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隨其後的趙戰看到明淵竟然臨時改變逃竄方向,正欲嘲諷幾句,追了片刻後,看着到周圍熟悉的街道,臉色大變,不顧一切的施展元力,加快速度追向明淵。
“小子,站住!”
對於趙戰那充滿殺意的怒吼聲,明淵充耳不聞,只是一心的向着僱傭兵工會的方向逃竄,從身後那傳來的越來越清晰的腳步聲,讓明淵明白,趙戰的速度比自己還要快上許多,距離自己已經不足五里。
四里,三裡,二里......
明淵眼見僱傭兵工會的大門是越來越近,此刻,已不到一公里地距離。而在他身後,全力奔跑的趙戰,距離他也只有三百米的距離了,並且這距離,還在迅速的拉近着。
僱傭兵工會內,一名黃衣老人正悠閒地散着步,手拿一壺溫茶,時不時地喝上兩口。眼神微眯向門外看去,欲確認是否還有人申請成爲僱傭兵,突然他雙眼猛地一凝,看到一名渾身是血的少年正懷抱一名四肢全無的中年男子逃竄,喃喃道:“怎麼是這小子!他這是...正被趙家家主追殺!”
看着那十幾米高的恢宏大門,趙戰心裡越發的緊張,僱傭兵工會可是所有僱傭兵的聖地,只有僱傭兵才能進入,倘若明淵躲進僱傭兵工會內,除非他自願出來,否則趙戰是拿他沒任何辦法。
以他趙家的實力,可不敢和僱傭兵工會對抗,哪怕只是一個分會,也是高手如雲。
想到如此,趙戰的速度突然加快,那把寬大的長刀,在趙戰手中緊握,那鋒利的刀刃,閃爍着逼人的寒芒。
他要趁着明淵未被僱傭兵工會關注之前將他斬殺,雖然此刻已進入僱傭兵工會的地盤,當街斬殺一名僱傭兵,僱傭兵工會的臉面多少會有些損耗,但只要趙家老祖出馬,他有絕大的把握,保證自己沒事,畢竟只是殺一名名不見經傳的僱傭兵而已。
在距離明淵十幾米時,“喝!”趙戰爆喝一聲,大步一跳,握在手中的長刀猛然閃耀出一道刀光,然後帶着一道尖嘯的破空聲向着明淵砍去。
聽到耳後傳來的破空聲,明淵那本就凝重的臉色不由的再次加重了三分,隨即右手的冰霄劍猛然斜劍格擋,一劍揮動,劈走開趙戰的攻擊,一個閃身來到他的身側,手中冰霄劍向着他的胸前刺去。
趙戰面露冷笑,單手穩住長刀,手掌上迅速的覆蓋上一層元力的光芒,就這麼向着明淵刺來。
正是天狼斬的第一招“劍之刺”,說它是“劍之刺”不如說是“刀之刺”,趙戰並不善用劍,常以刀爲戰兵,天狼斬爲使劍者的戰技,他不甘趙家家傳戰技不能爲己所用。
經過多年沉浸,終於將“天狼斬”前兩招改編成適合自己的戰技。
隨即,凌厲的光芒在明淵眼中一閃而逝,下一刻,冰霄劍刺向趙戰胸前,然而令他震驚的是,當他刺破趙戰衣物時,竟被一堅硬之物抵擋住,無法在進分毫,趙戰竟然也穿有玄階下品的軟甲。
在明淵驚駭的眼光中,趙戰手持長刀,突然爆射出一股強烈的元力氣息,在這股元力的加持下,趙戰右手上的長刀迅速的變得模糊了起來,在空中留下一縷縷殘影。
“噗嗤!”
長刀貫穿了紫辰團長和明淵的身體,明淵頓時感到喉嚨涌上一陣鮮血,五臟六腑好似都收到了重創,就在長刀要接近明淵心臟時,冰霄劍內的冰霄,好似感覺到了明淵的危險,忽明忽暗的閃爍起來。
一道冰青色的光芒,微弱到肉眼難以辨別,極速從右手閃爍到明淵胸前,與趙戰的長刀輕輕一個接觸後,剎那間又回到冰霄劍內,長刀拔出,趙戰雙腳猛地踢出,嘭的一聲,明淵的身體也順勢倒飛了出去。
“什麼!”趙戰臉色微微一變,驚訝一聲,目光看着手中長刀那已碎裂的刀尖,眼中露出一絲不敢相信以及非常詫異的神色。
明淵足足飛了二十餘米的距離才轟然摔倒在地上,大口大口的鮮血不斷地從口中噴出,臉龐變得蒼白如紙,毫無一絲血色,就連神色也變得萎縮了起來。
低頭看了一眼懷抱胸前的紫辰團長,本來僅靠意志堅持的紫辰團長,眼中的亮光漸漸失去神采,無力地低下了頭。
臨終前紫辰團長拼勁最後一口氣,對他說:“快逃!”
看着紫辰團長身死,明淵渾身一顫,眼中漏出悲痛的神色,明淵他賭輸了,僱傭兵工會的人並未阻止他與趙戰的廝殺。
察覺到體內的傷勢,不由得面露決然之色,顫巍巍的站起了,盯着趙戰,手持冰霄劍,內含無盡仇恨地大喊道:“趙家,我明淵和你們誓不兩立!”
僱傭兵工會內的黃衣老人,有趣的看着一公里外對峙的二人,他的目光,穩穩地落在了明淵的身上。
他看着明淵,眼中出現了一絲笑容!
待明淵正準備死戰時,忽然看見一股黑光從天而降。
在這股黑光之中,明淵漸漸看到一個由精鋼製成的傀儡。
“小子,老夫是僱傭兵工會的執事,按理說本不應參與僱傭兵和其他勢力的爭奪,但僱傭兵工會臉面不得丟失,這傀儡爲聚元境八重的實力,替你阻擋趙家家主,能不能逃走,就看你自己的造化了!”
傀儡出現的同時,其中響起一個蒼老的聲音,這聲音中到處都透露着蒼老和古樸,明淵一下就聽出是僱傭兵工會內的那名黃衣老人。
說話間,傀儡揮拳衝向趙戰,和他戰鬥在一起。
“住手!我是趙家家主趙戰,在下無意與僱傭兵工會爲敵!此番於門前斬殺這名僱傭兵,實屬情非得已,日後我趙家願攜禮登門道歉!”趙戰大喊道。
可傀儡仿若充耳不聞,拼了命的和趙戰打在一起。
明淵看着出現在眼前的傀儡,悲感交集,如果僱傭兵工會能早點出手,紫辰團長就不用死了。目光掃向和傀儡大戰的趙戰,最後一咬牙,拖拽着笨重的身體,懷抱着紫辰團長的屍體,向着不遠處的街道走去。
他心中也清楚,眼前的傀儡阻攔不了趙戰多久,自己就算留下來也無法改變什麼,最終的結果也是死路一條,此刻必須盡全力的逃走,待傷勢恢復後,定要趙家血債血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