據聞,這律部大牢名爲地獄,乃是一件多寶閣傳承至今的星器所化,共有十八層。越往下,鎮壓的星士修爲就越是恐怖,至今爲止,衆人知道的也不過十五層,後面三人已經幾百年都沒有鎮壓過星士。
律部星士帶着林白和張福德一路往下,光線越來越暗,周圍的環境越來越陰森,氣氛也越來越恐怖。那兩位押送兩人的星士將他們帶到了第八層就停了下來,道:“這段時間你們就先呆在這裡吧,記住,不要往上走,不然會有天雷落下。”
兩位星士說完就直接離開,因爲心中對兩人還有怨恨,不過礙於紫發男子的警告,他們根本就不敢耍什麼小動作,但是要他們好心給林白和額張福德介紹這裡的情況,那根本就是癡心妄想。
張福德擡眼打量了一下這一層的情況,他們所在的地方呈圓形,地面是一種不知名的材料,極爲的堅硬,四周牆壁也刻畫着一些墨黑的符文,看起來陰森恐怖。在屋子的正中央,有着一個黑幽幽的洞口,不知道有什麼用處。
整個屋子有千米直徑,角落裡一堆堆閃着綠油油光芒的眼珠不停地轉動,不懷好意地盯着兩人。
張福德輕哼一聲,雖然修爲被封,那是那一股殺意還在,讓周圍的其他刑犯心有顧忌,一時間倒也不敢來找麻煩。
張福德看着處之坦然的林白,臉上一陣困惑,低聲問道:“少爺,那紫發男子不過聚氣期中期的修爲,少爺現在雖然只有引氣期,但是對付他,根本不費吹灰之力,怎麼……”
林白凝神片刻,最後搖了搖頭,道:“我感覺到一股凝氣期星士纔有的氣勢,如果我擊敗了此人,恐怕下次出手的就是凝氣期星士。我雖然可以硬撼聚氣期星士,但是面對凝氣期星士,毫無勝算,恐怕一招就會落敗,既然那樣,還不如自己老實一點,少吃點苦頭。”
林白擡眼四處望了望,直接找了一個比較空蕩的位置走了過去。
隨意坐下後,張福德臉上也甚是擔憂。凝氣期星士,那可是一方諸侯,根本就不是靠星器秘術可以戰勝的,要戰勝凝氣期星士,必須你自己也是凝氣期星士。
“少爺,那我們,難道這一輩子都留在這裡了?”
“留在這裡?”林白輕哼一聲,一臉的不屑,放言道:“五天後,如果他們沒有查清楚來龍去脈,我們就直接離開這裡,我看到時候誰攔得住我。”
張福德環顧四周,無奈嘆道:“可是……少爺不是說有凝氣期星士。”
“凝氣期星士……五天後就不足爲懼,這還要多謝福德你買來的甘霖雨露呢。”林白眼中閃過一道莫名的神色,臉上對凝氣期星士沒有絲毫崇拜或者懼怕。
張福德莫名所以,根本就不知道這和甘霖雨露又有什麼關係,難道就憑甘霖雨露就可以擊退凝氣期星士,要是這樣,吳家家主直接拿着這兩滴甘霖雨露就可以成爲多寶城第六大勢力,哪裡還用得着一步一步算計。
就在兩人說話的時候,屋子另外一個角落,六七個修爲被封的星士聚集在一起,不停的商議着什麼,時而不時還擡起眼睛瞟了一眼林白兩人。
“老大,這兩個新來的傢伙竟然不來拜見老大,待會我讓他們長長見識,知道我們第八層是老大說了算,只有在老大的保護下,他們纔有機會活着離開這裡。”
“大哥,我看不行。這兩人一進第八層,我看他們面無懼色,油然自得,行走間也是龍行虎步,霸氣外現,恐非常人,我們還有一段時間就可以出獄,還是不要惹事爲妙。”
雙方各持己見,一步也不願意退讓,都把目光望向老大。老大一陣沉吟,並沒有直接說些什麼。
最開始說話那人再次說道;“老大,我看那人衣袍不錯,不若我去將他取來,獻給老大,預先恭祝老大刑滿出獄,以後海闊憑魚躍,天高任鳥飛。”
老大聞言一陣欣喜,那開始說話的漢子也不待老大發話,就邁着步子朝着林白兩人走來。
“喂,你們兩個新來的!”那漢子趾高氣揚,腳尖朝着兩人踢了踢,然後將拳頭捏着啪啪響,渾身肌肉抖動,猶如猛虎出籠,氣勢兇狠道:“你們兩個傢伙,到了第八層竟然不拜見我家老大,不過念在你初來乍到,將你身上這件衣袍脫下來吧,當時給大哥的見面禮,順便再磕幾個響頭,我們大哥大人有大量,不會和你一般見識。”
林白和張福德根本不爲所動,就彷彿木樁一般釘在地上,連看一眼都懶得擡頭。
屋子裡其他刑犯目光都匯聚在這裡,眼看這人吃癟,頓時發出幾聲怪異的笑聲。
這人一陣惱怒,看了看張福德,心中有幾分顧忌,直接伸手朝着林白肩膀拍去。
篷!
這人一巴掌打在林白肩膀上,就跟打在一塊巨石上,反震之力讓他手掌一陣通紅,這還不算,只見林白肩膀微微一震,那漢子就慘叫一聲,彷彿斷線的風箏栽飛幾十米。
“哎喲,我的手,我的手斷了!”
漢子疼的滿地打滾,慘叫連連,當很是聞着傷心,見者落淚。
漢子其他幾個兄弟頓時暴怒,全都豁然起身,一臉殺氣的朝着兩人走來。
“住手。”大哥站起身來,喝住幾位兄弟。走近林白兩人,道;“這位兄弟,我那兄弟雖然有所冒犯,但是你也不用震斷他的手吧。”
“誰叫他的爪子亂放,如果是我,直接殺了了賬。”張福德眼皮撐開,斜了一眼大哥和滿地打滾的漢子,陰森森的冷笑。
大哥笑聲戛然而止,臉上一陣惱怒神色,沉聲道:“我好心想要和兄弟交個朋友,看來兄弟是認爲我配不上兄弟身份了,那說不得只能討教一下。”
林白豁然睜開雙眼,一道精光迸射,直接扎進這人腦海中。
這人被林白一瞪,腦海彷彿被幾百根陣刺扎,到最後更是口吐白沫,蜷縮在地不停的顫抖。
半響,大哥纔有氣無力的停止了抽搐。
其他幾位兄弟趕緊上前扶起大哥,心有餘悸的看了一眼林白兩人,直接半拖着大哥躲得遠遠的。
林白直接喝住這幾人,在他們蒼白的臉色下,施施然道:“你們不要急着走,先給我說說這地方的玄機。”
那幾人聽聞林白後面的話,這才鬆了口氣,開始還以爲林白不願意放過他們,原來只是想要打聽一下這裡的玄機。
幾人看林白也不是嗜殺之人,壯着膽子坐在不遠處,緩緩說道:“剛剛那兩人也說了,這裡乃是多寶城的地獄,專門關押違反多寶城律法的人。”
“據說這地獄一共有十八層,越往下禁制之力也就越是強大,現在這一層我們還能行動自如,如果到第十層,就會被無形的力量壓得趴在地上,想要站起都不可能,更別說行動自如。”
“十八層地獄,乃是多寶閣仿照一件先天靈寶煉製,擁有不可思議的神奇力量,專門用於囚禁違法之人,往下走倒是沒事,但是如果往上走,便是天雷轟地,猶如天罰。衆人都被封印星力,根本不可能在天雷下活下來,所以地獄中又流傳一句話:地獄十八層,下一層,危機四伏,上一層,必死無疑。”
林白聽完後便揮手讓這幾人離開,然後站在原地,臉上一陣若有所思。
張福德心中一驚,不由問道:“少爺可是想……到下面一看?地獄十八層,下一層,危機四伏,上一層,必死無疑。我看我們還是在這裡靜待五天就好了。”
林白拍了拍張福德肩頭,笑道:“地獄衆人,修爲皆被封印。我肉身足以鎮壓聚氣期星士,堪比凝氣期星士的肉身,這地獄雖說是多寶城鎮壓違法之人的地方,想必不可能出現凝氣期星士,我往下看看,這地方到底有什麼玄機,如果有機會,我倒要送多寶城一份大禮。”
張福德一聽林白如此說,最後堅持道:“如果少爺要下去,也帶上我吧,着禁制雖強,但是我早已沒有肉身,這壓力對我來說,如若無物,更何況我體內有冥蠱,到時候如果有什麼異變,也可以應付一二。”
“也行!”林白點了點頭,身子一躍,直接朝着黑幽幽的洞口落下,朝着第九層而去。
剛剛落到第九層,一股無形壓力從天而降,要將兩人鎮伏在地,纔會善罷甘休。
林白身軀一震,就彷彿海底的游魚,直接將這股無形的壓力卸開,擡頭朝着四周望去,這個屋子比第八層大了將近一倍,但是人卻少了不少。
“小子,看不出來你膽子蠻大,竟然敢從第八層下來,以後你就待在第九層,保證沒人敢找你麻煩。”一個大漢朝着林白豎起一根手指頭,一臉佩服。
林白搖了搖頭,道:“如果有機會的話,到時候來找你。”說完直接一轉身,朝着第十層鑽了下去。
那大漢傻傻的看着黑黝黝的洞口,隔了良久,才喃喃低語:“竟然敢下第十層,難道要變天了……”
地獄一衆刑犯都看到讓他們一輩子都難以忘記的事,一道身影在地獄中恍若無語,第十層五倍重力,十一層十倍重力,十二層三十倍重力,十三層五十倍重力,十四層一百倍重力,十五層一百五十倍重力。
一百五十倍重力,一斤的東西,在這種情況下就有一百五十斤。一百斤的,在這裡就有一萬五千斤。
一個引氣期星士藉助星力,倒是可以舉起一萬五千斤的東西,但是如果光憑,一萬五千斤的重力可以將一個聚氣期星士壓成一張肉餅,也只有凝氣期星士,並且還要專修過煉體之術的人可以承受。
整個十五層空空蕩蕩,根本沒有人影。
林白和張福德從十四層洞口落下,穿過洞口就到了十五層,無形的壓力彷彿一座大山壓在兩人身上,張福德還好,本身爲一縷血氣,一百五十倍重力也不過一根稻草的重量。但是這一百五十倍的壓力籠罩在林白身上,饒是林白肉身神勇,走起路來也是步步維艱,每一步都會在地上踩出一淺淺的腳印。
張福德一臉凝重的四處望了望:“少爺,再往下的話,恐怕就是兩百倍重力的壓力了,並且至今無人知道這第十六層到底什麼情況,我看我們還是回去吧。”
林白搖了搖頭,他有一種很奇怪的感覺,這地獄如果有秘密,那肯定是在最後三層。
雖然修爲被封,但是林白神識之力還在,林白直接運轉神識之力,借用萬化蠱的力道,周圍的壓力一下子輕了不少,林白身子猶如游魚,一閃身就鑽進通往十六層的洞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