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着梅瑰話語中的冰冷以及厭惡,葉子川徹底死心了,臉上露出一抹慘笑。
“是我自作多情了。”他取下手腕上帶着的紅絲玉律,說道:“這是你給我的,現在還給你。”
看着葉子川遞過來的紅絲玉律,梅瑰的眉毛皺了皺,盯着葉子川問道:“這是我母親留給我的,怎麼會在你的身上?”
葉子川卻是什麼話都沒說,看向徐浩說道:“希望你能永遠在他身邊,不然,我真的會殺了他!”
徐浩一臉的苦笑和無奈,他知道自己是攔不住葉子川的,中東和京都發生的事情已經表明,葉子川的戰鬥力簡直非人類,如果不是給他面子,不想跟他鬧翻,今晚一定會動手的。
說完,葉子川又看向唐千重幾人,心中涌過一道暖流:“唐哥,謝謝你們。”
唐千重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你是我兄弟,說謝謝就見外了。”
竹葉青看着葉子川,卻忽然像是發現了什麼,掩口驚呼:“你的頭髮……”
只見葉子川的雙鬢間,不知什麼時候多出了幾縷白髮,是那麼的刺眼。
哀莫大於心死。
很多熟悉的人,很多被他救過的人,此時都站在了他的對立面,形同陌路的梅瑰,爲了大局的嶽佩珊,始終一言不發的嶽佩瑤,還有誓要阻止他的徐浩……
葉子川的眼神在他們的臉上一一掃過,然後說道:“這是最後一次。”
說完,便默默轉過身,與他們徹底決裂。
嶽佩珊手裡攥着那張黃金貴賓卡,此時卻感覺重於千斤,心一陣一陣的刺痛。
“子川……”唐千重幾人看着葉子川,眼中閃過濃濃的擔憂。
閆琳琳跑過來扶着葉子川,說道:“哥哥,我讓媽媽出面,給你出氣好不好?”
葉子川揉了揉她的腦袋,蒼白的面龐擠出一絲笑意,然後看向竹葉青:“姐,她就交給你了。”
“你呢?你要去哪?”竹葉青看着葉子川,對他這個樣子實在不放心。
“我一個人走走。”
“不行,我要跟着你。”
竹葉青剛要邁出腳步,卻感覺自己整個人都僵住了,連一陣手指都動不了。
葉子川歉意的看了她一眼,然後轉過身,落寞的離開了這裡。
“咳咳咳!”剛走到門口,他忽然扶着牆,捂着嘴劇烈的咳嗽了起來,一抹鮮豔的殷紅從指縫間滲出來,滴滴答答的滴在了地上。
在所有人驚駭的眼神中,葉子川滿頭的黑髮,此時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白,黑白斑駁,一下子像是蒼老了數十歲。
梅瑰看着這一幕,心臟忽然一動,像是被人一把抓住了,讓她的呼吸都變得有些艱難。
爲什麼?爲什麼她的心會這麼痛?
竹葉青驀然感覺自己的身體一鬆,一下子跌坐在了地上,但是此時卻絲毫不顧自己的儀容,爬起來就追了出去,但是走到外面,她環顧四周,卻沒有看到任何葉子川的影子,像是憑空消失了一樣。
葉子川此時一路瞬移,沒有任何的目的地,身影不斷的閃爍着,一直遠離了喧鬧的市區,他才停下來。
落在地上,他抹去嘴角的一縷血跡,感覺體內此時變得亂七八糟,很多種不同的力量在肆虐。
內力,查克拉,異能,還有惡魔果實的能力,每一種都變成了一方陣營,互相攻擊,互相吞噬,讓葉子川的體內變得一團糟。
“怎麼會這樣?”葉子川皺着眉頭,不明白自己的體內怎麼會發生這樣的變化,之前一直很平靜,爲什麼現在會爆發出來?
噗!
葉子川張開口,忽然噴出一大口鮮血,感覺五臟六腑都在此時震動了起來,讓他的眼前都一陣發黑。
“不行,得趕快到戒指裡面去。”
心念一動,葉子川就要進入戒指中,但是讓他驚慌的是,無論他怎麼用心念溝通,都進入不了戒指,好像消失了一樣。
低頭看了看自己的手,他確定戒指還在手上,但是不知道爲什麼,就是進不去。
感受着體內越來越洶涌,越來越暴躁的力量,葉子川臉色一變,然後向四周看了看,發現在自己面前就是一座山,上面長滿了茂密的樹木,然後,他便踉踉蹌蹌的向樹林中跑了進去。
但是剛走到半路,他便眼前一黑,然後噗通一聲,直接栽倒了下去。
不知道過了多久,一陣沙沙的腳步聲響了起來,然後,一個穿着月白色僧衣的身影來到了這裡,一頭青絲簡單的紮起,如瀑布一般披散在身後,一直垂到了腰際。
看到地面上躺着一個人時,她的口中發出了一聲輕咦。
蹲下身子,她輕輕將葉子川的身體翻過來,當看到那張蒼白的面孔時,她的眼中閃過一道異色:“是他?”
緊接着,她的眉頭便微蹙了起來,纖細的手指搭在葉子川的身上,然後便如觸電一般收了回來。
“好凶暴的力量,而且不止一股。”
皺了皺眉,她輕輕一揮手,指尖有點點金芒飛出,變成一條絲線,將葉子川綁住,然後控制着他懸浮了起來,跟在她的身後離開了這裡。
回到廟宇中,謝梧桐將葉子川放在牀上,手指搭在他的手腕上,一股內力輸送了過去,眼中頓時閃過一抹凝重。
葉子川的內傷,比她想象的還要嚴重。
沉吟了一下,她將手放在了葉子川的胸口上,然後,點點金芒便從她的手掌中飛出,並不刺眼,而是充滿了祥和聖潔的力量,全部落入了葉子川的體內。
黑暗之中,葉子川感覺自己像是回到了母親的懷抱一樣,全身都溢滿了溫暖,也不知過了多久,黑暗之中有一縷刺眼的光芒透射出來,讓他的眼睛微微眯了起來。
揉了揉眼睛之後,葉子川睜開了眼,窗戶外面有明亮溫暖的光芒透射進來,耳邊也有唧唧喳喳的鳥鳴聲響起,一切顯得的那麼靜謐,那麼祥和。
“這裡是?”看着周圍熟悉的場景,葉子川的眼中閃過一抹異色,這個地方他來過。
忽然,他聽到一陣清脆的木魚聲傳來,伴隨着舒緩的唸經之聲,循着聲音,葉子川走出了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