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桓兄,我大膽的說一句,那個隱藏在赤家內部的很可能是血魔的人,一定是能直接控制和調動衛兵的人,而且他涉及的管轄領域不會小。”吳天見時機也差不多成熟,就將自己的推測說了出來。
赤桓點點頭,說道:“吳天兄弟你說的有道理。可是這些年城主一直在放權,非有什麼重大事件的時候,他都不怎麼路面,所以現在有資格調動和管控赤家衛兵的人,少說也有幾十人,長老堂的二十個人,其中五個就有直接能調動金甲武士的權利,而像我這樣的,也是可以隨意指使一般的衛兵做任何事情。所以,到底是那個統領下面的衛兵如此亂來,真不好調查。”
赤桓說完,每個人都沉默了,吳天也不知道該說點什麼,畢竟這裡面涉及的水實在是太深了,若是要查下去,真是誰都值得懷疑,因爲一般的衛兵,只要是赤家家族的人,誰都可以調用,因爲他們的存在就是爲赤家服務的。
衆人沉默之際,“咯吱”一聲,隔壁一個房間的門開了,驚蟬從裡面緩緩走了出來。
柳蓉第一個就跑了上去,急切地問道:“驚蟬,陳臺大哥他怎麼樣了?”
吳天和赤桓也圍了上去,問道:“陳臺他沒什麼大事吧?”
驚蟬沒有回答他們,而是不緊不慢地走到桌子前面坐下,柳蓉趕緊倒了一杯水給他,他接過之後猛的一口喝了下去,還是沒有要說話的意思,柳蓉秀美一皺,立刻又給他倒了一杯。
吳天看了,雖然心中有些吃味,但面上卻是半點沒有表現出來,他也是知道,柳蓉之於驚蟬,大概就如黃雅之於自己一般,只有兄妹之情。按理說,自己不能也不該吃味,所以,心中的這些情緒,就只能壓了下去。
而驚蟬那邊,承受着所有人的目光,慢條斯理地連續喝過五杯柳蓉到給他的水之後才幽幽說道:“他已經脫離生命危險。不過三天之內不能動彈,否則就會全身癱瘓。”
“你救回了黃雅?”驚蟬忽然看向一直天人交戰的吳天,淡淡地問道。
“……嗯!”吳天愣了愣,便恢復了狀態,認真地點了點頭。
“算你還做了一件正確的事情。”驚蟬微微頷首,但面上卻是半點沒有誇讚他的意思。接着,他又轉頭看着柳蓉,問道:“可是那雲疏離送你回來的?”
柳蓉也是點頭,吃驚的問道:“是啊,你怎麼都知道的?”
“我猜的。”驚蟬的話冷冰冰的,倒是與平日裡的慵懶模樣有些不同。不過他這人向來都是古古怪怪的,衆人也沒有做多想。
然後,驚蟬又看着赤桓說道:“赤少爺,你不覺得……你們家大長老有點兒問題麼?”
“先生這話從和說起?”赤桓也是有些不解,這個驚蟬怎麼是東問一句西問一句的,又沒有完成的回答人家的話,搞的什麼名堂。
驚蟬幽幽說
道:“這個嘛,我就是隨意問一下而已。我想去見見大長老和城主,不知道赤公子能不能引薦一下。”
“要見他們便不難,只要先生跟着我去就行了。先生能力非凡,又名驚蟬,不知道是不是皇族天盾護衛的那個驚蟬?”赤桓問道。他倒是對這個驚蟬很好奇。
“皇族和赤家一直相互不待見,所以我的身份,還是先要不要說破的好,這樣對大家都有好處,你們就當我是一個到處流浪的人就行了。”驚蟬倒是半點不避諱,那拽拽的模樣,若是不熟悉他的人看了,甚至有想揍他的衝動。
好在在場的都是熟人,而這赤桓也知道這個驚蟬救了這一大夥人多次,所以並沒有爲這點小事而介意。倒是驚蟬說的話,讓他有些在意——
“先生這話的意思……是你真的就是皇族護衛驚蟬?”
驚蟬懶洋洋的看了他一眼,說道:“你可以這麼以爲,不過我可沒這麼說。左右我一定是吳天的朋友,咧咧。”說完他扭頭對柳蓉說道:“柳蓉姑娘,你要不要再去泡一壺仙草給我,我就是喜歡你泡的仙草。”
柳蓉笑了一聲,提着水壺就出去了,驚蟬接着也起身,說道:“我去看看黃雅,你們不用跟着來。”
看着驚蟬走進黃雅的屋子,赤桓皺着眉頭說道:“這個驚蟬怎麼神神秘秘的,看起來像是不正常的樣子。”
吳天呵呵一笑,說道:“我第一次見到他的時候他就是這樣子了。不用管他,隨他去吧。不過,真要說的話,其實他也是個十分好的人呢!”
“吳天兄弟,你說他不會不會就是皇族的那個護衛?”赤桓有些試探性地問道。
既然驚蟬說是吳天的朋友,他猜測,吳天多少是知道實情的。剛剛驚蟬那似是而非的一句話,似乎承認了他就是那個皇族的護衛,但是也難保他是愛開玩笑而故意的惡作劇,反正模棱兩可的,赤桓反而拿捏不準。
吳天一聳肩,搖搖頭,說道:“我也沒見過驚蟬,或者說在來你們金殿宮之前,我都不知道還有驚蟬這麼一個人。管他是不是皇族的,總之他的要對付的人是魔族,而不是我們。雖然赤家和皇族相互之間沒有關係,可是他也不會是來對付赤家的吧。所以赤桓兄你也沒有必要擔心。”
赤桓也是爽朗一笑,說道:“還是吳天兄弟言之有理。只要他不是魔族的人,對我們來說就是朋友。我看他和柳蓉姑娘的關係很不錯。”
吳天有些無奈地搖頭笑道:“你別看他說是我的朋友,這裡人也多,但事實上,也就小蓉能和他聊得像點樣子。”
“柳蓉姑娘溫柔賢惠又聰明美麗,確實很招人喜歡。吳天兄弟能得到這樣的紅顏,真是夫復何求呢。”赤桓頗帶羨慕之意。
吳天淡淡一笑,沒有多說什麼。赤桓說的沒錯,能得到柳蓉這樣的紅顏,確實是夫復何求。
驚蟬進了黃雅的房間不久就出來了,正巧此刻柳蓉也端着一壺水進來。赤桓看到驚蟬依舊是面色冷冷,以爲是他在爲黃雅的病情而心中不悅,主動說道:“大夫說了,黃雅姑娘她沒大事,吃點壓驚的藥就好了。”
驚蟬幽幽的看了他一眼,說道:“赤公子倒是對黃雅很是關心。”
赤桓愣了一下,面色倒也指定,說道:“都是到金殿宮的賓客,我……我作爲赤家家族的子弟,多關心一下自然也是理所應當的。只是很多不足之處還望先生能夠見諒。”
驚蟬只是看了赤桓一眼,倒是也沒有在和他說話,而是看向吳天,一拂衣袖,緩緩坐下,說道:“黃雅的病情,可能像赤公子說的那樣,沒什麼大事,可是也可能會有很大的問題。”
柳蓉正要將水壺放下,聽到驚蟬的話,不禁心中一顫,手一抖,手中水壺立刻就落在桌子上,發出叮叮的幾聲響,在桌子上晃了幾下,差點就滾到地上面上。驚蟬卻很隨意的一擡手,就將水壺給穩住了,事實上他整個過程連看都沒看水壺一眼。
“黃雅妹妹會怎麼樣?”柳蓉先吳天和赤桓兩人之前問了出來,她剛纔打落水壺的時刻,將吳天和赤桓都震住了,他們話到嘴邊也生生吞了回去。此刻聽得她問起,都是很期待的看着驚蟬,同時心中也是有些怪異的感覺,真怕他說出什麼令人絕望的話。
驚蟬自己捏過一隻杯子,倒了一杯水喝下之後,掃視一眼早已等待多時的三人,最終看着吳天說道:“你之前封住的她的記憶,很可能被她記起,以她現在這種心理承受能力,不醒來還好,醒來之後問題就大了。”
“喂,什麼叫不醒來纔好啊,我就是要讓黃雅妹妹醒來,難道要她一輩子躺着麼?”柳蓉忍不住叫了出來。
“你想害死她麼?”驚蟬瞥了柳蓉一眼,嚇得她立刻就收住了後面的話,頓了好一會兒,才說道:“我,我怎麼會害黃雅妹妹。我只是希望,希望她能醒過來!這麼躺下去,可甚麼時候是個頭啊,她年紀輕輕的……”說到這裡,柳蓉便聲音哽咽,再也說不下去了。
驚蟬問吳天:“你見到她的時候她就昏過去了麼?”
吳天搖搖頭,將之後遇到的事情向驚蟬說了。聽完吳天的話之後,驚蟬“咧咧”的嘆了一聲,說道:“這就不好了。她一定是以爲自己受人玷污了。或許在昏迷中的時候也是一心求死,我們得快點讓她醒過來。”
“難道,難道她這樣靜靜的睡着也會出問題?”柳蓉不解的問。怎麼醒來也不行,睡着也不行,這驚蟬到底在搞什麼東西,能不能說點讓人聽得懂的話啊。
“她強烈的尋思意識很可能會讓她機體的功能受到刺激,然後逐步停止,最終她就成了一個連呼吸都沒有的人,不過她卻能依舊像是睡着了一般的存在,到時候你們說她是死的還是活的?”驚蟬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