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這幾日眉來眼去的還真不怕我瞧見了噁心。”雲蘿夫人摩挲着暖爐,“果然膽子不小!”
“方纔奴婢借潑茶之際,偷偷瞧見……”紀花頓了頓,面色鄙夷的說:“少夫人的那守宮砂,果然已經沒有了。”
雲蘿夫人停了好半會,突然笑出了聲,“哈哈哈哈哈!這賊婢,我就說她和世子之間沒那麼清白,居然!居然啊!”
暖爐被狠狠的擲在地上,顯然她亦是氣到極點。說到底,陸雲袖也是她兒子的娘子,生是、死亦是,縱旁人好說歹說將來也是要配給沈風棲做小,她也絕對不同意。想不到這才區區幾日,便已經暗自勾連,夜裡尋歡。簡直是不將她這個側王妃放在眼裡!
“王妃您說要不要將那賤婢捆來?”
雲蘿夫人捧着心口歇住喘氣,涼涼的說:“不用。她不是覺着王妃與王爺會庇護她麼?看看家宴那日,這家醜誰來替她擺平。”
“可是這樣的話,她豈不是還有很多日子可以逍遙?”紀花跟在雲蘿夫人身邊已久,但歹毒的水平,依舊高下有別。
雲蘿夫人挑眉冷笑,“那又如何?且讓她和世子做些日子鴛鴦,越是繾綣越好,這將來,受得苦痛就越大。”
她讓紀花附耳過來,又細細的交代了一些事情,雲蘿居中顯然是暗潮涌動,陰謀連連。只可惜方離開這裡的陸雲袖,卻絲毫不知自己已經被算計進去的事實。
剛一回到清荷小築,一直死死咬住嘴脣將手藏在袖中的陸雲袖,終於忍不住呻吟出聲。右手背處,已經被灼燙通紅,哪怕是貼在冰涼的臺階上,亦是在微微顫抖着。
小碧哪怕是跟着回來也沒發現這等異狀,驚呼聲後撲了過來,“少夫人,你的手是怎麼了?”
“無妨……”陸雲袖坐回桌前,柔聲安慰,“無妨的,你去端盆涼水來。”
“側王妃怎麼這般欺負……”
“噓。”陸雲袖比了個手勢,讓小碧和小荷安靜下來,“此事是我不小心,與母親無關。小碧你去替我打盆涼水來。”
她原本想說那位上官先生,但想到這是側王妃提出的人,又怕是下一個傷害自己的利器,只好忍耐下來,自己想些應急的方法。
小荷推了下小碧,“你去打涼水,我去找上官先生。”
陸雲袖剛想出口詢問,小碧小荷就已經急急匆匆的跑出去了。她嘆了口氣,看向窗外。
心腸毒辣的人,你便是用自己全部的心思去應對亦是不可得,這恐怕就是人與人之間的區分,永遠不能用自己去衡量她人,因爲在這顆心上,自己是遠遠不如雲蘿夫人與紀花二人。所以哪怕是她腹中有文章,也還是不夠用。
小碧先回來的,她打了涼水送到陸雲袖面前,還分外自得的說,正好在井旁碰見沈君竹,順便將此事告訴了過去。沈君竹分外氣憤的跑回去了,看來是要找世子告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