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興宏聽到張福德應承下來,心中也是一陣欣喜,只是還有些遺憾,如果能請得那位少年通行,那就更完美了。
周家下人早就安排好一切,一走出院子,便馬上有一個下人被派到張福德身旁服侍,一路引着張福德上了周家馬車,便坐在車轅上,隨時聽後張福德吩咐。同時周興宏和周媛也在下人的安排下上了馬車,帶着周家這次參加展覽的寶物朝着釣鱉樓去了。
說起這釣鱉樓還有一個典故,在百年前,這釣鱉樓還叫做天寶樓的時候,已經是四大商家展覽寶物的地方,當年周家上一代家主乃是一位奇人,那一次竟然空手走進天寶樓,在周家需要展覽寶物的時候,其他家族都嘲笑周家老太爺兩手空空,莫不是打算就此認輸。着周家老太爺卻從拿出一根釣竿,坐在窗邊垂釣。
這一座便是一個下午,直到衆人都有些不耐煩的時候,周家老太爺這才一提釣竿,你猜怎麼找,這周家老太爺竟然釣出一頭磨盤大小的金鱉。
要知道鱉魚中金鱉血脈最爲高貴,比之神獸血脈也是絲毫不差,據傳太古時候一頭金鱉彷彿一座島嶼,被一位大能當做是山門所在地。這頭金鱉雖然不過磨盤大小,但是對於一個家族來說,卻是堪稱至寶,天寶樓因此改名爲釣鱉樓,周家也奠定了四大商家的名號。
釣鱉樓有九層之高,站在頂層,俯瞰四周。蜿蜒萬里的滔滔江水波瀾壯闊,青山白雲相環繞,然人忍不住豪氣大增。
此刻釣鱉樓九層已經聚集的不少人,但是總體說來還是分三個勢力。但是隨着周興宏跨進大門,一些遊散在九層角落的人也鑽了出來,一臉欣喜的朝着周興宏迎了過來。
“周兄終於到了,我看這次周兄定然準備了不少好東西吧,待會可要讓我們開開眼界呀。”
說話的卻是一個身着金黃色衣袍的胖子,這胖子金黃色衣袍上面竟然繡滿了元寶銅錢,一張嘴,就是一股銅臭味撲來。
周興宏拱了拱手,朗聲笑道:“我們周家那點小打小鬧,哪裡比得上錢兄你啊,指縫裡隨便流出來一點,都是別人全部家當。待會我還準備大飽眼福。”
“客氣,客氣。”錢胖子和氣一笑。
“周兄,錢兄,你們兩位可不要光顧着自己聊天,就把我們兩位冷落了啊!”
此人七尺身材,虎背熊腰,走起路來風聲赫赫,一股霸氣撲面而來,只讓人覺得不舒服,一看就是長期處於高位,養成的一種說一不二,乾綱獨斷的性格。
在這人身旁,還有着一個一臉和氣的中年人,一般人看去,很容易就忽略這個中年人的存在,好像不管在什麼時候,在什麼地方,這個中年人都只是紅花邊的綠葉。
周興宏一聽這話,臉上頓時有幾分不高興,道:“吳兄,甄兄,你們這是什麼話,我周興宏可以、打心眼裡將兩位當成大哥老前輩,家父過世,多虧了兩位兄長多多幫助,不然我也不會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就可以執掌周家門庭,你們要是在這麼說,我可就不高興了。”
吳兄和甄兄一聽周興宏話中有話,眼珠一轉,就跟老狐狸似地,呵呵笑道:“周兄知道我們是爲你好就行,當初老太爺過世,我們兩家怕周兄你剛剛接管周家生意,一時間忙不過來,這纔出手相助,不過事先怕周兄你過於耿直,不願意接受我們兩位兄長的幫助,所以這纔沒有告訴你,等一段時間,等你完全掌握了周家生意,我和甄兄一定會慢慢地將生意交還給周兄的,難道你還信不過我們麼?”
周興宏冷笑幾聲,並沒有接話。
錢胖子臉上堆滿了笑容,充當和事老,道:“幾位都是多寶城一方名宿,有什麼話私下說,今天乃是我們四大商家展覽的大好日子,應該一團和氣纔對吧嘛。”說着一扭頭,讓一旁掌櫃去安排一些美食歌舞,然後一手拉着周興宏,一手攀着甄兄,在朝着吳兄點頭笑道:“吳兄,請!”
吳家家主一捋頜下短鬚,當先一步朝着主座走去。錢胖子這才拉着甄家家主和周興宏緊隨其後,朝着主座走去。
釣鱉樓九層大廳中央是一個巨大的石臺,待會每家展覽之物都在這個石臺上進行。圍繞着石臺,就是一圈一圈的桌椅。這些都是給一些小家族和個別實力不錯,但是沒有加入家族的散修準備的。
大廳主位方向,安放着四張幾位華貴的桌椅,這便是四大家住纔有資格端坐的地方。這些桌椅通體金黃,上面雕龍繡鳳,並且隱隱間比其他桌椅都要高上幾分,地位極其尊貴。
直到四大家主落座後,其他人才依次落座,而在四個家位一側,專門有三個位置,是給每個家族實力不錯的供奉休息的。
周興宏朝着後面吩咐了一下,張福德和另外兩位供奉分別落座。
另外兩個供奉都是引氣七八層的星士,都是在周家呆了幾十年的,實力雖然不高,但是忠心不必懷疑,對於一個家族來說,實力是可以培養的,但是忠心卻是天生的,所以他們更喜歡忠心不錯的,哪怕實力差點,他們可以花費時間和資源去培養。
錢家和甄家的供奉都和周興宏差不多,都是家族從小開始培養的家生子。
而那吳家家主身後的供奉,卻是三名新面孔,並且都是二十歲上下的年輕人。這三個年輕人都是身着白色一炮,衣領一旁繡有一柄小劍,一臉倨傲之色。
其他幾大家主看到這三個年輕人,臉色一下子變得極其難看。
指蒼山!
明白這柄小劍所代表的勢力的星士凡人都是倒吸了一口涼氣,指蒼山,那可多寶城五大勢力都要卑躬屈膝的指蒼山,每個人一生只修一柄本命元劍,一劍破萬法,劍指蒼山,莫有不從。
其他商家一看到吳家竟然一聲不響就和指蒼山扯上了關係,臉上雖然不動聲色,但是心中都是驚濤駭Lang,只能期待吳家能夠按照多寶城定下的規矩行事。
大廳中的氣氛一下子變得尷尬,一衆人心中各自有自己的想法。有些人眼看吳家竟然和指蒼山拉上了關係,那這一屆四大商家第一的鰲頭,花落誰家根本沒有懸疑了,這些人心中都已經決定以後惟吳家馬首是瞻。
另外一些偏向其他家族的眼看吳家勢大,雖然沒有在心中偏向吳家,但是都打算獨身自好,至少不會和吳家作對。
就在這個時候,釣鱉樓準備好的美食也都傳了上來。更有歌舞助興,現場的氣氛一下子就活躍起來,衆人都有意的避過待會可能引發的爭端,談的都是風花雪月,說的都是逸聞趣事。
周興宏臉色一直都很難看,端着酒杯喝酒都是唉聲嘆氣。
張福德見狀,不由冷哼一聲,小聲道:“不過引氣七層的修爲,在指蒼山也不過是外門弟子,就算死在外面,也是孤魂野鬼。”
周興宏握住酒杯的手不由一抖,酒水都濺出幾滴。
就彷彿一個溺水的人看到一根稻草飄來,他根本不會管這根稻草能否承受他的重量,他都會拼了命的抓住這個稻草。現在周興宏就是這種心情,指蒼山弟子就彷彿一座大山壓在他的心頭,但是現在張福德那一句孤魂野鬼,就彷彿一注強心劑,讓周興宏一下子精神被起,激動的問道:“前輩,你說什麼?”
張福德眉頭微微皺起,不過一想到少爺讓他找機會還了周家的人情,眉頭一揚,自信滿滿的笑道:“那些人你不用擔心,你只需做好你該做的就行了,如果他們出手,我也不會袖手旁觀的,我就不信,指蒼山還能一手遮天。”
周興宏一臉感激的看着張福德,說話的語氣都有幾分哆嗦:“多謝前輩,前輩相助之恩,周某沒齒難忘,以後但有吩咐周家上下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一番盡興,天色也漸漸暗了下來。
大廳中一顆顆夜明珠光明大方,將大廳照的有如白晝,待到酒席扯下,舞女魚貫而出後,吳家家主站起身來,擡手虛壓,一種嬉笑聲頓時落下,大廳中一下子安靜的掉根針都能聽到。
“各位,今天是我四大家族排名之日,很榮幸能夠邀請到各位參加,我吳某人僅帶四大家族歡迎各位的到來。”
“我四大家族一向一衣帶水,團結互助,一心爲了維護多寶城和諧發展,但是奈何有心無力,平日裡有什麼不足之處,還望各位多多海涵。不好之處,也望大家指出……”
其他三大家族家主也紛紛附和,四人互吹互擂,我說你英明睿智,你說我處事有方,雖然幾大家族暗地裡勾心鬥角,但是明面上還是你親我愛。
“好了,想必大家也不想聽我們廢話了。”
“歷年來大家都知道這排名分爲文鬥,武鬥。文鬥則是家族獻寶,衆人品評,分出優次,在座各位都是一方名流,想必也不會有違心之言,更何況寶物好壞,大家一看便知,下面,便是文鬥時間。”
四大家主話音落下,大廳氣氛頓時一肅,衆人眼睛都瞅着四大家族,想看他們能夠拿出什麼寶物“拋磚引玉”。
咻!咻!咻!咻!
四聲寶物破空的聲音響起,四件寶物從四大商家方向飛落石臺上,熠熠寶光沖天而起,璀璨奪目。
這一番動作,讓四大商家一下子從暗鬥到了明爭。
“這是……”一個人盯着吳家家主拿出的寶物,語氣有幾分遲疑。
“菩提子,可以明心見性驅除心魔的菩提子,相傳荒古時期以爲大能便是在菩提樹下悟道在,最後立地成神,留下一段千古佳話,這菩提子雖然比不上菩提樹,但是一顆也是千金難求,沒想到吳家家主竟然願意將他拿出來。”
“聽說吳家甚至有成爲六大勢力的趨勢,難怪他們拉攏了指蒼山,如今更是拿出了菩提子這樣的寶物,我看多寶城五大勢力,恐怕很快就會變成六大勢力了。”
吳家家主站起身來,指着自己飛出的一件寶物,臉上滿是傲然之色,口中更是咄咄逼人,仰頭問道:“不知道大家以爲我這件寶物如何?”其目光更是隱隱掃過其他三位家主,眼神中的挑釁不言而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