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秦夢婷悠悠的醒來,然後猛然一驚,向自己的身體看去,發現自己雖然只穿着一套內衣,但是身體沒有絲毫異樣,不像是被侵犯的樣子,她長長的出了一口氣,然後開始打量身邊的情形。
當看到躺在牀上的葉子川時,她微微一愣。
那時候她意識模糊,只記得自己給葉子川打了電話,之後發生的一切就不太清楚了,但是當她看到葉子川臉色蒼白,嘴脣都快乾裂時,也知道是他救了自己。
將他的身體擺正,給他蓋上被子,秦夢婷才坐在牀邊,端詳着葉子川的面孔。
今天如果不是葉子川救了自己,那麼自己身上會發生什麼?
首先肯定會被王琦侵犯,然後,她可能會渾渾噩噩的和他結婚,然後就這樣度過一輩子,也可能會找個高一點的地方,跳下去了結自己的一生。
只是現在,這些都不存在了,是這個男人,自己的學生救了自己。
想起最近發生的一切,秦夢婷感覺葉子川真的像是變了個人似的,在別人的面前始終表現着樂觀的樣子,有時候還很賤,不氣她一頓被她罵一次好像就不舒服。
他的心裡一定很苦吧?秦夢婷這樣想着。
一夜的時間,原本溫暖的家庭便消失不見,一場大火,葬送了一切,失去父母的痛苦,無家可歸的痛苦,躺在病牀上承受煎熬的痛苦,這些都會把人壓垮,也不知道他是怎麼挺過來的?
小的時候,她好奇爸爸的打火機,玩過一次,不小心燒到了手指,那種灼痛到現在她還記得,她簡直不敢想象,全身重度燒傷的葉子川,那時候又在承受着什麼樣的痛苦?說是煉獄也不爲過吧。
輕輕撫摸着葉子川的面龐,秦夢婷忽然俯下身,在他的額頭親了一下。
然後,雙頰便變得潮紅,做賊心虛的向四周看了看,確定沒人看到之後,又放下心來,緊接着自嘲一笑,自己還真是做賊心虛。
快凌晨的時候,她聽到葉子川無意識的喊着:“媽……媽……”
後來又喊着:“姐姐……不要走……”眉心鬱結在一起,像是撫不平的枷鎖。
秦夢婷輕輕握着他的手,說道:“我在,我一直都在。”
也許葉子川真的聽到了,鬱結的眉心漸漸鬆開,安靜的睡着了。
快天亮的時候,秦夢婷又聽到葉子川喊着要喝水,連忙把他扶起來,給他喝了一點水。
就這樣,一直到中午,敲門聲響了起來。
帶着好奇,秦夢婷走過去打開門,映入眼中的,是竹葉青那張熟悉的面孔。
竹葉青看着她,問道:“子川怎麼樣了?”
秦夢婷說道:“還好,睡得挺深的。”
竹葉青懸着的心也漸漸放了下來,然後道:“我能進去看看嗎?”
秦夢婷連忙把門讓開:“當然可以。”
竹葉青走進去,看到躺在牀上一臉安靜的葉子川時,微微鬆了一口氣。
兩個女人就這樣站在牀邊,氣氛變得沉默而詭異。
醒來的葉子川,看到的就是眼前這一幕,愣了一下,他說道:“呃,你們都在啊。”
看到葉子川醒過來,秦夢婷連忙走了過去,扶着他坐起來,問道:“你怎麼樣?有沒有感覺不舒服,想不想喝水?”
看着她關切的樣子,葉子川笑了笑:“放心吧學姐,我沒事的。”
的確,經過這一夜休息,他的內力已經完全恢復,似乎還有所增長,雖然只增長了一點點。
就在三人說話間,敲門聲響了起來,帶着好奇,竹葉青走過去打開門,然後便看到一羣警察用槍對準了她。
“別動!別動!”
警察涌進屋內,將三人完全包圍,葉子川的眼睛微微眯起,當看到門外坐着輪椅走進來的王琦時,眼中閃過犀利的寒光。
在王琦的旁邊,此時還站着一個人,是一箇中年人,和王琦有六七分相似,只不過顯得胖了一些。
王恆看向葉子川,轉頭問王琦:“是他嗎,阿琦?”
王琦一臉陰狠的看着葉子川,說道:“就是他!”
王琦被葉子川踢了一腳,如果不是葉子川留手的話,他只怕會當場被踢死,但是即使如此,他的五臟六腑還是受到了震動,即使用力吸一口氣,都會覺得疼,更別提更加激烈的運動了。
“張局長,嫌疑人已經找到,接下來,就看你的了。”王琦又看向另一邊的男子。
名叫張局長的人點了點頭,一臉正義的說道:“放心吧王總,此人闖進香格里拉故意傷人,這樣的事情,我們一定會嚴肅處理的。”
葉子川就坐在牀上,看着他們三人的表演。
張局長一揮手:“全部帶走。”
王琦卻在此時看着竹葉青,說道:“張叔,昨晚這女的沒有去酒店,她就不用帶走了吧。”
王恆看到兒子眼中的神色,就知道他在打什麼注意,狠狠的瞪了他一眼,王琦頓時低下頭不說話了。
竹葉青卻在此時淡淡說道:“我是他的姐姐,他出了事,我也有責任。”
張局長此時不好再說什麼,一揮手,幾個警察便一擁而上,將手銬都拿了出來。
葉子川在此時站了起來,看着王恆,說道:“你確定要這麼做?”
王恆看着葉子川,淡淡道:“你闖進酒店,打傷我兒子,難道我不該這麼做?”
“那你怎麼不問問,我爲什麼闖進酒店,爲什麼會打傷他?”
王恆看了他一眼,說道:“我只知道你打傷了我兒子,這就是我看到的。”
秦夢婷在此時站了出來,她的身上只裹着一件浴巾,盯着王琦,飽滿的胸脯不斷起伏:“王琦,你給我記着,我秦夢婷這輩子就是嫁給乞丐嫁給流浪漢,也不會嫁給你這種禽獸!”
王琦的臉色頓時變成了豬肝色,王恆的眼中也閃過要掉冷光,當着這麼多人的面被秦夢婷指責,說他的兒子是禽獸,那他算什麼?
王恆揚起手,一巴掌就想秦夢婷扇了過來。
葉子川的手卻忽然伸了過來,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腕,如鐵鉗一般絲絲捏着他。
“果然什麼人就有什麼樣的兒子,我今天算是見識到了,一樣的禽獸不如。”
“你放開!”王恆用力掙脫,但是卻發現葉子川的手像是鐵箍一般,捏的他的手腕生疼。
“你幹什麼,快放開。”張局長在此時掏出了槍,對準了葉子川的腦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