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莊觀後院,牧風與猴子站在果樹前。
這人蔘果樹,高約三丈,有九米九分九釐九毫,暗含天地九之極數。
樹上枝繁葉茂,在枝葉之間,點綴着二十八顆果子。
樹上的人蔘果,每一顆都一般大小,生得一般形貌,看上去如同未滿三朝的孩童,不知情的,還真會以爲這果樹生了二十八胞胎。
擡頭看去,牧風見到在果樹較爲靠下的位置,有兩處摘取果子的痕跡,想來應該是有兩顆果子已經被人摘走了。
見此,牧風暗歎自己來晚了一步,終究還是損失了兩顆果子。
他卻沒想過,這果樹都是人家的,於他來說,又何來的損失一說。
“悟空啊,你有沒有感覺,這果子,看上去很好吃的樣子?”
嘗過了蟠桃,吃遍了龍肝鳳髓,牧風的嘴自然不是一般的挑剔,只是如今看着這傳說中的先天靈根人蔘果,他還是忍不住吞了吞口水。
聞言,與牧風一脈相承的猴子嚥了咽口水,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樹上的人蔘果,“師父,要不,俺老孫摘兩顆嚐嚐?”
見牧風點頭,猴子離地飛起,眨眼到了人生果樹上。
“大聖,使不得,這人蔘果......”就在猴子伸手欲摘果子的時候,果樹下的地面之上突兀的鑽出一個白鬍子老頭。
老頭一出來就高呼着想要阻止猴子,可是一句話還沒說完,猴子已經順手摘下了兩顆果子拿在了手中。
“咦?是土地老兒啊,怎麼,你也想嚐嚐這人蔘果的味道?”
一手拿着一枚人蔘果回到牧風身邊,看着目瞪口呆的徒弟,猴子打趣的說道。
聞言,土地下意識的吞了吞口水,有些傻眼的看着猴子手中的果子,口中出夢囈般的喃喃,“這......這怎麼可能!”
“怎麼?俺老孫就摘兩個果子,又不是你家的,還能把你心疼瘋了?”看着土地一副失心瘋的樣子,猴子皺了皺眉。
聞言,土地回過了神,見猴子不悅,趕緊解釋道,“大聖您誤會了,小老兒之所以出來,並不是阻止您摘果子,而是告訴您,您摘果子的方法不正確!”
聽土地這麼說,猴子來了興趣,“哦?這人蔘果,難道還需要正確的摘取方式?”
說着,他還亮了亮手中的兩顆人蔘果。
聞言,土地臉上的表情愈的古怪,卻還是解釋着說道,“大聖有所不知,這人蔘果有個特性,遇金而落,遇木而枯,遇水而融,遇火而焦,遇土而入,
所以,摘取這人蔘果需要用金擊子打落,以玉盤平鋪綢緞布匹裝盛,即便是那鎮元子大仙前來摘取,也不例外,只是不知大聖您怎就......”
說道這裡,土地沒有再說下去,只是其意不言而已。
他說的人蔘果特點都是事實,而猴子空手摘下了兩顆果子也是事實,這就讓人感到分外糾結了。
聽到土地的話,猴子卻哈哈一笑,絲毫沒有將這當回事。
“俺老孫聽師傅說過,俺老孫爲那混世四猴之一,不如三界五行,所以這人蔘果的五行特性,對俺老孫來說形同虛設,土地老兒你不必大驚小怪!”
他還真沒想到,自己身體的這個特性,用來摘人蔘果還能省去不少麻煩。
當然,也正是知道他這個特點,牧風才讓他去摘果子,而沒有開口阻攔。
聽到猴子的解釋,那土地呆立片刻,算是接受了這個答案,恭敬的對着猴子和牧風拜了拜,纔再次告退,鑽回了地下。
而送走了土地,猴子將一枚人蔘果遞給了牧風,另一枚在自己金色華麗的毛上擦了擦就一口咬了下去。
邊吃,猴子還招呼着牧風,“師父,這人蔘果,竟然比蟠桃還要美味,您也嚐嚐!”
猴子吃過蟠桃,三千株蟠桃,幾乎每棵上面結的果子他都嘗過,那時以感覺是三界絕頂美味。
只是,如今吃了人蔘果之後,他才現,原來這世上,還真有比蟠桃更加美味,跟家靈氣充沛的果子。
當然,那所謂的靈氣充沛,對於低級仙人來說,足以讓他們提升境界,但對如今的他來說,也不過是解了口腹之慾罷了!
其實這人蔘果比蟠桃美味,是理所應當的。
畢竟人生果雖然很早以前被禍害過,但也只是以降低檔次爲代價,換取了縮短十倍生長年限。
可蟠桃卻不同,一株蟠桃靈根,在被賜予瑤池之後,被生生拆散成三千蟠桃靈根種在蟠桃園,其被削弱的更加徹底。
看着猴子吃的滿嘴生津的樣子,牧風拿起手中的人蔘果,之間凝聚一團清水清洗了一番之後,也咬了一口嚐了嚐。
一口之下,牧風的眼睛猛然出現了一幕驚奇。
“熟悉的氣息!”
心中出現這樣五個字,牧風跟堅定了要把人蔘果弄走的想法。
待師徒二人手中的一顆人蔘果下肚,牧風圍繞着人蔘果樹轉了一圈,更加確定了自己的猜測。
心中有了想法,牧風腳下踏着神秘的步法,雙手掐訣,對着人蔘果樹的根部不斷的打出道道法決。
接連九九八十一道不同的法決打入人蔘果樹之中後,那人蔘果樹自根部開始,爆出一團沖天的耀眼金芒。
“起!”牧風口中輕喝,人蔘果樹在下一刻離地而起,在縮小的同時,向着牧風飛來。
面對飛來的人蔘果樹,牧風大手一揮,將人蔘果樹收入了系統空間。
聖師專屬空間之中,已經將要徹底完成融合三千蟠桃靈根旁邊,再次出現了一爲新的鄰居。
那高約三丈枝繁葉茂的果樹,不正是人蔘果樹還能是誰。
當牧風收取了人蔘果樹之後,周圍的一切異像就此消失。
而在人蔘果樹被牧風收入系統空間,徹底離開這方世界的同時,還在彌羅宮中未曾來得及回來的鎮元子,卻突兀的被一道自混沌深處而來的紫光所籠罩。
被紫光籠罩,鎮元子沒有絲毫反抗的機會,整個人盤坐在地,陷入了無意識的悟道狀態。
而看着被紫光籠罩的鎮元子,太清聖人與元始天尊對視一眼,眼中,都帶上了濃濃的震驚,以及一絲......羨慕!
地仙界,萬壽山五莊觀中。
在牧風收取了人蔘果樹的下一刻,搜刮完真個五莊觀,徹底貫徹了“不拿人民一針一線”準則的小白龍和老沙,以及因爲貪便宜同樣加入了搜刮隊伍的豬豬,都被這裡的異像吸引了過來。
看着空空如也的後院,留着口水趕來的豬豬一臉的懵逼。
“師......師父,猴哥,人蔘果樹呢?你們把果樹藏哪了?”
瞅了瞅那之前人蔘果樹生長之處的大坑,又看了看一臉淡定彷彿一切都與他們無關的猴子和牧風,老豬呆呆的問道。
他是在沒想到,自己就晚來了片刻,不僅沒有了人蔘果,連果樹都消失無蹤了。
他猜到了牧風對人蔘果感興趣,他想到了人蔘果可能會被洗劫,只是,他卻沒想到,牧風的洗劫會這麼徹底。
人家強盜土匪充其量只是把果子給弄走,樹不會挖了,而牧風這絕對做到了挖地三尺,連果樹都沒有給人留下。
面對豬豬的問題,牧風一臉正義凜然的問道,“什麼?什麼果樹?悟空,你來的早,你有見到這裡有果樹嗎?”
猴子:“......沒有!”
豬豬:“......”你們兩個夠了啊,演的還能再假一點不?
“師父啊,您就快別坑俺老豬了,人蔘果樹去哪了我不關心,您就先給弄上十顆八顆的果子打打牙祭吧!”
牧風:“......”還十顆八顆,怎麼不吃死你啊!
“沒有!”毫不猶豫,對於豬豬的要求,牧風選擇了拒絕。
聽到牧風睜着眼說瞎話,豬豬當即就不幹了,“師父,您不能這麼欺負老實人啊,我們費力的搜刮了五莊觀,到頭來大頭的好處您全佔了,一點湯水都不給我們喝啊?
還說什麼沒有,您看猴哥那嘴角,人蔘果的果屑還沒來得及擦呢!”
聞言,牧風順着豬豬指的方向看去,果然就見到猴子的嘴角還掛着一絲絲的果屑。
眼睛眨都不眨的以法力將猴子嘴角的果屑抹去,牧風一臉的淡定,“好了,現在沒有了!”
豬豬:“......”我有你就日您不知當講不當講?!!
扯皮良久,豬豬始終沒能如願以償的吃到人蔘果。
只是最終牧風卻拿出來幾顆蟠桃遞給了幾位弟子,“人蔘果就沒有,蟠桃,要不要?”
牧風自然不是小氣的人,之所以不給人蔘果,是因爲他現這人蔘果樹有所缺失,而他覺得,他應該很快就可以補足!
一旦補足了人蔘果樹的卻是,上面的果子會隨之升級幾個檔次,而不用等着三萬年一開花,三萬年一結果,再三萬年才結出三十顆升級後的果子。
如此,他自然不能現在就浪費了這“得來不易”的二十六顆人蔘果。
倒是蟠桃,牧風表示,大鬧天宮之時搜刮的多的是,想吃,管飽!
就在牧風師徒幾人在五莊觀啃蟠桃的時候,上清天彌羅宮中,那籠罩鎮元子的紫氣,已經完全進入了鎮元子的體內。
在融合了紫氣的下一瞬,鎮元子的體內升起一股強大到讓人窒息的氣勢。
這股氣勢轉瞬之間傳遍整個三界,甚至向着無邊混沌深處蔓延。
下一刻,三界六道,無論是爲生存忙碌的凡人,還是地仙界的妖魔,無論是天庭在位的仙神,還是地府中無數冤魂惡鬼。
除五莊觀中的幾個師徒,以及三界之中僅有的幾位聖人外,包括高高在上的準聖在內的所有生靈。
都在這股氣勢出現的一瞬間......跪了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