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一個絕強劍修進入了劍域,場上的議論聲越來越小,一炷香時間都不到,血河堤上卻是安靜如無人曠野,只聽到血河滔滔東去的聲音。
這個氣氛很詭異,絕強劍修的消失,引發了另一場戰爭,而這一場戰爭,卻是此次幾乎所有武者到此的目的。
古墓鑰匙爭奪戰!
然而,時至此刻,九枚古墓鑰匙,卻剩下了兩枚,如果不是一識凡離開的突然,也許就只剩下一枚了。
而這個時候,高行宇卻是最緊張的,因爲他時不時地覺察到一些詭異神識向着他探來,哪怕感覺到對方不如自己這般強大,但卻也無可奈何。
懷璧其罪,不管什麼理由,他都會成爲衆矢之的,也許,只有將古墓鑰匙獻出去。
可是,他卻辦不到這個,好不容易弄到的東西,豈能送人,更何況,這還是屬於他的東西。
感受着周圍那忽隱忽現的狼一般的目光,高行宇雖然憤怒,但他也忌憚,所以,他便默默地承受着這一切,不言不語。
肖寒笙與陰浮生走到了一起,兩人彼此看到對方,就像看到了許多年未曾聯繫過的老友一般,竟都假惺惺地噓寒問暖起來。
不知道的人或許以爲這真是誠摯友情,知道的人皆都有一股想要嘔吐的感覺。
宇文天雖然距離這兩人十多裡遠,但是,這兩人的一舉一動,皆都掌握在他的手中。
冷哼一聲,宇文天眼中閃過一絲寒光,心中的殺意漸漸蒸騰起來。這兩人必須得殺,雖然他可以不用任何理由,直接過去斬殺,但是,他想到了一個好辦法,引蛇出洞!
不過,這個辦法有些冒險,但卻可以減少蕭素心幾人發生危險的可能性。
他轉身,看着玉簫靈和離別賦,道:“兩位,我去劍河一趟,他們就麻煩你們照顧了!”
此言一出,五人先是一愣,隨即有些疑惑起來,傲劍流道:“宇文兄,這劍河危險重重,你如何進得去?”
宇文天搖搖頭,道:“試一試吧!獨孤戰天能進去,我應該也能進去,我可比他還要抗打一些!”
說着,宇文天有意無意地瞟了一眼那幾道不善的人影之處,玉簫靈二人注意到了這一點,齊都點點頭,離別賦不言,玉簫靈卻是開口了,道:“宇文兄放心,玉簫靈在,他們在,他們亡,玉簫靈亡!”
宇文天點點頭,點點頭,拍了兩下二人的肩膀,隨即看了蕭素心三人一眼,道:“聽他們的吩咐,不要亂來!”
說完,也不等幾人迴應,便霍然轉身,腳一跺地,騰空掠向了劍河,同時,噬神槍出現在了右手。
“怎麼回事?宇文天這是幹什麼?”
“他什麼意思?莫非他也想闖一闖劍域?”
“他行嗎?要知道他可不是劍修!”
“以宇文天的實力,或許可以吧!”
“對!我覺得他有可能,要知道獨孤戰天
闖進了第二層劍河,我看宇文天的實力,不必獨孤戰天差多少!”
“獨孤戰天的實力,很有可能闖進第三層拿到古墓鑰匙,但是,宇文天就不一定了,我覺得他比獨孤戰天還差點!”
……
宇文天的舉動,打破了河堤上的靜寂,隨着人羣的議論聲紛紛而起,很多道神識都向着宇文天投去,不管意圖如何,宇文天卻沒有將其放在心上。
“機會來了!在這傢伙是想闖劍域吧!那我們就讓他死在劍河之中!”肖寒笙看着宇文天遠去的身影,眸子中出現 一股猙獰的詭笑,沉聲道。
陰浮生也是大喜過望,彷彿看到了他成功接任了少族長一般,對着周圍幾個陰靈族的武者點點頭,隨即看向肖寒笙,道:“肖兄,和你我二人之力,斬殺他應該不成問題,不過,你就不擔心他一起的那些人出手相助嗎?”
肖寒笙搖搖頭,道:“我們與宇文天之間,有着生死大仇,他們沒有理由插手,即便是他們那樣做了,那便是我肖家的敵人,這個後果,不是他們可以承受的!”
說着,他看了一眼燕歌行和高行宇,又看了看第三層劍河,道:“先讓他拿到鑰匙,我們再出手,到時候,肯定有人出手搶奪,我們就合謀將鑰匙給他,然後合力誅殺宇文天即可,至於古墓鑰匙,能得到便得到,得不到也無妨,但宇文天不能留!”
“好算計!”陰浮生眼睛微眯,對肖寒笙的提防提升了一分,道:“攪渾這趟水,坐收漁翁之利!”
肖寒笙點點頭,道:“調整好狀態,準備出戰吧!”
……
宇文天罡氣微放,紫金光芒大作,如披紫金戰甲,恍若戰神一般。
當他衝入劍氣層的時候,無盡的劍氣化作颶風向他席捲而來,彷彿宇文天是它們的仇敵一般。
這種凜然的殺意,對很多武者來說,就是一種阻力和大敵,而在宇文天看來,這是淬鍊肉身,淬鍊殺意的好東西。
他漸漸收斂了罡氣,以肉身的力量,來抵禦着這恐怖的劍氣。
剛開始的時候,宇文天的狀態不怎麼好,如果以罡氣地獄,他能夠完好地進入劍河,但是,以肉身來衝鋒,那無盡劍氣全部都擊在了他的身上,衣衫破爛得不堪入目,除了動作比較瀟灑以外,完全不像是一個如之前那般的強者,狼狽至極!
凜冽的劍氣擊在身上,宇文天自然感覺到了疼痛,雖然沒有留下傷痕,但是,擁有如此敏感的肉身,疼痛卻是放大了數倍的。
看他是面不改色地衝向了劍河,其實,他只是能忍而已!
他的速度很快,但是這劍氣層的阻力前所未有的大,彷彿是將第二層劍河中的殺氣給調出來了,以阻擋宇文天的腳步。
百丈的距離,宇文天用了五息時間才走完。一衝入劍河,無數的利劍停止了飛行,彷彿受到了某種驅使一般,將劍尖指向了他,並且形成了一股極爲浩壯的劍
流風暴,向着他急速席捲而來。
“這玩意兒不會真的跟我有仇吧!怎麼我一進來就變化如此之大?”不接地自問一聲,宇文天手持着噬神槍,罡氣輸入其中,一股沖天傲氣漫卷百丈劍河,噬神槍幻化出一道近二十丈的槍罡,如同一條紫金色的長龍一般,向着襲來的劍流風暴襲擊而去。
“鏗鏗……”
一冰冰利劍被宇文天轟得四散飛逃,那劍流風暴,並不像看到的那般強大。
“這樣便好!”看着眼前的場景,宇文天暗鬆了一口氣,手上的動作不曾有半息的停滯,如同一般無堅不摧的利刃,刺向了敵人的心臟。
“神阻殺神,魔阻殺魔!”
大吼一聲,宇文天暗暗運轉金剛不壞體神功護身,收斂了攻擊的罡氣,直接以身體的力量,來對抗這氣勢威猛的劍流風暴。
一把把的利劍給噬神槍擊飛,有的甚至被擊成了碎片,本來近百丈的長龍,在宇文天勢不可擋的轟擊下,漸漸地變成了一堆廢鐵渣,落進了血河之中。
河堤上的人羣看着這一切,感覺渾身發顫,冷汗連連,有的人則是不停地吞着口水,有些人則是直愣愣地盯着,完全被宇文天的動作給攝住了神魂。
陰浮生和肖寒笙二人也頓感脊樑發冷,吞着口水,肖寒笙臉色慘白,眸中陰雲不定,沒有一絲信心地道:“這……這傢伙太猛了!我……”
或許是進入抉擇的艱難之中,肖寒笙不知道之前的決定是否正確,但是,有一點他一直沒有弄清楚,那便是宇文天的真正戰力。
而此時,被宇文天的這種無敵之姿一震懾,心裡也禁不住發虛,沒有一絲斬殺掉對方的信心,所以,他說話時便吞吞吐吐,斷斷續續,也沒有說完。
陰浮生明白了肖寒笙此時的心情,他看起來要比肖寒笙鎮定一些,不過,他也只是善於掩飾罷了。
他也在想,是否做錯了決定,不過,一想到那斬殺掉宇文天后的豐厚收穫,他心中的貪婪便蒙上了理智,看着劍河中激流猛進的宇文天,沙啞的聲音響起在肖寒笙的耳邊,道:“不管他有多強,也架不住人多,鐵定不是我們合力的對手,雖然斬殺他不容易,但是我們必須得做到,不然,後患無窮,你相信,這小世界中,你可只有這一個敵人,但他卻殺的你如喪家之犬,他不死,你能心安?”
“什麼喪家之犬?你纔是喪家之犬呢!”聽到陰浮生的話,肖寒笙心中的恐懼瞬間變成了憤怒,冷冷地瞪着陰浮生,道。
“好好好!我說錯話了!我道歉!肖兄莫要在意!”看到肖寒笙的神態,陰浮生嘴角微微翹起,但眼中卻含着一股殺意,心道:“若不是你有利用的價值,豈能容你對我如此無禮,先讓你多活一些時間,等以後我再收拾你!”
肖寒笙似乎立即忘卻了剛纔的一幕,看着宇文天的背影,冷冷地道:“你說的不錯,再厲害,也架不住人多,他必須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