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衆人慨嘆一聲,最終將目光移到斗篷人手中的鏡子,疑惑道:“這件破損的鏡子,不會就是那件神器吧?會不會是因爲它破損而掉級了?”
“哎?這麼說也有可能哦!”衆人一愣,有一些人似乎認同這種說法。
宋致遠搖搖頭,道:“不會!這件聖器,似乎有傳說中的那件神器的氣息,說不定與那件神器有關聯,不過,絕對不會是那件神器,再殘缺的神器,也不會掉級掉到這種程度,光是它的碎片,都有聖器的威力,即便是內部神祗已滅!”
他說到這裡,稍稍一緩,道:“不過,這件仿品也很不凡,如果沒有破損,內部的神祗復活,解除封印,估計也是一件中品聖器!由於其特殊性,威力不能小覷!”
衆人沉默了,這面鏡子的出現,引導出來了這一段上古秘辛,他們仍在消化着歷史傳聞。
很多不知道虛惘鑑的武者,在宋致遠的話中,窺探到了歷史的一角,而那些對虛惘鑑略有耳聞的武者,塵封的記憶也被喚醒了,這才以新的目光,打量着這面鏡子。
而宇文天,在聽到宋致遠的介紹之後,心裡也是微微一驚,他不是驚歎於神器之利,而是震驚於歷史大戰和時代的變遷。
“這位道友知道的不少啊,我都沒有道友這樣淵博!”斗篷人自然也是聽到了宋致遠的話,雖然他擁有這件聖器,但卻對其瞭解不多。
“書中得來而已,算不得什麼!”宋致遠看了這人一眼,淡淡地道。
“不知道友出自哪一宗門?”斗篷人道,對宋致遠似乎也多留一分忌憚。
“算不上什麼大勢力!讀聖賢書,走聖賢道而已!”宋致遠輕聲道。
“嗯?你是……羣賢書院的弟子?”斗篷人微微驚歎一聲,而古城之中,有不少人在聽到“羣賢書院”四個字時,露出了一副驚容,還摻雜着濃濃的羨慕。
宋致遠沒有多說,輕輕地點點頭,“嗯”了一聲,便沉默了。
“羣賢書院?不會是中域的那個大勢力吧?”
“羣賢書院?四大書院之一的羣賢書院?真是大有來頭啊,怪不得實力這麼強!”
“想不到羣賢書院的弟子會來這小世界歷練,真是不可思議,據說他們尊崇儒聖,以儒道治天下!”
“他們不是有自己的歷練之地嗎?怎麼會將弟子遣送到這裡來,他們就不怕隕落了嗎?”
“不經歷生死歷練,怎麼能有大成就?人家羣賢書院沒有做錯!”
“羣賢書院的弟子就已經這麼超羣了,不知道那些超級勢力的弟子如何?”
“羣賢書院只不過是四大書院之末,前面的三大書院可是一山高於一山,尤其是那第一書院,個更是恐怖無比,堪比超級勢力!”
“不知道此次大比之後,我還有沒有機會進入四大書院?”
……
宇文天原本也聽說過宋致遠來自中域的一個大勢力,但是,他對這羣賢書院卻是非常陌生,而今聽到
,不僅對中域的大勢力又多了幾分求知慾。
不過,眼前還有事情要解決,他立馬回覆了心神,準備與斗篷人一戰。
然而,這面聖鏡的出現,使得二人之間的戰鬥有所緩和,不過,他們都彼此警惕着對方。
其實,宇文天不會有多大的顧忌,他胸中憋着一股氣,不吐不快,或許,殺一兩人,會有所緩和,斗篷人不是他的目標,但卻是他的障礙。
而斗篷人,卻是有所顧忌,這個時候,他的丹田被封,若不是身上有一些利器可以戰鬥,他絕對不會答應蒙面女子參與到二人的戰爭中來。
此時,箭在弦上,收發兩難!
他看着宇文天,道:“我並不想與你在這個時候戰鬥,這對你我都不公平,但這並不意味着我怕你!我有手段殺你,希望你不要逼我,魚死網破,對誰都不好!”
宇文天眉頭微蹙,道:“我知道你是高手!然而,我並不是想與你戰鬥,我只是想殺她,你卻擋了我的路!”
他說話的時候,瞥了一眼蒙面女子,眼中的殺氣似乎略有收斂。驚聞噩耗之後的怒氣,使得他心神微微失迷,殺意大盛,波折的出現,倒是緩和了不少。
斗篷人胸口起伏,沉默不語,片刻之後,才慢慢地道:“好!我不阻你!你們之間的恩怨,自己解決!不過,今日之事,我記下了,你我之間,難免一戰!”
說完之後,他看向了蒙面女子,斗篷中兩道光芒微微收斂,道:“抱歉!我只能做到這些!”
“我等你!”宇文天冷冷地看了斗篷人一眼,便不再與其糾纏,對方所言不無道理,魚死網破,不是他想要的結果。
他看向蒙面女子,冷冷地道:“出手吧!”
斗篷人的選擇,使得蒙面女子身體一顫,眸中出現些許暗淡,也有些憤怒,最終還是看了一眼斗篷人,失落地道:“不怪你!”
然後,她看向宇文天,道:“你很強,但是,我拼死也至少能帶走你半條命!”
說完,她纖手摸過空間戒指,一個陣盤出現在手中,上面刻着繁複的陣紋,隱隱有一絲波動,繁複蘊含着極爲暴烈的能量一般。
有不少人對蒙面女子的話不解,畢竟,宇文天這樣的強者,在這個時候,肉身不受限制,幾乎是無敵的,這蒙面女子的話,顯然有些虛誇了。
不過,有不少人在看到她拿出那個陣盤之後,面色劇變,齊失聲道:“禁器!”
宇文天的神色也變了,他並沒有見過這樣的禁器,但作爲一個煉器師,自然是聽說過。
而對陣道比較瞭解的他,在看到陣盤上的陣紋時,心裡着實驚了一把。
這種禁器,是一次性的,上面的繁複陣紋,至少是七級陣法的紋路。
而這個禁器陣盤,並不完整,似乎有些年代了,很是古老,很有可能是蒙面女子在小世界中機緣所獲的。
這是一件寶貝,但也是一件恐怖的兇器,上面刻滿至少是七級的陣法,有可能殺死
一名真皇,宇文天可不敢嘗試。
真如蒙面女子所說,她拼死啓動這件禁器,完全可以帶走宇文天半條命,這還是對方將他入魔的狀態算進去了,若是運氣不好,喪命是正常的。
“宇文天,千萬不要魯莽,不值得!”身後幾人看到蒙面女子拿出了這樣的禁器,震驚不已,擔心宇文天不顧一切開戰,立即勸說道。
“宇文兄,不要衝動,此事從長計議,不要莽撞!”
“靜下心來,這東西碰不得,有可能毀了這座城!”
……
宇文天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氣,他的霸道性格,讓他此時有些憋屈,但是,他此時完全恢復了理智,他不會就這樣莽撞地丟掉性命。
對方有這樣的攻擊利器,不適宜在這個時候交戰,只能收手。
他冷冷地看了一眼蒙面女子,道:“很好!不過,這事不會就這麼輕易了結!下一次,我不會放手,哪怕是禁器,我也有辦法應對!”
說完,他便轉身,被周邊幾人拉着回到了原來的地方。
確實,如他所說,這禁器很恐怖,完全可以摧毀他,不過,等丹田解封了之後,他還是有辦法應對的,他可以施展空間意境,藏身虛空,或者是虛空挪移,遠離攻擊點。
不過,這兩種方法,都有些冒險,生死共存。
禁器激發之後,說不定會打亂虛空的法則,即便震不死他,也有可能將他震入空間亂流之中。
但是,他不會就這樣放棄的。蒙面女子與他是生死大敵,他不會讓這樣一個人活着,況且,蕭素心的死,讓他陷入深深的自責之爭,道心有了桎梏,不殺敵,不足以破封。
看着宇文天遠去的背影,蒙面女子才緩緩吐出一口氣,身體一陣搖晃,彷彿是癱軟了一般,猛地靠在牆壁上,緩緩落地,臉色依舊虛白,蒙面的白紗,已被鮮血染紅。
她直接轉身,撤去面巾,露出了那張沉魚落雁的面孔,抹去了嘴角的血跡,重新披上了一層面紗,再次回到了之前的樣子。
不過,此時的她,神色極其複雜,種什麼樣的因,結什麼樣的果。
無論宇文天是不是她所說的那個負心人,但都與她無關,她的介入,卻將事情鬧得這麼大,還使得一個無辜的人死去。
細細一想,她覺得宇文天說的對,這件事情,她有着不可推卸的責任,她是間接的幫兇。
她開始自責起了,此時,她才知道,自己是多麼的稚嫩,以爲這世界掌握在自己的手中,道理由自己定,殊不知,剛剛踏入江湖的她,真正體驗到了江湖武道的殘酷和複雜。
她很渺小,她也很無知!
“我其實不想這樣的!我只是不想讓師妹傷心!”她沉默着,但是,她的心卻是起伏不定,翻涌如浪。
“我真的不是有意的!我一開始就看錯了,我一開始就做錯了!我原本以爲他是一個薄情寡義的負心人,只要殺了他,師妹就不會有牽掛,斬斷紅塵,好好修煉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