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煞滅魂釘,釘三魂,禁氣魄,滅人神!”
殷無極張嘴噴出一串鮮血,鮮血在殷無極的口訣下化爲一團血霧籠罩三煞滅魂釘,三煞滅魂釘在吸收了殷無極噴出的血霧後,嗖的一聲飛出,朝着神蟲紮了下去。
嗤嗤嗤……
神蟲表面新生的鱗甲顫動,彷彿刺蝟身上的毫毛紛紛立起,身子在空中盤旋,空中發出一聲低沉的怒鳴。
三煞滅魂釘破滅虛空,剎那間就到了神蟲背上,要將他釘死。
祖蟲身體彎如長弓繃緊,前爪朝着三煞滅魂釘用力揮出,四道淡淡幾乎不可見的金色弧光從他利爪彈出。
三煞滅魂釘直接將弧光撞成兩半,釘在神蟲前爪上,最後一連射穿了十幾座山丘,飛出進萬米路程,才叮的一聲紮在一顆古木上。
祖蟲被釘在古木上,身體不停的扭動,金色鮮血從傷口流出,長釘就如同惡魔一般將祖蟲鮮血吞食,一股邪惡的力量從長釘上面發出,朝着祖蟲靈魂絞殺而去。
祖蟲口中發出一聲悲鳴,就如同一個走失了孩子在呼喚母親,聞着傷心,見者落淚。
在森羅煉獄圖中的林白驀然駐足,他當初遇到祖蟲的時候實力不濟,就用靈魂力量包裹着祖蟲,讓他熟悉自己的氣息,後來等到祖蟲出世,更是將他當做命蠱培養,彼此間心靈相通,現在祖蟲受難,林白第一時間就感受到了。
站在太初祭壇上,周圍鬼影魔物根本不敢靠近。林白擔心祖蟲安危,在心中聯繫了太初童子,直接問道:“太初,你還需要多長時間才能吞噬器靈。”
“主人,這張畫卷剛有突破到後天靈寶的趨勢,器靈神未成,但是形已定,只要吞食了他,相當於我百年苦修,以後只能多吞噬一些器靈,可以促進我成長。不過主人着急,我先將器靈身體取下,以後隨時都可以吞食煉化。”太初童子在心中迴應了林白。
片刻後,一株七彩幼苗包裹着一顆嬰兒拳頭大小的心臟從黑暗深處遁出,這顆心臟漆黑似墨,就好像孕育着一個絕世魔胎,各種恐怖場景在心臟上面顯化,讓人一眼望去心神顫抖。如果不是被太初童子包裹,這顆心臟散發出來的氣息就可以讓林白瞬間成爲一頭邪魔。太初童子包裹着心臟直接落進了太初祭壇內部。
森羅煉獄圖內部強橫無雙,化核期星士落進來,也難以脫身。不過林白身懷太初祭壇,這尊祭壇乃是太古時期一個強大種族祭祀上天所用,每年都不知道要祭祀多少太古神魔異獸,這些血肉被太族祭壇所吞噬,這尊祭壇本身威力在先天靈寶中並不大,但是他代表的是一個種族的根基所在,先天就能剋制一些陰煞鬼物。
太古兇獸嘶吼,兇魂都被太族祭壇鎮壓萬古不能翻身,更別說區區森羅煉獄圖中的鬼物。太初祭壇載着林白,飄然而去,一路鬼物分立兩旁,彷彿在送別。
顧長風撤去琉璃寶傘,殷無極當先一步跨出,朝着萬米之外飛射而去。
其他四人看着在三煞滅魂釘下掙扎的神蟲,眼中閃過一抹可惜。望向殷無極的時候更多的卻是凝重,和他在一起十年之久,從來都沒有看到過殷無極使用這枚三煞滅魂釘,這顆釘子的威力讓他們心驚膽戰,如果是朝着他們打出,他們也難以抵擋。
殷無極靜靜的站在一旁,看着不斷掙扎的神蟲,嘴角冷笑不已。
他這一枚三煞滅魂釘原本是一套九枚,是那位鬼皇在一處遺蹟中尋到,不過以那位鬼皇的實力,一個人進入遺蹟也是九死一生,所以尋了幾個實力相當的夥伴,發現一具疑是神屍的屍體被九枚三煞滅魂釘釘在地上,頓時起了貪戀,經過一番爭鬥,鬼皇以一條手臂爲代價,奪下了這枚三煞滅魂釘,一經打出,滅人靈魂,不死不休。
只是這三煞滅魂釘凶煞異常,就算殷無極本人御使有的小心翼翼,生怕一不小心這東西就反噬主人,到時候落個屍骨無存的下場。
進入阿鼻戰場已經十年,參加收錄比試的弟子死的死傷的傷,恐怕要不了多久就可以離開這個地方,成爲冥聖宮的真傳弟子了。不過就算成爲真傳弟子,弟子間也有派別之分,殷無極怕自己一人實力不足,心中早就想了收攏這四人的打算。
先前將森羅煉獄圖亮出,已經讓他們知道自己的實力。現在一枚三煞滅魂釘,讓他有把握可以壓制住幾人,成爲五魔之首,以後就算成爲冥聖宮真傳弟子,五人同心同力,面對其他事情也能進退有據。
殷無極目光在幾人身上流轉,心中念頭此起彼伏。望着胡媚的時候,眼中壓抑已久的yin*邪之色一露無疑,心中暗忖:這人也不知什麼來歷,偏生修煉的天魔妙舞妙不可言,一身陰元濃郁精純,如果能和他雙修,怕不是立馬就能突破到領域期。
“這蠻子個性莽撞,只要運用得當,不失爲一杆好槍。只是毒魔巫藏和雪魔顧長風身上還有些秘密,似乎有秘法掩蓋,始終看不透。”殷無極此刻智珠在握,也不顧忌什麼,暗道:“就算他們身上有什麼強大星器,但是遇到三煞滅魂釘,也絕難抵擋。”
殷無極這番動作根本沒有掩飾,其他四人也都猜出殷無極的心思,或者說他們原本都有同樣的想法,各自臉上表情怪異。
“幾位兄弟,依我之見,經過十年休整,爲了七十二個名額,接下來一段時間肯定是血腥殺戮。我們五魔雖然在阿鼻戰場聲名赫赫,但是如故遇到那些領域期的強者,如果還是各自爲戰,恐爲各個擊破,最後身死道消。正所謂蛇無足不行,人無首不活。我認爲是時候給五魔排個先後,定個輪序。”
殷無極的話一落音,五人之間的氣氛一下子變得微妙起來。
“那殷兄覺得誰排第一,誰在最後你?”胡媚並沒有直接應承,反問了殷無極一句。
殷無極張口正要說話,臉色卻是猛地一變,體內星力不由自主瀰漫出來,在體外流轉。
其他四人還以爲殷無極要動手了,全都凝神戒備。
嗡……
東方野身子一抖,頭頂浮出一件古銅色雕刻着奇異花紋的輪子,輪子轉動,一股異力盪漾開來,一尊百丈高的虛影從輪子中浮出,威壓浩蕩的氣勢傳遍四野。
胡媚一頭青絲飛舞,身上衣袂無風自動,一顆拳頭大小的金丹怒飛而起,灑下一片祥雲籠罩胡媚,將她襯托的猶如神女臨凡。金丹中光暈流溢,一頭九尾天狐靜臥其中。
顧長風拿出一柄斷劍,斷劍無鋒,卻給人一種誅殺人神的凌厲。殺機透過劍身,衝擊每一個人的心神。
巫藏手中拿着一張普普通通的黃紙符籙,符籙上被人用硃砂隨意畫了幾筆。
殷無極還未動手,三煞滅魂釘的恐怖威力就讓他們就拿出全力實力,生怕一不小心就被這枚釘子扎中,神魂俱滅。
殷無極體內森羅煉獄圖飛出,嘩啦啦一聲震動,直接蔓延萬米之外。
“殷兄,難道真的要兵刃相見!”顧長風眼神凝重,這次森羅煉獄圖展現出來的威勢大不相同,一股令人窒息的氣息從畫卷中傳出,將他們壓的死死的。
殷無極卻是有苦說不出,這一切根本就不是他能夠控制的。他體內森羅煉獄圖就突然發瘋,直接從他體內震了出來。
殷無極伸開雙手,死死的抓住畫卷,張開嘴體內鮮血不要錢的噴出,運轉秘法只希望能夠再次控制森羅煉獄圖。
其他幾人等了片刻,並沒有等到殷無極的攻擊,心中都有些詫異,看着殷無極越來越猙獰的臉色,漸漸也看出一些不對。
巫藏率先將黃紙符籙收好,說道:“看殷兄的樣子,似乎是森羅煉獄圖裡面出問題了。剛剛殷兄將那無名高手封印進入,難道是他……”
其他幾人各自收好自己的底牌,望向其他人的時候,眼神也分外怪異。
“他死了最好。”胡媚冷哼一聲,她乃是天之嬌女,走到哪裡都飽受矚目,但是剛剛被殷無極逼得拿出自己底牌,心中怨氣頗深。
砰!
一點紅光破開畫卷,從裡面透出,一道人影飄然落下。
森羅煉獄圖發出一聲悲鳴,迅速縮小落進殷無極手中。殷無極心神探入森羅煉獄圖中,臉色越來越難堪。
畫卷類星器最爲關鍵的就是陣法,但是現在森羅煉獄圖的陣法竟然被轟開一個洞口,沒有幾年的蘊養,休想恢復原樣。真正讓殷無極萬念俱灰的還是森羅煉獄圖誕生沒多久的器靈竟然沒了。
一尊器靈,竟然憑空消失了!
林白卻不管殷無極心中有多少怒火多少怨恨,一出森羅煉獄圖,就朝着祖蟲悲鳴的地方飛去。
當他看到祖蟲被一枚長釘釘在古木上不斷扭動的身體是,臉色如同暴風雨來臨前陰雲密佈,身子因爲激動不停的顫抖。
祖蟲看到林白,口中發出兩聲眷戀的低鳴。
林白身形一晃,就朝着祖蟲落下。東方野原本攔在中間,不過當他看到林白不帶一點人類色彩的感情時,一股無形的壓力落到他身上,讓他不由自主的讓開一條道路。
林白伸手一抓,就想將釘在祖蟲身上的長釘取下,哪知道長釘猶如跗骨之蛆,每一次拔起,都彷彿要將祖蟲的靈魂一起拉扯出來。看着祖蟲的慘狀,腦海中祖蟲聲嘶力竭的悲鳴迴盪,林白心中悔恨連連,如果自己不貪婪森羅煉獄圖的器靈,祖蟲就不會遭此大厄。
林白輕輕安慰祖蟲,體內水屬性星力也包裹着祖蟲被釘住的前爪,只希望能夠減輕祖蟲的痛苦。
“取下長釘,饒你們不死。”林白根本不管這根長釘到底是誰打出,神情冰冷的望着五人,一句話,便要定人生死。
殷無極正心疼森羅煉獄圖器靈無端消失,林白的話完全是火上澆油。這人剛剛破開森羅煉獄圖出來,器靈的消失肯定和他有關係,當他看到林白猙獰的面孔,臉色冰冷,冷笑道:“三煞滅魂釘,一經打出,不死不休。只要這條小蟲子死了,三煞滅魂釘自動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