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文士卻搖了搖頭:“師弟,那小子還沒死呢。”
“沒死?”
追雲劍裘道真眼中不禁愕然。
這樣的威力,就算換做是他都不能保證接得下來,區區一個道基小輩怎麼可能不死?
他不信邪地將神念釋放而出,向那深坑裡一掃——
“竟然真的沒死?!”
裘道真不禁大吃一驚,因爲坑裡除了有一小灘快要乾涸的血液,其他的什麼都沒有。
“那小子跑到哪裡去了?難道他還會遁地法不成……”
“真讓師弟你說着了。”
中年文士冷哼一聲:“那小子還真會遁地法。”
之前周通就在他眼皮子底下溜掉的,他自然看得一清二楚。
“這小子是什麼來路,怎麼還會遁地之法?”
裘道真徹底震驚了。
遁地之術在地仙界可不是什麼大路貨色,而是一等一的秘法。
想當初封神大劫的時候,闡教三代弟子土行孫就靠着一手神出鬼沒的遁地之術,暗算了不知多少高手。
那麼多修爲高深的高手大能愣是拿他沒轍。
雖然經過他的這個教訓,後來的神仙大能有不少都特意花了一些心思在這方面,使得遁地之法不再像封神時那麼高端冷門了。
卻也並是什麼人都會的。
只有一些傳承久遠底蘊深厚的仙道大派纔有類似的秘法神通。
他們蜀山派雖然也是玄門正宗,但專修劍仙一道,在這方面還真沒什麼研究。
“不管他什麼來路,殺了我蜀山派的人,都別想逃。”
中年文士冷哼一聲,伸手從儲物手鐲裡取出一枚梭形法寶,往空中一拋,頓時化作小船大小。
“闢地神梭?”
追雲劍裘道真大喜:“師兄你竟然把這樣法寶也給帶來了!”
闢地神梭乃是他們蜀山派的一種獨門法寶。
不但有着相當強的防禦功能,而且最擅長遁地穿行,正是遁地逃生的絕佳法寶,同時也是各種遁地秘法的剋星。
蜀山派怎麼說也是堂堂仙道大派,玄門正宗,又作風霸道,與邪魔外道以及其他宗門修士廝殺乃是常事。
就算他們本身不通遁地之法,也不可能不防備別人使用。
只不過這種法寶煉製起來還極耗材料。
煉製這麼一件闢地神梭甚至比煉製一口上品法寶飛劍的消耗還要大。
因此即使以他們蜀山派的財大氣粗,也做不到人手一件,只有長老以上級別的人物纔會配發。
其他人想要就只能靠自己攢材料煉製,只是很少有蜀山弟子能夠負擔得起。
大師兄剛步入洞虛就下山來給他幫忙了,因此之前他根本沒有想到這一點。
沒想到大師兄的準備竟然如此充分,下山之前就已經先把長老配發的各類法寶都給領齊全了。
追雲劍裘道真念頭轉動間,中年文士已經先一步跳上了闢地神梭。
然後向他招手:“師弟,上來。”
裘道真點頭,連忙跟着跳上神梭。
“走!”
下一刻,闢地神梭便已經載着兩人遁入大地之中,直向着周通飛速追去。
“靠,就知道沒這麼簡單。”
感應到背後追來的氣息,周通不由得心中一驚。
沒想到遁地也擺脫不了這幫蜀山派的王八蛋。
這可真是棘手了。
只能全力催動土遁秘法向前疾遁而去。
“還想逃?”
後面的中年文士冷哼一聲,洞虛層次的真元全力催動開來。
霎時間整個闢地神梭化作一道濛濛黃光,如同閃電一般在地下飛射而出。
速度快到了極致,幾乎和空中飛行無異,片刻間就已經遁出幾十裡遠,距離周通已經只有不到數裡之遙。
並且這個距離還在飛速拉進中。
要不是身在地下,兩者之間還有重重土地隔阻,這麼點距離都夠中年文士和裘道真兩人直接對周通動手的了。
畢竟修爲到了他們這個地步,區區幾裡的距離其實已經和近在咫尺沒什麼區別了。
怎麼這麼快!
感應到背後疾速逼近而來的氣機,周通只覺得汗毛倒豎。
下意識就再次施展了縮地成寸神通,身形連閃,眨眼間就挪移出去十幾裡遠,將對方重新甩開,那股如芒刺在背的感覺這才消失。
“倒是越來越讓我驚訝了,我倒要看看,你究竟還有什麼手段!”
中年眼中笑着說道,眼中卻放射出懾人的寒光。
腳下的闢地神梭也是越催越疾。
追雲劍裘道真看到這一幕,心中微動。
同門多年,他對自家這位大師兄自然再熟悉不過,越是如此,就說明越是動了真怒。
不過想想也是。
師兄他剛剛功成出關,正是春風得意之際,卻在這麼一個小小的道基小輩面前屢屢失手,不惱火纔怪。
不過這樣也好,激怒了諸葛師兄這位大高手,我看你這小賊怎麼死。
“該死。”
周通還沒來得及緩口氣,就發現背後那道氣息就又追了上來。
尼碼,還沒完了?
周通直恨得牙根都癢癢。
這特麼還破褲子纏腿,陰魂不散了呢!
只是心裡再怎麼憤恨也不解決問題,只能卯足了勁,再次施展縮地成寸神通向向前疾遁而去。
一追一逃,誰都不放鬆。
片刻之間,雙方就已經一路追逐了上千裡之遙。
中年文士雖然修爲高深,駕馭闢地神梭迅疾絕倫,不是周通的遁速可比。
但周通也身負縮地成寸神通在身,每當中年文士和裘道真兩人駕馭闢地神梭追近,他便施展神通將距離再度拉開。
只是雙方的修爲差距擺在那裡。
神通再強也不可能無限制的施展,因爲神力終究是有限的。
漸漸的,周通施展神通的頻率開始下降。
之前只要蜀山派兩人稍一追近他就會施展縮地成寸神通將距離重新拉開。
如今卻不再像之前那麼及時,屢屢被蜀山二人追到近前,幾次遇險。
雖然最後也都以神通逃遁閃躲開來,但頹像卻已盡顯無遺。
“師兄,那小子就快要支撐不住了。”
裘道真興奮說道,眼中不禁流露出一抹兇光。
他已經迫不及待想要給弟子報仇了,如果不是將對方千刀萬剮,如何能消他的心頭之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