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即便停下腳步,歪着腦袋,一臉不解的問道:“爹爹,是什麼人欺負了我?我怎麼不記得?!”
黃漢升臉色微微一變,咳了幾聲,說道:“我什麼時候說欺負你了?我是說要小心些,不要被人欺負了,之前那些人不是爲了吳天他們找到我家裡去了麼,後來吳天將他們殺了,我怕他們的同黨會記恨我們,所以小心些。”
黃雅道:“你剛纔明明就沒有這樣說嘛。再說了,你們我們現在這樣子,像是乞丐一樣,誰會注意到我們啊。”黃雅說着,有些厭惡的抖了抖披在身上的那一件有些破舊的黑色長袍,作勢要將它脫下來。
黃漢升見了,急忙上前將他制止住,說道:“女兒啊,你可千萬別脫下來,我們這是隱藏身份你知道麼。你看看那競技場外面,那麼多衛兵圍着,我們還是小心一些,之前吳天打死的人可就是赤家的衛兵啊,若是有人認出了我, 自然會抓住我們問罪的,到時候你就不能看吳天比賽了。”
一聽說自己將不能看到吳天比賽,黃雅這才乖乖將那討厭的黑袍披上。她在家中哭哭鬧鬧,就是爲了來看吳天比賽。說也奇怪,她也不知道自己爲何總是記掛着吳天,而且能感受到他在競技場中大打鬥,總是心神不安的。
黃漢升知道她這是吃了吳天的醒魂丹的緣故,搞得她總能感受到吳天的身境和心境,最終不得已,只能喬裝打扮一番帶着她進了金殿宮,以前她可是從來沒有來過這裡的,典型的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又一次稍微遠一些去洗衣服就差點遭了歹人之手。
此刻進了這重門疊戶的進店宮,她完全顧不上看這裡面沖天的建築和繁鬧的大街,卻跑着去看吳天比賽的影像,也真是讓黃漢升頗爲無奈。以後若是吳天走了,她會不會也鬧着要去找吳天呢。他和老婆倒是無所謂,女兒能跟着吳天這樣有情有義的人,就算不能做他正室,也會有好日子過,可是吳天怎麼看就是未知數了。
而且,吳天是劍玄門的弟子,那種大門派弟子的妻子,可很少是自己說了算了,要講求門當戶對,要得到師父的說媒許可方能成婚。自己的女兒是赤霧城中的一個鄉野女子,只怕劍玄門的山門都進不了,想到這些,黃漢升心中就是一陣陣的糾結。
“爹爹你快點啊,磨磨蹭蹭的,我要到更近的地方看天哥比賽。”黃雅看到黃漢升在後面步伐緩緩,有些不耐煩的說。
黃漢升看看四周,來到黃雅身邊,拉了拉她身上的黑袍,說道:“你別出聲,我們要靜靜的走近,找個人少的地方觀看。”
“我就不明白,爲何非要打扮成這樣,這黑袍破爛成這樣了,都不知道在外婆家那院子裡面掛了幾十年了,居然讓我披上,你聞聞,這味道是人能聞的麼。”黃雅說着,將黑袍一角抓起湊到黃漢升鼻子前面。
“這黑袍從你外婆
都還是小時候就掛在他們家的院子裡了,這麼多年都不爛,說不定是一件寶貝呢,這赤霧城遍地是寶,我們得一兩件也不是什麼奇怪的事情。”黃漢升嘿嘿的笑着說,他心中自然不會真認爲這是寶貝,只是安撫一下女兒,免得她總是吵着要脫下來。
“要真是寶貝,早被人拿了去了,會在那裡掛了幾十年啊。不過這什麼東子製成的啊,雖然看起來舊了些,卻還沒有什麼破洞。”黃雅打量了一下黑袍。
“所以說可能是寶貝啊。你別瞎弄了,好好的披上,不要出聲,否則我就將你帶回去。”黃漢升帶着威脅的口氣。
“好啦,聽你的。我不說話就是了。”黃雅說着,將黑袍裹了裹,還真不說話了,牽着黃漢升的手默默的向前走去。
兩人破衣爛衫,一路前往。這金殿宮大街上到處都是富人,也充滿着窮人,他們兩這造型,倒是也真沒有引起別人的注意,頂多就是看到有衣服破舊的人從身邊經過,很不舒服的瞪了一眼然後還給他們讓路。
黃漢升一生貧苦,倒是頗諧混世之道,走起來樣子猥瑣,倒是也有幾分流落異鄉的乞丐樣子。可是黃雅則不然,她雖然出身貧困之家,可是從小就頗懂禮儀,加上她母親本也是一個懂得禮儀之人,所以對於黃雅的教育也是很重禮儀的,此刻黃雅披着舊袍,可是那走路姿態,如風擺柳一般,倒是也吸引了幾點目光,只是看她披着破舊的黑袍,又看不見她的臉,倒是也沒有進一步的被注意。
婦女兩正走着,忽然一個聲音將他們叫住:“黃老漢,想不到你女兒還真醒了。”
黃漢升心裡一顫,扭頭一看,卻見叫住他的是老許,他臉上還有些紅腫,是剛剛比賽結束留下的傷。黃雅一擡頭,看到是老許,慌忙上前行禮:“小雅見過許伯伯。”
老許看着黃雅,說道:“你終於醒來啦,這真是可喜可賀的事情。”然後他擡頭冷冷的看着黃漢升,說道:“從你女兒出事之後,你我就沒有在一起聊過天了吧?”
“出事?我出什麼事?是病倒了的緣故麼?許伯伯,你和爹爹怎麼就沒有聊過天了?”黃雅很是不解的問道。
“那次你被......”老許剛要說出口,黃漢升臉色一變,慌忙上前拉着他的手,將他拉到一邊,很是緊張的笑聲說道:“老許,你別提那事情,小雅現在已經將那事情忘記了。”
“忘了?”老許吃驚的看了一眼黃雅。
“你也不是不知道,她就是被那事情給折磨的,才一睡就是三年,現在醒來了,忘了是多好的事情,若是提起,她再記起來的話,可壞事了。”黃漢升說。
老許若有所悟的點點頭,說道:“這倒是還真不是壞事。”他忽然將話鋒一轉,神色有些哀傷,也有些憤怒,說道:“你女兒倒是好了,可是我兒子呢,一個死了,
一個被抓了。”
黃漢升嘆了一聲,說道:“老許啊,這事情,我也十分悲痛,爲了小雅,讓你好好的家庭搞得如此。這三年來,我也沒什麼臉面見你,爲了治療小雅,我也是傾家蕩產,恨不能將自己都賣了。本來想補償你一些什麼的,可是我也無能爲力啊。”
“補償?怎麼補償?你能還我一個兒子?”老許情緒有些激動,可是他很快就冷靜了下來,看了黃雅一眼,幽幽說道:“罷了,這也是我的命,不能怪你。總之現在小雅能醒來,是值得高興的事情。我們兩從小就如兄弟一般的相處,這三年來卻形同陌路,也是時候該說說話了。”
黃漢升也是一陣感嘆,若不是黃雅被人調戲,那麼許家兩個兒子就不用出手相救,不出手也就不會有後面的一連串的事情,兩個家庭也不會搞得現在這樣。“明皓的事情怎麼樣了?”黃漢升問道。
“還是那樣,要三十萬混元晶。哎,也怪我無能,這三年來居然沒有湊夠三十萬,也不知道他在裡面可安好。”老許口中嘆着,很是無助的樣子,同時眼中表現的,是對能見到兒子的一種期盼,讓人看了不禁心酸。
“吉人自有天相,相信明皓他會好好的。老許啊,明皓兄弟是爲了小雅才如此,等他出來了,你要是不嫌棄,我將小雅許給明皓,讓他們共度一生可好?”黃漢升偷偷瞟了女兒黃雅一眼,心中也是萬分複雜。他知道女兒心戀吳天,可是這年頭講的門當戶對,雖然他也希望女兒跟着吳天是最好的,可是這有些不現實。許家爲了小雅搞得家破人亡,將她嫁給許家,也算是一點報恩吧。
老許目光一閃,驚喜道:“若真如此,那是甚好。想我家明浩也是喜歡你家小雅的,他時常去你家也就是爲了見小雅,如果小雅同意,我倒是挺高興的。”
“這種事情,我們說了算,而且,小雅他對於明皓也是有意的。”說道這裡的時候,黃漢升不禁頓了頓,不知道該怎麼說下去,此刻,在黃雅的心中,可是隻有吳天一個,只怕她已經忘了明皓兄弟了。
就在此刻,黃雅等得不耐煩了,小步上來,輕聲問道:“爹爹,許伯伯,我們找個地方坐下再聊可好,這裡都看不到天哥比賽的影像。”
兩老頭互相看了一眼,點點頭,一起向着最近的一個小茶樓走去,在這小茶樓上,倒是能看到競技場裡面散出來的影像。茶樓裡面坐滿了人,特別是樓上三層,恰好和影像在同一高度,觀看角度正好,幾乎是連立腳的地方都沒有。
“這麼多人,連站得地方都幾乎沒有。不如換一家吧。”黃漢升打量着四周。
“全城的人都圍在這附近,其他地方也都是一樣的。不過我倒是知道一個地方,那裡是一片荒蕪之地,沒什麼人去那裡,不過這影像倒是能看到,不如我們去那裡如何?”老許建議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