一夜之間被滅門,這也太慘了吧!”
“嘭……!”
七哥還未答話。
旁邊桌子之上的黑衣人頓時狠狠的錘了荒孤庭下桌子!站起身來,緩緩走到那兩個武者面前。
七哥兩人感受到黑衣人身上的駭人氣勢,頓時一屁股坐不穩,跌倒在地上,連連求饒道:“這位大人!小的…小的如何如何得罪了大人?還請大人明示啊……!”
“以後,你要是再敢亂嚼舌根,小心你的小命!”沙啞的聲音從斗篷下傳來。
七哥一愣,不過只以爲這必然是莫家的一位大人物,畢竟現在的莫家依舊十分強大,高手如雲,他不僅心驚膽戰,脊背冒出冷汗,連忙跪下,道:“是是!大人,小的記住了!記住了,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七哥來來回回扣頭了數十下,直到旁邊的年輕武者喊道:“七哥……他…他已經走了!”
七哥這才連忙擡頭,不見了黑衣人的蹤影,這才一屁股蹲坐在地上,好似一瞬間卸下全身的重擔。
黑衣人自然是夜凝霜,她剛剛走出酒樓的大門,便正巧迎面撞上荒孤庭和寧陌染三人。
兩人擦肩而過,夜凝霜看了荒孤庭一眼,又看了寧陌染和孫清慧一眼,面無表情,直接離開。
荒孤庭則是微微注意了夜凝霜一眼,便瞬間把她認出,便輕輕回首看了她一眼,不過她已經很快消失不見。
“孤庭,怎麼了?”寧陌染見荒孤庭停步回頭,不由關切道。
“哦!師父,沒什麼,我們進去吧!這座酒樓在天秦帝國除了青霖商會和煙雨樓之外,最爲豪華的酒樓,師父和師姐可去品嚐一下此地佳餚,也算不虛此行!”
寧陌染微微點了點頭,道:“那好,我們進去吧!”
“嗯!”
“三位客官裡邊請!”小二瞬間出來迎接。
隨即便引着荒孤庭三人去了二樓雅座。
荒孤庭三人剛剛坐在二樓靠窗位置,
便遠遠看去一翩翩公子行來,分明是青衫摺扇,可卻步履輕盈,體態婀娜,體帶馨香,吐氣如蘭。腰間束一條白綾長穗絛,上系一塊羊脂白玉。摺扇一揮,風采瀟灑!
面白之粉碩,比荒孤庭更俊!
荒孤庭目一恍惚,那俊俏公子便已經前腳踏入這座如意酒樓!
荒孤庭這才嘴角微笑:“這丫頭!怎麼又追來了?”
那翩翩公子正是秦月璃,只不過,這次秦月璃並非女兒裝,而是女扮男裝。
剛纔荒孤庭看向她的時候,他也一眼看到了荒孤庭,隨即,蓮步輕移,輕踏踏的登上樓來,走到荒孤庭面前輕輕一笑,道:“認得出我嗎?”
寧陌染和孫清慧也皆是眼前一亮,一時之間還未認出,細看琢磨之後,纔看出分明,寧陌染不由輕笑一聲:“月璃女扮男裝可是比孤庭還要俊朗三分!哈哈…!”
“那當然嘍!”秦月璃嬌俏一笑,剛纔的貴公子模樣頓時不存,不過又平添了一股可愛之氣,孫清慧也是少見的美人,此刻卻被奪了芳華。
荒孤庭笑道:“我怎麼會認不得你?你就是在臉上貼上鬍子,裝扮成一個老頭,我也照樣認得你!”
秦月璃哼了一聲:“誰要裝成老頭?多醜啊!我纔不要呢!”
隨即招呼道:“小二!小二!怎麼還不上菜!?把你們如意酒樓的招牌菜都上來,還有一天只賣百壇的如意酒上四壇!”
“啊!”小二頓時爲難的看了秦月璃一眼,道:“公子!你這是爲難小的啊!你都知道,我們如意酒樓的規矩,又怎麼能說出要四壇的話?……我們這十壇如意酒只招待我們酒樓的貴賓!……您…”小二看了看秦月璃年輕的模樣,又見他面生,雖然穿着華貴,但是並不是如意酒樓的貴賓,畢竟能是如意酒樓貴賓的都是天秦帝國的大人物,小二早就已經爛熟於心!
“哼!”秦月璃頓時不滿的瞪了小二一眼:“我怎麼了我!少廢話,上酒!”秦月璃說着扔出一枚令牌!
上寫“如意”二字,正是如意酒樓的貴賓令!
小二細細看了一眼,瞬間敬服,連忙恭恭敬敬的把令牌雙手呈放回去,“公子,剛纔小的有眼無珠,不識貴客,還請公子海涵!小的這就去上酒!”
秦月璃毫不在意的擺擺手。小二頓時大喜,連忙急急忙忙的退下。
秦月璃道:“這如意樓的如意酒在天秦帝國也是三大佳釀之一!雖然如意樓和青霖商會無法相比,但是在這酒釀上,卻可以相提並論,你們第一次來到這裡,是必須要嚐嚐的!”
很快如意酒上來。
但是卻只有三壇!
秦月璃頓時臉色一橫,盯向小二。
小二面色苦澀,一臉膽怯的說道:“公子!這…這小店的規矩你應該是明白的,即便是貴賓也最多隻能點三壇如意酒,畢竟我們每天只售賣一百壇,三壇已經是極限了!還請……公子體諒!”
秦月璃哼了一聲:“我才懶得爲難你們,但是我們現在這裡四個人,就上三壇酒,你覺得合適嗎?”
“這……公子,這小的實在無法做主三壇如意酒的確是最多的發了!而且……你們雖然四個人,但是勻一下,也是夠了的!”小二膽怯惶恐的建議道。
“什麼?!你竟然讓我們勻一下!可笑!本公……子喝酒還需要勻一下?……去去,把你們掌櫃的叫過來!本公子要好好和你們理論一番,你們這個規定怎麼這麼可惡!”
秦月璃憤憤不平的道。四人三壇酒!哪家酒樓能幹出這種事?
小二繼續勸解道:“公子,這…要不,我再給你們上別的酒?我們如意酒樓還是有許多其他好酒的,像竹葉青…女兒紅……極品花雕……”
“不要!”
秦月璃想都沒想直接打斷,哼道:“要不是你們如意酒樓有這什麼破如意酒,能在天秦皇城有這樣的名聲嗎?……總之一句話,你上不上酒?”
小二頓時臉色難堪,果真是進退兩難,要知道這如意樓的規矩在天秦帝國皇城是人盡皆知的,而且能拿到貴賓令的都是有頭有臉的大人物,不可能爲了這一罈酒而無理取鬧,顯得自己多麼跌份,小二還是第一次非要酒樓拿出第四壇酒的!要不是他手持貴賓令,小二都要把他當成是砸場子的了!
寧陌染看了看形式,也便勸解道:“月璃,不用上第四壇酒了,我向來是不喝酒的!三壇其實正好!不要再爭論了!”
秦月璃卻是固執的搖搖頭道:“寧師父,那可不行!這如意酒真的特別好!您好不容易來到這裡,又進入這如意樓之中,必須要好好品嚐一下!這第四壇酒必須要!他們這個破酒樓的破規矩真是太討人厭了!……今天我一定要好好跟他們理論一番,打破這個破規矩!”
秦月璃惡狠狠的喋喋不休,甚至有些咄咄逼人,明明酒樓之中這麼多酒,又賣不完!限定一百壇也就罷了!現在想買還不賣!這不是在戲耍顧客嗎?實在是可惡!寧師父和孫清慧第一次來到這裡,怎麼能不好好品嚐一下如意酒?
就這麼一個小小的問題,這個破酒樓竟然這樣固執!不行,本公主何時受過這種氣,今日必然要討回一個公道!
荒孤庭看着一臉倔強的話秦月璃,忍不住搖頭一笑,人家的酒,想賣多少就賣多少自然是人家的自由,定的規矩,自然有人家的道理!
不過荒孤庭也明白,秦月璃從小到大任何好東西必然也是應有盡有,任性是必然的,今日想讓他們師徒三人都品嚐一下這如意美酒,也算是爲他們着想,但是就這樣一個在她眼中極爲細小的事情,竟然都不能滿足!
這怎麼能行?她堂堂的公主臉面向哪裡放?
所以,荒孤庭向着寧陌染笑道:“師父,既然是月璃的一片心意,那就隨她吧!畢竟說到底也就是一罈酒而已!”
寧陌染見荒孤庭也這麼說,也便點了點頭。畢竟只是爭論,也沒有動手。
“發生了什麼事?”
一箇中年男子注意到這裡的喧譁,輕輕走了過來。
“啊!掌櫃的!你看……這位公子…他一定要上第四壇酒!可是我們酒樓的規矩是隻能賣三壇!……這小的不敢做主!”小二連忙把事情解釋一邊。
那掌櫃的點了點頭,道:“我明白了,你去招待別的客人吧!”
“是…掌櫃的!”小二說着便要走。
“先給這位貴客道歉!”掌櫃的忽然又道。
小二微微一猶豫,連忙點頭,恭恭敬敬的向秦月璃歉意道:“公子,剛纔是小的冒失了,還請公子大人不計小人過,原諒小的!”
秦月璃哼了一聲:“算了!”隨即看向那中年男子,道:“你就是如意酒樓的掌櫃?我要第四壇酒,你給還是不給?”
那掌櫃的微微一笑,道:“這位公子!既然我如意酒樓敢立下這樣的規定,自然是一定要遵守的!要不然我如意酒樓的信譽何存?又如何在皇城之中立足?”
“呼呼……!”
秦月璃聽了掌櫃的話,頓時氣得連連呼氣,大喝道:“該死的!都到現在這種程度了,竟然還敢跟本公子談什麼信譽?本公子不就多要一罈酒嘛!又不是不給你們錢!你們竟然這麼不給面子!信不信,今天你們要是不把這第四壇酒給拿出來,本公子就把你們這座破酒樓給拆了!”
秦月璃義憤填膺,直接拋出狠話,赤果果的威脅起來。
不了,掌櫃的卻是輕輕一笑,絲毫沒有因爲秦月璃的威脅而動怒,或者驚懼。他只是徐徐說到:“公子說的當然有道理,讓公子進入酒樓,並不能滿足公子的需求,的確是我們酒樓的失策!也是我們的責任,但是規矩就是規矩!我們雖然一切以顧客爲主,但是卻也不能完全喪失酒樓的尊嚴!……所以,對於公子的訴求,我們如意樓只能表示很抱歉!我現在就代表整個如意樓向公子道歉,希望您能理解!多謝公子!”
掌櫃的隨即微微躬身,欠身行禮。態度誠懇,十分歉意。
酒樓之中的一衆酒客早已經被吸引而來,都緩緩的圍在了荒孤庭秦月璃等人身旁,一個個都笑着議論道:“這小子誰啊!竟然敢在如意樓撒野?以爲有貴賓令就了不起啊!能坐到這裡的誰不是貴賓啊!還想要第四壇!”
“噓……你少吹了,一罈如意酒的價格十萬銀幣!你倒是能買三壇,你倒是買啊!我看你剛剛明明喝的是女兒紅!”一個武者嗤笑道。
那武者頓時臉上臊的羞紅,低頭不言!
秦月璃見四周的議論聲越來越大,而且大多都是指向她的,頓時讓秦月璃十分氣憤。
若是一般人,這個時候恐怕也就接受掌櫃的道歉,了了這件事!但是秦月璃是何等人,從來都不怕把事情鬧大!
“哼!本公主戰場上面的腥風血雨都親眼見識過,還會怕你們這些小丑?”
秦月璃氣呼呼的暗罵一聲,隨即冷冷向四周掃視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