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未落,一個身穿着一襲白衣的男子,便是從這聽風酒樓的二樓冉冉而下,儘管他穿着只是一身白衣,但是這白衣之上,卻是覆蓋着一層極爲稀薄的銀冰,銀冰極爲薄弱,但是強度,卻是在整個南域之中,都是極爲罕見的存在,更爲重要的則是,在南域之中,想要蒐集到如此多的銀冰,然後將其貼在服飾上面,是一個浩大而無聊的工程,幾乎沒有人會去做。
單單這一點,在場的不少修爲還算是不錯之人,就是知道這白衣少年定然是非富即貴的存在。
“楚公子,沒有想到我們居然是在這裡相逢,不過,我之前可是聽說了你在天雷城的英雄事蹟了,看來多年不見,你已經是可以讓我感到有些壓力了。”
厲寒微微一笑,身影輕柔如風。
下一刻,他飄落下來的身影,就是直接出現在了楚暮的面前。
而在此刻,莊兵也是發現了這出現的厲寒,只是他向來在赤炎城稱王稱霸,並不知道厲寒在軒轅帝國的威名。
所以,儘管他知道眼前的這個少年可能是不好惹,而且對方很有可能是和楚暮認識,但是這並不可以就直接抹去剛纔青衣少年擊傷兩位護衛,以及楚暮打傷王霸天之事。
更何況,他們的底牌馬上就要出現了。
“你們不會囂張的太久的。”
莊兵心中暗暗說道,眉目之間,一抹極爲陰暗的氣息一掠而過。
這時,原本倒在地上的黑衣男子,張淵也是強忍着自己身上的傷勢,來到了莊兵的身後,作爲他的一個護衛。
之前和青衣少年交戰,張淵還沒有看清楚對方出手,便是被直接打倒,這樣的敗績,原本是絕對無可能繼續在莊兵身邊廝混,但是現在正是用人之際。
只要現在自己表現的再突出一些,說不定對方可能會念在自己沒有功勞也有苦勞的份上,讓自己繼續留在莊家,這樣最起碼自己在赤炎城之中還有一口飯吃。而且,這張淵也是富有心機之輩,他知道自己的主子莊兵並非是一個莽撞人物。現在厲寒已經出現,但他卻依舊是一副有恃無恐的模樣,顯然是有自己的底牌。
所以說,現在他選擇死戰,無形之中,也是爲自己之前的敗績掃去幾分陰暗。
微微將自己的腳尖擡起,王霸天頓時由昏迷再次醒了過來,只是此刻的他,已經是上口氣接不到下口氣了。
當楚暮放鬆自己踩下去的腳的時候,他終於是有了一絲呼吸的機會,也是因此,他立刻劇烈的咳嗽起來,臉上,頓時出現了一抹慘白。
如果有機會的話,他絕對要將自己受到的苦,千倍萬倍的還給楚暮。
被強行踩在地上,而且全身上下都是遍佈了無數傷痕的王霸天,心中已然是無限扭曲了起來,對於楚暮的恨意,在一瞬間席捲了他全部思維。
只是,儘管如此,他還是無比羞恥的被楚暮踩在低下。
如非剛纔楚暮沒有刻意爲難,恐怕現在的王霸天已經是被活活踩死,那樣的話,恐怕笑話就是鬧大了。
堂堂的赤炎城少城主,居然被人活活踩死在聽風酒樓,這個勁爆的消息若是傳出去,不知道是要給赤炎城王家帶來多麼大的羞恥,也是因此,王霸天直到如今,還是在強行忍住,沒有叫出聲來。
剛纔的叫聲,只是自己實在無法忍受,所以才發揮出來,而那樣的聲音,恐怕已經是給整個王家帶來了極爲不利的影響。
想到這裡,王霸天便是感到自己實在是太過於窩囊,同時,一絲悔意,也是涌上心頭,如非自己一時見色,忘記了一切,又怎麼會遇到現在的情況,只是,自己向來如此,也沒有惹出什麼亂子,這次卻是在這麼關鍵的時刻惹出亂子來,如果自己的老爹到時候丟軍保帥,那自己今天受到的恥辱,恐怕就真的會成爲恥辱了。
就在王霸天還是在心猿意馬之際。
楚暮已經是擡起頭看向了厲寒。
眼前的少年,依舊是記憶之中的那般全身散發着一身的陰寒氣息。
若是自己沒有猜錯的話,他定然是修行了一套極爲陰寒的功法。
從之前的記憶之中,楚暮知道曾經的自己和厲寒之間,也是有着一段共同歷練的記憶,而且在那段記憶之中,兩個人算得上是鐵哥們。
只是,人性難料,此刻這厲寒出現,顯然是想要參加這次的四宗大比,但是這樣的比試,又怎麼會入他這般人物的法眼,換言之,這次試煉,恐怕是真的有蹊蹺了。
“厲寒小哥,多年不見,沒想到你還是一如既往的冷漠無情啊,如果剛纔不是小哥我還有幾分手段的話,現在恐怕就只能如我腳下這貨,被人踩着臉,趴在地上和你說話了。”
聽聞剛纔厲寒口中言語,楚暮也是淡淡笑道。
剛纔自己這行人出現意外之時,厲寒並沒有直接出手,除了不想惹事之外,還有的便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
直到王霸天囂張到了一定程度,直接開始清場的時候,青衣少年纔是橫空殺出,開始打臉。
隨後楚暮出手,展現了自己足夠的實力之後,這坐在樓上仔細觀察的厲寒,也是終於出現,換言之,是因爲自己有足夠的價值,所以厲寒纔是出面相認,如非自己重生,恐怕就算是今日前來,也只有死路一條。
然而,楚暮並沒有什麼埋怨什麼,更沒有因此對於厲寒此人出現一些縫隙。
畢竟,和你成爲小夥伴的,永遠都是一些實力差不多的人,如果實力相差的太大的兩個人成爲朋友,對於交往的雙方,都是一種極爲無語的痛苦,而修行者更是如此,一個只有聚靈境界的修行者,如是和一個神變巔峰的強者成爲忘年交,雖然並非是不可能,但是對於雙方而言,或許交往都未必會非常單純,而且,始終會出現一種一個人壓過另外一個人的情況。
這樣,實在是讓人無語,更不是楚暮所想。
所以對於厲寒的行爲,楚暮非但沒有忌恨,反而是感受到了這個小子的考驗。這應該就是他對自己這個久未蒙面的小夥伴的一次考驗。
很顯然,自己已經過關了。
“沒想到,向來狂傲的楚暮,居然也會開這種玩笑,不過,我知道你並非是這樣的人物。一頭猛虎,縱然是受傷的猛虎,又豈是一羣綿羊可以對抗的呢?”
厲寒目光之中露出了一抹精光,顯然是想到了昔日的一些事情。
“看來,你還是記得從前的那些事情啊,不過,記得也好,最好還是忘了,你得知道,這次的四宗大比,恐怕會出現我們對決的情況。”
楚暮不置可否。
當初兩人在南域諸多山脈之中,可以算得上是走南闖北,擊殺了不少強者,其中有一部分,實力遠比他們強得多。
但最後還是被其輕鬆打死,所以靠的,便是綜合實力。
毫無疑問,兩個人都是刺中翹楚。
楚暮眉宇之間,忽然是露出了一絲讓人無法捉摸的事情,隨即就是緩緩起身。
將自己大腳從如今已經是半死不活的王霸天身上抽了出去。
然後慢慢走回了自己之前所在的桌子上面,看着此刻都是一臉驚奇的看着自己的葉柒夜和慕容秋水。
不要驚訝,更不要羨慕,哥只是一個傳說。
楚暮心頭忽然是涌現出來了一個前世極爲流行的口頭語。
前世楚暮,除了是一個修行大師和一個天才機甲師,一流陣法師之外,還是一個極爲文藝之人,正因爲如此,對於一些流行的語錄,他也是記住了不少。
而這句,更是被自己記住,沒有想到的則是,此刻的自己,則是終於用在了自己身上。
“沒有想到你是到了哪兒都是有認識的人啊?”
葉柒夜拍了拍自己已經是鼓起來的肚皮,然後是饒有深意的看着楚暮,而一邊的慕容秋水則是已經兩隻眼睛都是出現了小星星。
“小暮暮,你剛纔的樣子,其實還是蠻帥的.”
這樣的評價,讓楚暮頓時滿腦子一陣黑線。
不過,由於之前慕容秋水已經是給了他很多的意外,在一路上更是出現了各種情況,都是顯示了她的那種呆萌,而此刻她的情況,更是無比鮮明的表現出來了這一點。作爲已經是深受其中毒害的楚暮,也終於是開始適應了,所以他直接忽略掉了這個呆萌的小姑娘,大刀金馬的坐了下來,然後對着厲寒拋出了一句。
“既然你現在已經是出來了,那接下來的事情,就交給你了吧。”
語畢,楚暮已然是緩緩端起了自己剛纔倒下的一杯熱茶,而這杯熱茶,還依舊是熱的。
“嘿嘿,你還真是不利不起早啊。”
厲寒不由得苦笑一聲,就在他的笑聲還沒有完全消散的時候,又是一夥人出現在了門口。
當頭者,虎背熊腰,身穿一件淡藍長衫,鷹鉤鼻,眉宇之中有着一絲暗淡,滿頭黑髮和銀絲相間,這是一個很有威嚴的中年男子。
“老爹!!”
見狀,王霸天狂吼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