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不誇張的說,溫侯所掌握的功法,除了一套玄階上品的步法之外,剩下的都是地階下品的功法,而這其中最爲厲害的一套功法,乃是游龍鐗法,這是一套地階下品的功法,但溫侯手中的,乃是同爲下品道器的銀鐗,算得上是強強組合,在這樣的組合之下,就算是黎山宗的一般長老對陣,他也有足夠的勇氣不退縮。
甚至,是在很短的時間久可以分得出勝負,當然,他不會輸。
而那個和他對陣的長老,卻是很有可能會死在他的手中,若是他念及同門之情,或許可能會放對方一條生路。
只是,楚暮接下來的反擊,卻是讓他再也沒有任何一絲大意。
嘭嘭嘭!!!
一瞬間,一道刀芒,化作千萬道刀芒,無數道刀芒,彷彿都是在楚暮的掌中,在他所到之處,立刻是變得狼藉一片。
原本只是當成是想要刺殺自己的殺手,但從這一刻出手,溫侯終於是知道了來者的不簡單,而且他手中作爲道器的銀鐗,還是沒有絲毫佔便宜的趨勢,換句話說,他的優勢並不明顯。
甚至說的再誇張一點,根本沒有優勢。
所謂的黎山宗最強四大弟子之一,若是在今日死在這個黑衣少年的手中,恐怕溫侯此生所有的遺憾都是在此了。
他本來作爲黎山宗最有天賦的修士,縱然將來無法成爲宗主,最起碼也是一位實力強大的長老,加上他步步算計的性格,相信未必不可以1爬得更高,如果今日死在這裡的話,他就是什麼都沒有了。
在他心中各種心思遊蕩之際,黑衣楚暮手中兵器卻是1沒有絲毫含糊,無數道刀芒劍光,其中居然還夾雜着些許槍花以及其他武器所帶來的威勢,在這般強大的攻擊之下,不要說是溫侯,就算是之前的千劍門的左破軍,恐怕也不敢硬接。
那樣,或許是自找死路!
就在楚暮的身影即將出現在溫侯面前之際,電光火石之間,溫侯手中銀鐗陡然間光芒萬丈。
啪啪啪!!!
一剎那,他的身上出現了無數道道紋,那是當初他的師傅在他下山之際封印在他身上的道紋,若是這次遇到了極爲強悍的對手,或許可以一試。
現在,應該就是最好的時機了吧。
溫侯心中猛地一驚,旋即是化作了一道暗歎,這本是他的最大的底牌之一,居然還沒有真正大比,就是在此刻展示了出來。
如果說,在自己施展了師傅給以的這身強悍的力量之後,依舊沒有將眼前出現的黑衣少年擊敗,那溫侯恐怕也是丟不起這個臉,他本身就是一位神變境界的強者,而且還修行着好幾套威力強大的功法,此刻,他身上的鎧甲也同樣沒有絲毫損傷,在這種程度之下,如果自己還是沒有取勝的話,恐怕就是天亡我也。
在他全身的道紋出現之際,他手中的銀鐗也是化作了一道銀色長龍,裹挾着無數道滔天烈焰,猛地攻向了楚暮。
噗噗噗噗!!!!
銀鐗化作的銀龍,沒有絲毫阻礙,便是直接轟中了楚暮,然後,出乎溫侯的意料,透體而過。
“怎麼會是這樣?”
溫侯心中陡然升起了一道極爲不妙的感覺。
自己已經是動用了自己的一道底牌,卻是沒有產生絲毫的影響,這讓他作爲黎山宗少年天才的心理,感到了非常的不平衡。
他雖然還不知道楚暮的真實身份,但很顯然,對方和自己年齡相當,而且說得更爲準確一些,他或許還沒有自己年紀大,但從剛纔的戰鬥來看,他所具備的戰鬥經驗,卻是讓溫侯無比吃驚。
沒有絲毫猶豫,下一刻,溫侯便是雙手揮動之中,隨即,那銀色光芒旋即將他周圍環繞住,一道道光芒,迅疾籠罩住了他的全身。
此刻,他身上原本便是覆蓋了一層極爲堅固的鎧甲,可以說,在這種情況之下,想要攻破他的鎧甲,進而將其擊敗,這是一件極爲困哪的事情,在黎山宗之中,乃至於是在整個南域之中,想要做到這件事情的人,也絕對不會多。
但,楚暮似乎就是這樣一個人。
在溫侯臉上露出了一絲自得的神情之際,楚暮的攻擊,也是在倏然之間出現。
噹噹噹!!!
原先的楚暮所在方位,已經是被溫侯那一擊打成了一個深坑。
只是,楚暮卻是從這深坑之中一躍而出,整個人如同是一隻想要撲食野獸的猛虎一般,身上攜帶的,是一種狂暴豪放的氣勢。
彷彿可以氣吞山河!
轟轟轟!!!
儘管溫侯已經動用了極限,雙手所施展的游龍鐗已經達到了他的極限,但是在楚暮的攻擊之下,卻是沒有任何作用。就在他擋住了第五百刀之際,從他身上,倏然之間,出現了數十個傷口,隨後,傷口的數量,在一瞬間增加,溫侯只覺自己身上彷彿是被轟擊了千百次,而且此刻整個身軀都彷彿已經變得有些遲緩起來。
噗嗤!
噗嗤!
溫侯身影一震,全身的骨頭髮出了噼噼啪啪的聲音,彷彿是斷了無數根。
與此同時,他的臉上,更是露出了一綹鮮血。
只是,後果彷彿並不嚴重,他雖然身上出現了傷口,嘴角也露出了鮮血,但他的臉上,卻也是出現了笑容。
“我似乎已經知道你究竟是誰了,沒有想到昔日那個在千劍門之中如同待宰的羔羊一般的人物,如今居然是成長到了如今的地步,真是沒有讓我失望啊。”
溫侯眸光之中,出現了一絲複雜。
從剛纔楚暮出手,他已經有些明白自己爲什麼會被攻擊,很顯然,這小子剛纔是偷聽了自己和硃紅的對話。
真是常年打雁,如今卻是被大雁啄瞎了眼睛!
“看來你也算是認識我,那硃紅的弟弟墨紅衣雖然不是我所殺,卻是因我而死,所以,它如是想要找我復仇,我自然是極爲歡迎她的到來,但她卻是偏偏想要借刀殺人,這就有點不夠意思了。”
見狀,楚暮也是暫緩了攻擊,而是步履優雅的往前方走去。
風,似是在這一刻,猛地再次變大!
楚暮身上的一襲黑衣,更是被大風吹動,如同是一張綿延數裡的壯麗畫卷。
他一步踏出,手中的真龍帝闕,亦是在一瞬間出現了讓人無法睜開眼睛的璀璨光芒,帝闕輕輕揮動之際,虛空都彷彿是受到了擠壓,而變得有些扭曲。
“不過,在這個實力爲尊的修真世界之上,唯有實力強大的一方,才擁有着絕對的權力,更何況,此刻我還佔據着公道。”
他猛地揮動手中的帝闕,地面頓時出現一道道流光,地面,瞬間煙塵四起,出現無數坑坑窪窪。
“這倒也是,我只是沒有想到,居然是出現了這種事情,不過,”
淡淡的說了一句,溫侯臉上便是出現了一絲詭異。
“我剛纔之所以和你說話,不過是在拖延時間,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這裡距離剛纔的那家府邸也並不是很遠,只要我將手中的這張玉符撕碎,下一息,硃紅便會出現,以我們二人之力,或許不至於和你們對抗,但如是僅僅想要逃離,問題卻不會太大,所以,無論你究竟是不是楚暮那小子,既然給我時間,現在的你,便是隻有死路一條。”
溫侯臉上露出瞭如釋重負的笑容。
連續的戰鬥,已經讓他全身都是變得無比疲憊,楚暮的攻勢,更是讓溫侯在抵擋之際疲於奔命。
明明對方的修爲似乎並不在自己身上,但對手的耐力體力,以及修爲恢復的程度,都是遠遠的超出了自己。
就算自己剛纔將師傅封印在自己體內的道紋施展了出來,也沒有佔到一絲好處,反而是,自己身上再次多出了幾十刀傷口。
每一刀,都不致命。
但每一刀,都是讓自己的攻擊力在一瞬間下降了很多個水準。
此刻的溫侯毫不懷疑,自己的水平甚至沒有昔日巔峰狀態下的三分之一,也是因此,當楚暮再次拖刀來戰之際,溫侯臉上竟然是出現了一絲慌張。
這種情緒,已經是好久沒有出現在溫侯臉上。
此刻出現,彷彿是再次回到了昔日在南域之中廝混的生活,在師尊沒有將他收入門中之前,他不過只是一個南域的五名小輩,雖然有着一定的天賦,卻沒有系統的修行,完全就是弱勢羣體。
享受的,唯有他人的施捨,得到的,唯有他人的唾棄,遭受的,唯有他們的鄙視。
而自己,則是什麼都沒有,甚至,在沒有吃飽飯之際,連縛雞之力都是根本無法施展。
這一刻,他居然出現了這種感覺。
“殺!”
身影猛地一陣前移,如同一道閃電,楚暮身上的黑衣,更是在這一刻被風撕裂出陣陣嗚嗚之聲。
下一刻,他的身形高高躍起,如同是一隻高高騰飛的金翅大鵬一般,裹挾的,彷彿是超越天際的力量。
撲哧撲哧!!!!
溫侯停留在原地的身影,就此成爲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