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此時,東王府的轎子之中傳出一聲冷哼,讓靈光上人和黑色瞬間頓住身形。
“愚蠢!”
這道聲音雖然不大,卻充滿了威嚴,讓所有人的腦海皆是一震。
“東王難道是要出手庇護棍魔?”靈光上人眼皮一跳。
他這話是衝着那名中府武帝說的,這個時候如果東王真打算保下林凡,那麼也只有中府這位可以替他們說話了。
至於北府和西府的兩名武帝將軍已是退到一旁,似乎也得到了某種訊號一般。
此時,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東王府那頂巨轎,反而是不遠處的林凡成了次要存在。
東正來也是一臉驚疑,在來這裡之前,自己父親可是嚴肅叮囑過他,一定不能隨便出頭。
“林凡,我東王府內有一浮屠塔,你可自願封印其中百年?”轎中的聲音再次響起。
聞言,靈光上人和黑澤皆是臉色大變,急忙看向那名中府武帝,目光之中帶着一絲焦慮和隱憂。
雖然說百年時光可以改變很多,但東王府的態度卻讓他們心中沒了底氣。
在這種時候,能冒着天下之大不韙,出面保下林凡,那日後未必就不會對着他們動手。
更重要的是,林凡現在的實力已經遠遠超乎他們想象,別說百年之後了,就算閉關個十年八載,他們幾個加起來恐怕也未必是其對手。
“在下中府周廣,參見東王,剛纔的話還望東王收回!”
聽這話,中府武帝臉色不由陰沉下來,立時朝前踏出一步,向着那頂巨轎拱手行禮,然後他指向林凡,朗聲道:“此魔罪惡滔天,殺孽無盡,在下得到的命令是將其徹底誅殺,永絕其患!”
“哼,區區一隻看門狗而已,也敢在本王的地盤指手畫腳?”
轎中忽然傳出一聲叱呵,緊接着一根黑色長矛自中射出,瞬間就到了周廣的面前。
周廣神色驟變,急忙後退幾步,那長矛噗的一聲,直接釘在他剛纔立足的位置,發出嗡嗡不斷的顫鳴聲。
長矛之上掛着一塊金色令牌,正是剛纔東王拿出來給西府和北府兩位王看的。
看到這枚金色令牌,周廣瞳孔急劇收縮,猶豫片刻,就單膝朝着令牌跪拜了下去。
“這是……”
靈光上人等四名武帝也看到了令牌,尤其是看到令牌之上的那個字,全部跟着周廣一同跪了下去。
周圍人羣都被這一幕弄迷糊了,包括林凡也是摸不着頭腦。
此時,他體內的氣機如同開水一般沸騰,趁着剛纔衆人注意力轉移,他已經吞下了大把的丹藥。
不過這個時候他依舊是虛弱不堪,哪怕周廣這些武帝要比萬界監獄中的監區長差了許多,但終究是武帝強者。
與對方硬碰硬地對轟一記,林凡沒有當場隕落,就足以證明自己這15年來在秘境之中的修煉沒有白費。
他覺得,如果在一對一的情形下,斬掉靈光上人也不是什麼難事。
而且,在剛纔的生死一瞬間,他感悟頗多,只是眼下還不適合靜心梳理。
“東王打算保我?”他有些納悶。
之前,東正來給他傳遞的訊號明明是不管不問,他覺得東王府不在這個時候落井下石,就已經是東正來最大的努力了,何必因爲自己這個將死之人而出聲得罪中府皇城呢?
此外,西王和北王到現在也沒作聲,明顯是默許的意思。
這不應該啊,對付自己的武帝之中可就有北王府和西王府的人。
林凡很清楚自己現在的狀態,別說靈光上人和黑澤了,隨便拎出一個武皇,也能將他輕易擊殺。
當然,在擊殺他的時候,會自動激活他身上的傳送卡片。
容不得林凡多想,東王的聲音再次傳來:“林凡,本王再問一遍,我東王府有一浮屠塔,你可願意進入其中,封印百年?百年後若是不死,我東王府予你自由!”
東王說得很明白,甚至還許諾百年後,林凡若是能活着走出浮屠塔,便放他離去。
雖然不知道東王到底要幹什麼,林凡自然不會傻到拒絕,當即道:“多謝東王,林凡甘願封印百年。”
距離他離開這裡的時間不到一個月了,所以林凡覺得自己進去好好休整一下,也不是什麼壞事。
趁着這段時間療養一番,到時候直接從那個什麼浮屠塔中傳送出去就好了。
他不認爲在這個秘境之中,有什麼封印能夠限制系統的自動傳送。
“既如此,那就隨本王去吧!”東王的話音落下,轎子立即升起,朝着東王城而去。
跟着,北王和西王的轎子也分別升起,轉眼不見了蹤跡。
東正來滿臉笑意地走到周廣等人面前,將自己父親射出的長矛和那枚金色令牌收回。
同時,幾名軍士將林凡駕起,快速朝東王的轎子追趕了過去。
所有人都明白,此戰已經落幕,哪怕林凡還能再出現,估計也是百年以後的事了。
不過,讓他們最好奇的是,爲什麼周廣等人看到那枚金色令牌立刻跪拜下去,且不敢再升起任何反駁的意思。
看到林凡離去,靈光上人臉色陰沉地好像要滴出水來,他向周廣拱手,道:“今日林凡活命,他日我拳宗必將迎來覆滅之災,還望周兄不吝相救。”
“不必這麼悲觀,這些年你已經將拳宗的重心放至中府,索性就一次性直接搬出吧。至於那個棍魔,你也不用過於擔心,東王是個言而有信的人,說封印百年,那就是封印百年,百年之後,他能不能活着出來還是個未知數!”
周廣拍了拍靈光上人的肩膀,等北府和西府的武帝離開後,才小聲說道:“在二皇子的支持下,你們拳宗百年之後還會畏懼一個棍魔?”
說完這話,周廣身形一躍,朝着中府的方向飛快遠去。
靈光上人和黑澤互望一眼,點了點頭,如今也只有照着周光說的辦了,等搬去中府,拜在二皇子門下,到時候就算十個林凡也不足爲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