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羽——
一聽這個聲音,她就猜出了是輕羽。
居然主動來找她了,真是一個好時機。
雲蝕天小聲問:“糰子,你還能變回原來的樣子嗎?”
糰子的身體一滾,立刻變成了小小的樣子:“可以啊。”
雲蝕天將它拎了起來丟進懷裡,然後立刻開門,一仰頭,便見戴着銀色面具的輕羽斜坐在對面的屋頂上,他手裡拿着一個果子吃得很是歡樂。
雲蝕天勾起脣角,微微一笑。她點足一躍,飛到了輕羽面前,雙手環胸:“不是說這段時間都沒空出來了?怎麼這纔多久,你又出現了?”
“哎呀,我這不是擔心嘛,要是再不現身見你,你的心都要偏向墨夜那小子了。”輕羽一邊咬着果子,一邊露出了很哀傷的表情。
“……”雲蝕天拉着臉,哼了一聲:“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今天發生的事情我都知道,那麼危險,你還跑過去,如果不是在意他,你又何必那麼激動呢?”
雲蝕天的嘴角一抽:“他是我師父,我擔心他有什麼問題嗎?”
嘴巴上這麼說着,心裡還是有點毛躁和煩悶。
該死的,爲什麼感覺這話說出來有點心虛?
“擔心到可以連自己的命都不要?”
輕羽託着腮,也沒心情吃東西了,他偏過頭看着月色發呆。
雲蝕天看了他一眼,此時的他眸光看起來很飄渺,似乎有很多的心事。
兩人就這樣的,一個站着,一個坐着,相對無言,氣氛微妙而尷尬起來。
“輕羽,我問你一個問題,這次,你一定要老實回答我。”許久,雲蝕天認真而嚴肅地要求。
輕羽這才扭過頭:“什麼事?”
“你到底是不是墨夜?你們是什麼關係?種種跡象都表明,你們就是同一個人。”雲蝕天語速緩慢,眼睛卻死死地盯着輕羽,想看他露出什麼反常的神色出來:“上次你對付炎護法的時候,使用的是化風爲劍,對嗎?”
“那又怎樣?”
“這是墨夜的師父牧河獨創的招數,他說只有牧河與他兩人會這招,對不對?”
輕羽毫不猶豫地應聲:“對。”
雲蝕天捏住拳頭。
輕羽定定地看着她。
眼神的交流和眸光的流轉間,天地間的物事彷彿都消匿了。
久久,雲蝕天感覺自己的聲音都顫抖了:“那麼,你就是墨夜了?!”
“我不知道。”輕羽偏過頭,再一次看向了夜空。
“什麼叫你不知道?”雲蝕天挑眉。
許久之後,輕羽起身拍了拍華美的袍子,他吸了一口氣,聲音淡淡的:“我們確實是一體的,但是我不確定,我和他是不是同一個人。”
“……”雲蝕天啞口無言。
這話是什麼意思?
輕羽伸手搭在雲蝕天的肩膀上,妖冶的眸光注視着她:“想看我的臉嗎?”
雲蝕天咬着脣,半天才點頭:“你讓我看?”
輕羽點頭。
“不會像上次那樣出現兩個面具的情況?”
原諒她這麼敏感,實在是對方是輕羽,什麼意外都可能發生,她得先打聽清楚,排除這些該死的意外。