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着妖皇與三大宗門的協議完成,這次轟轟烈烈的南方戰爭被縮小到了獅族與趙家的爭鬥,破壞降低到了最小。
參與這場戰爭的南方三大宗門與其餘的三大家族紛紛開始從戰場撤走,這場戰爭,趙家可謂是傷筋動骨,畢竟是趙家有錯在先,結果因爲趙家的原因讓其他勢力遭受到.了損失,因此他們爲了平息衆人的怒火,付出了一筆足以傷筋動骨的代價。
這次戰爭裡,損失最大的首當其衝自然便是趙家,趙家這次損失了整整四名隕日境的強者,更嚴重的是趙家的一個空蟬境初期老祖同樣受傷不輕,恐怕數年內是沒辦法動手了,稍有不慎,恐怕還會造成修爲倒退。
這名老祖是趙家老祖的弟弟,趙家一直雪藏着他,但是在面對妖族強大的攻勢時,不得不出手,最終與獅翼的弟弟打了個獅冥兩敗俱傷。
而引發這次大戰的獅族少主,卻成功的脫困,被獅族的強者聯合其他妖族給救了出來,重新回到了獅族,這一次,趙家可謂是偷雞不成蝕把米。
而損失僅次於趙家的就是寧家了,寧家在這次戰爭裡,由於不慎中了埋伏,三名隕日境的供奉陣亡,寧家老祖爲了掩護衆人突圍,力抗兩名空蟬境強者,也是受了不輕的傷。
此刻,寧家的駐地裡,家主弟弟寧皓正端坐在椅子上,而他的下方,則坐着六個寧家的供奉,他們每一個人身上都散發着強大的氣勢,全部都是隕日境的修士。
這些人是寧皓在寧家的支持者,寧宇已經廢了,所以他註定掌握不了實權,而寧皓卻是寧家的新星,主要培養對象,聰明人當然知道怎麼選擇。
“諸位長老,這次大戰裡我們寧家損失慘重,足足有三位供奉死於大戰之中,這對於寧家來說,是個傷筋動骨的損失,對此,我認爲寧宇作爲寧家家主有着不可推卸的責任。”寧皓率先發言道。
這次戰爭寧宇雖然是名義上的主帥,但實際上這場戰爭真正的指揮者一直都是寧家的老祖和寧皓二人,寧家之所以會中埋伏也是寧皓擅作主張,想要偷襲妖族領地,寧宇想要阻止卻沒辦法,所以打了敗仗其實和寧宇並沒有多大關係,但是在座的都是寧皓的人,他們自然不會拆寧皓的臺,都是附和道,“對啊,若非家主胡亂指揮,我們又怎麼會受到如此重大的損失?”
寧皓滿意的點點頭,這次失敗其實他有着不可推卸的責任,他必須想辦法轉移大家的仇恨,而寧宇變成了很好的對象。
寧宇是寧家的家主,理論上這場戰爭是他統領的,僅僅憑藉這一點,這場敗戰的罪名,他就坐的牢牢的。
“諸位,他畢竟是家主,就算他錯了,我們只能輔佐他,讓他改正錯誤,就算他知錯不改,一意孤行,我們也只能認命,所以就不要責罵他了。”寧皓道。
衆人知道寧皓這是打算唱白臉了,當下都是識趣的辦起了黑臉的角色,“憑什麼他是家主他就能不把我們的命當成是命?難道家主就能爲所欲爲麼?”
寧皓道,“他畢竟爲了家族做出了極大的犧牲,我們要始終記得他的好啊,那怕他居功自傲,我們也必須承他的情。”
“如果他是心甘情願爲了家族被人廢去修爲,那我無話可說,可是他是讓人偷襲了,自己不小心,怪得了誰?結果他卻把家族的憐憫用來發號施令,這種人,也有資格做家主?”一名供奉不屑道。
衆人紛紛附和道,“就是,就是,按照資格,您是長房嫡孫,您的父親有曾經是家主,他一個廢人有什麼資格擔任家主之位?”
寧皓裝作面色沉重的樣子,但是心裡卻已經樂開了花,他覺得現在是奪取家主之位的時候了,於是說道,“諸位,並非是在下貪戀權勢,想要爭奪家主之位,而是現在是非常時期,我們寧家這次遭受巨大的損失,已經容不得寧宇瞎指揮了,所以還請諸位助在下一臂之力。”
“我等誓死追隨家主。”衆人都是說道,雖然寧皓還不是家主,但是大家都很清楚,這已經是板上釘釘的事了。
而另一邊,寧家現任家主寧宇也是坐在椅子上,只是他卻沒有那麼多忠於他的強者,事實上,雖然是寧家家主,但是他的身邊能夠調動的人也就只有幾個化靈境的老僕人還有自己那個隕日境的父親了。
“爹,孩兒這次恐怕要離開寧家了,您以後,要保重自己的身體。”雖然知道了寧皓即將發難,但是寧宇依然沒有任何擔憂的表情,這些年來,他早就看透了這個家族,寧家的冷血無情他早就習慣了。
在他對面的中年人卻是一陣憤怒,“宇兒,這次的敗戰分明是寧皓與老祖胡亂指揮,跟你沒有任何關係,後果憑什麼要由你來承擔?”
寧宇苦笑一聲,“爹,這些年家族的本質你還看不明白麼?寧皓對家族有用,是家族得希望,所以家族自然要保持他英明神武的形象,而我如今已經是個廢物了,家族當然會站在他那一邊。”
“簡直是一羣混賬東西,當初若非寧嵩通風報信,你又怎麼會被廢了修爲?”寧宇的父親氣得暴跳如雷。
“好了,爹,算了吧,這都是命啊,贏者通吃,這就是規矩。”寧宇長嘆一聲。
“兒啊,是爹沒用,當初若是爹能夠保護好你,又怎麼會有今日之事?”中年人也是長嘆一聲,不再言語。
“寧皓求見家主。”門外,突然突然傳來了寧皓的聲音,寧宇還沒有說話,房門就被打開,這些僕人也知道如今的形式,寧宇已經是秋後的螞蚱,蹦躂不了幾天了,他們自然要討好寧皓。
寧皓大步流星的走了進來,他的身後站着數名隕日境的供奉,“見過家主,見過二叔。”
而那些隕日境的供奉卻一言不發,一動不動的站着,顯然是連最基本的形式都懶得做了。
寧宇也不管他們,看着寧皓問道,“你來這裡幹什麼?”
寧皓還沒說話,供奉們卻搶先說道,“我們今天來這裡,是想讓家主給我們一個交待。”
“交待?什麼交待?”寧宇冷笑道。
一名供奉說道,“家主何必揣着明白裝糊塗?這次和妖族的戰爭裡,家族遭受的損失巨大,難道家主不要擔責任?”
寧宇笑了笑,說道,“擔責任?我需要承擔什麼責任?這次作戰,是我讓你們去偷襲妖族的嗎?”
衆人一陣語塞,因爲這件事本來就和寧宇沒關係,他們就算再無恥,也不能憑白捏造一件事,畢竟他們還是要臉面的。
寧皓卻是說道,“家主的意思是,這件事都是我們這些衝鋒陷陣的人自己找死,而家主端坐後方卻是明智之舉?”
寧皓這話表達的意思其實並沒有錯,因爲寧皓確實上了戰場,但是被他這麼一說,就好像變了味道,偏偏寧宇還無話可說,一時之間,場面陷入了沉默之中。
“那你們想要怎麼樣?”最終,還是寧宇的父親深深吸了一口氣,出聲問道。
寧皓不再言語,而是不着痕跡的看了身旁的供奉一眼,他很清楚,有些話不能由他說出口,否則逼迫兄長的名聲就會按在她頭上,一輩子也擺脫不了。
身旁的供奉立刻會意,說道,“如今家族已經經不起折騰了,所以在下斗膽請求家主讓出家主之位,給有德者居之。”
這一刻,終於圖窮見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